顾轻雾揽着男人肩背的手臂收紧了一些,默默地给裴伋亮了一下小拇指。
你就是个弟弟。
再然后,就懒得搭理裴伋了,虽然裴伋说的是真话,的确是谁沾上她谁倒霉,但是当着别人的面说,还真不像是裴伋的作风。
裴伋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很久没有这种思维麻木的感觉了。
反应过来要离开的时候,薄时慕的助理方程不知道从哪儿走了出来。
“薄爷说了,裴少不能站着离开,裴少自己动手,还是我们的人动手?”方程礼貌发问。
裴伋点了一支烟,咬着烟坐到了顾轻雾车头上,“不牵扯裴家?”
“这一次不牵扯。”
也就是说,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腿还是胳膊?”裴伋咬着烟,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从小到大还真没这么狼狈过。
不是不敢反抗,而是权衡利弊,他向来不做因小失大的事。
方程笑了,“裴少怎么方便怎么来。”
腿和胳膊,反正得断一个。
薄爷真的很讲道理了,也够给裴家面子了。
上次让薄爷这么生气的,还是薄爷的亲三叔,现在还是植物人在医院吊着一口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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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雾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乖巧听话的准·金丝雀。
被放到沙发上的时候,还搂着他的脖子粘人,不肯松手。
她一旦松手就是离开了对方的亲密距离,只要站位一远,怒火就得上升,她得灭火啊。
仔细想想,一个不知死活地女人刚和他相完亲,提了一堆苛刻条件挑衅他,再然后转头就和别的男人牵扯,尤其裴伋还说了那么多以假乱真的话。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裴伋说的这些事儿还都是她能做出来的。
这已经不是在挑战薄时慕底线了,而是越线踩雷了。
“松手。”
顾轻雾手收紧了一些,就是不松手~
“不上药了?”
顾轻雾低头看了眼,她今天穿的连衣裙,裙摆在膝盖上面一点点位置,打架的时候算是皮肤直接接触地面,车子,墙壁这些地方。
胳膊,腿上都有几道小口子,不严重,就看着惨兮兮一些。
笑了一下,顾轻雾从善如流地松开了胳膊,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男人紧抿薄唇去拿药箱。
没第一时间发难。
啧,棘手!
后面还不知道什么在等着她。
等他坐过来,直接将一双长腿搭在了他腿上,避开了尴尬位置,又亲近的不像话。
薄时慕睨了她一眼,顾轻雾笑了下,“这样方便一些,对不对?”
像是一只血统高贵的猫,挠了他见了血,还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往他腿上一靠,纡尊降贵的允许他撸毛,仿佛给了他莫大的恩赐。
薄时慕打开了碘伏,浸润了棉签,轻柔地擦拭着她细细的伤口。
能捞到让薄时慕这样细致擦药的女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第一个。
顾轻雾撑着下巴,一直等着薄爷发难,譬如和裴伋勾搭到什么阶段,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裴伋觉得他是鸭之类的。
然而,直到药膏上完,薄时慕都没有开口。
顾轻雾意外地挑了下眉,正要将腿抽回来,脚腕就被并着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