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童!!”
黄维维卖力喊着。
有用!
火山的现象模糊了,他的脑袋开始往另一边转了,额头出现褶皱。
“嗷呜~我的膀子——”
落下地板,打绷带的胳膊肘正好在上头擦了一下,这胳膊算废了。
这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有点变态,他是个魔鬼,先跑!
后仰了,根本就出不去,门口被封死了!
但它什么遮盖物也没有,就是空气,过去是走廊,它被某种东西给封锁了,那东西跟结界似的。
吊灯晃悠起来。
整个屋子都在噼里啪啦闪着电花,那些墙纸、那些床头柜,还有吊灯跟床铺,嗤嗤的。
没功夫去揉眼皮了,光线在变,忽明忽暗。
丁童呢?
不要,不能看他的眼睛,他瞳孔比刚才更大了。
灯在摇摆,拽着他胖乎乎的影子拖来拖去,还有那个瘦长影,老天爷!把眼睛闭上!
摸到了!床板下边!
不好意思,身体太大了,肚子这块根本进不去。
有东西掉在了黄维维肩头,不过是吊灯上的珠串,哦……混蛋个姥姥的!肚子真的进不去啊,这个床板的空档窄的要死!
“床底下……床底下!床底下!我的亚姆瑞夫祖宗啊,床下边!”
屋内弥漫着一股味道,像酒精、像麻醉剂,让人头晕也恶心。
他睁开眼睛,除了脑袋,其余都露在外头呢,瞧瞧?
那就瞧瞧吧,不过得悠着点。
因为他看到丁童所站的地方没人影了,最好是出去了,也祸害祸害其他人。
胳膊还是疼,这会儿麻木感要多一些,它突然觉得屋内的味道比刚才好闻一些了,有点晕晕乎乎的,醉酒的滋味。
丁童人呢?
在后面!
不,没有,摇曳有序的灯把瘦长影子捧到了侧面,就在一幅乡野油画上,上下颠簸,还有吊灯上珠串的响动。
这个‘妖怪’在他的右后方,必然如此。
黄维维才转过身,就在他望见白面黑睛的瞬间,身体被抬了起来,砸碎玻璃窗,狠狠飞到了外边。
砰。
子弹打中了丁童,屋内的一切都变安静了。
他晕了过去,脸上布满油渍,浑身滚烫,要不是管家乌鸦的这一枪,只怕整栋楼都难保。
黄维维重伤,那条伤胳膊彻底断了,他是科学家,议会极为重视,也是给五大参议员白卡伊一个薄面,必须送到正经的医院的疗养,谁让他们是亲戚呢。
麦迪人是个很团结的人种,沃森家有不少麦迪人佣工,不可避免就会被泄密,‘新世界’动用超能力,伤害了一名有前途的科学人才,必须负责任,铁定没个跑。
仅两个小时,就是在黄维维刚被送走之后,那帮人来了,一共三位,其中两个是麦迪人,一白一黄。
说法,你得给。
这种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了。
丁童还在昏迷当中,所以他们干脆找沃森,只需要交代一声就能直接把人领走,然后带去询问、判刑,基本流程就是这样。
他们已经在沃森这边了,通知也发出来的。
黄颜色的麦迪人手提着由大财主白卡伊亲自颁发的命令:“沃森,这是大参议员的命令,这个‘新世界’必须带走,他要接受审判。”
沃森正哈腰看玻璃瓶内的小生物呢,这是用十多种昆虫培育出来的东西,却不算佳作,他点了点瓶子,又去了操作台。
“沃森,把人交给我们。”
刚才说的是大参议员吧,嚯嚯,麦迪人总爱拿个鸡毛当令箭。
这在沃森这儿不管用,他也是世袭制的议员,所谓的五大参议员,那是别人吹捧出来的,白卡伊的钱未见得能赶上沃森。
“你们带不走他,他是‘新世界’,现在归我管,白卡伊的手令只能用来擦屁股,你得拿到最高议会的手令。”
最高议会,等于五位顶尖参议员共同的手笔。
小题大做了,他不过就是个新人,没那些说道。
白色麦迪人背着双手,他的西服有点不够肚皮撑的,他在昂首挺胸的跟学者木乃伊说话:“你在侮辱白卡伊,你还在包庇那个小子。”
“我侮辱了他什么?以你们的资格,可以这样对我讲话么?”
好吧,给你们一点儿面子。
沃森坐在了椅子上,他那一脸的白布,让人非常不悦。
沃森在笑:“放松一些,我不是个挑理的人。这个年轻人只是和黄维维发生了争执,据我所知,他们的交情不错,可以论朋友。根据议会的规矩,如果受害者不追究当事人的责任,那这件事就得重新打鼓了。”
“我们财团的人绝对公道,不会冤枉好人,华人没几个可靠的,丁童就是个例子。”
沃森伸展懒腰,疑似打哈欠:“和白痴交流真费力气啊,你们带手机了么?现在可以打给白卡伊,让他亲自跟我要人。”
这个木乃伊过分了,平日里眼耳不闻的科学怪物也当起圣母来了。
黄人拍了站在左侧的异能者:“唉,打电话。”
“你自己没电话么?”
“你看我的衣服有口袋么?”
没有,就是平板西服,口袋被剪掉了,因为太勒。
白卡伊正在度假,这个节气很适合,白胖子度假从不带手机,所以这张手令很有计较。
嘟嘟了几十声,无人接。
沃森的腿搁在桌子上,帽子压得像个牛仔,口吻亲和:“你们可以试着再打一次国防部长的电话,我今天有空。”
恩戈议会有个屁的国防部长。
沉默。
“三位,少陪了,我得去看看那个新人,他也受伤了,打架哪有不受伤的,你们随意。”沃森走出门,又回过头提醒一句:“别碰坏我的东西,你们赔不起。”
黄胖子扔掉了手令,赤大的脚板加踩了两下:“他太嚣张了!这是对白卡伊的蔑视!”
木乃伊走到三楼,这儿有单独的房间,以及特制门锁。丁童就在里头,已经醒了,坐在床边,腰弓着,脸色已经好转大半。
他伤到朋友了,他记得,那是力量么,为何会控制不住。
在宿舍的情急……他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只有幻觉……黄维维破窗而出的时候,他看见了,想收手,奈何还是发生了。
屋子里就两个人,他竟然伤害了朋友。
现在,不只是有两种能力,还有其他的东西,你到底是什么,童年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没这么严重,那时的他盯着条恶犬,恶犬自焚了。
头不晕了,不恶心了,也不发烫,果然睡一觉就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