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的守卫见是楚慕怀的马车,当下也没有过多的盘问就让人进去了。
楚慕怀刚一进城,便急急地去寻了名大夫,将人带去别院。
得到消息的小青慌忙赶来通知楚婉,“姑娘,公子从城外带了个昏迷不醒的人回来。”
小青心底有些七上八下,圣上可是下了死令不准城外的那些百姓入城,公子这一行为不会惹怒皇帝吧。
楚婉闻声蹙了蹙眉,自椅子上起身,“那人眼下在哪?”
小青连忙回道:“人在别院。”
楚婉起身赶了过去,楚慕怀瞧见楚婉过来也有些意外,“婉儿你怎么来了?”
“小青说阿兄你从城外带了个昏迷不醒的人回来,我特来瞧瞧。”楚婉说道。
楚慕怀以为楚婉是担心皇帝颁发的那条命令,旋即解释道:“婉儿你放下吧,我此事做的隐蔽,就算是发现了也有我担着”
楚婉叹了口气,看傻子似的看着楚慕怀,“阿兄说什么呢,我哪里是责怪阿兄,我不过是想瞧瞧阿兄带回来的人。”
虽然不知自己带回来的那个老人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楚慕怀还是领着楚婉进去了。
方一撩起帘子,楚婉只瞥了一眼那老人的状况便瞳孔骤缩。
“婉儿,你怎么了?”看到倏然变了脸色的楚婉,楚慕怀摸不着头脑。
楚婉强忍心底震颤,放下帘子,尽量使自己语调平稳,“即刻起,出入过这间别院的人都不得离开。”
“啊?”楚慕怀微微张嘴,看着楚婉。
“那老人并非是中暑或是其他疾病,而是疟疾。”楚婉正视着楚慕怀的眼睛,“阿兄快些下令吧,还有陛下那也该尽快告知了。”
疟疾
楚慕怀先是一怔,继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若非是前世有例子在,导致京都险些成了一座死城,楚婉今日又怎会这么快警觉。
“婉儿你是不是瞧错了?”楚慕怀下意识问道,这东西可不是小事。
楚婉摇头,“我没有看错,若是阿兄不信,一会自去问大夫,不过这别院里的人是不能再放他们出去了。”
就连她和楚慕怀两个人这段时日都要格外注意。
楚婉回了自己院中后就替自己同楚慕怀谢绝所有宴会,只说是身子抱恙不方便出门。
当日夜里,江奕便寻上门来了。
“我不是同你说了府中的事情,你怎么还来了?”楚婉皱眉瞧着江奕。
江奕双眸含笑地望着楚婉,“想见婉婉便来了。”
楚婉眼下并没有闲心同他说这些,只道:“这些时日你便不要再出门了,陛下那恐怕一时半会不会相信我和阿兄说的话。”
听到楚婉的话,江奕了然。
其实他刚刚从宫中出来,陛下何止是不信她和楚慕怀的话,还当是楚家人包藏祸心,肆意造谣想要动摇人心。
对此江奕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劝都没有劝上一句。
和一个装聋作哑的人说话还不如不说。
“我已经同陛下告了五日的假,打算离京一趟。”看着楚婉,江奕忽然说了一句。
楚婉怔了怔,有些没回过神,“你要去哪?”
江奕嘴角微扬,“去给婉婉寻药。”
楚婉眨巴眨巴眼睛,后知后觉地明白江奕说的药是什么。
楚婉深吸了口气,阖了阖眸子,重新睁开眼睛看向江奕时,眸底一片清朗,其间倒映着融融月色和江奕的人影,“我等你回来。”
江奕今夜果真是来同楚婉道别的,第二日楚婉就收到了他离京的消息。
合上手中的信件,楚婉轻叹了口气,转而让人书信一封送到赵府。
接到楚婉来信的赵念初先是眸子一瞪,继而火急火燎地将出门在外的赵瑾瑜拎了回来,严厉警告他这几日不许出门。
赵瑾瑜委屈地看着赵念初,“阿姐,这又是怎么了吗?我今日还要去书堂念书呢。”
对于自家说一不二的阿姐,赵瑾瑜往往不敢逆着她的毛薅,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念什么书,我已经替你和夫子告假了,接下来你都不必去了。”赵念初斜了人一眼,说道。
赵瑾瑜明显被赵念初这番话惊到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人,好半会伸手探了探赵念初额头的温度,小心翼翼地说道:“阿姐,你莫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这怎么一大早上净说胡话呢。
赵念初没好气地将人的手拍下来,“回你的院子里去,近几日不要出门。”
对于突然间变得不太正常的赵念初,赵瑾瑜心怀不安地回了自己院子,只等晚上父亲母亲回来后再问个明白。
夜里,赵瑾瑜赶去前厅的时候,赵潜正紧拧眉心一言不发地坐在座位上,而赵夫人则是抚着胸口,似有些不安害怕,嘴里不住地问道:“初初,你这话可是真的?”
赵念初不假思索地点头,婉儿她绝不会拿此事开玩笑。
“那这那这可如何是好。”赵夫人不禁慌了神。
赵瑾瑜见状快步走进去,“母亲你们在说什么呢?”
赵潜闻声看向赵瑾瑜,“听说初初已经帮你替夫子告假了?”
赵瑾瑜点了点头,正要就此事问个清楚的时候,却不想赵潜点了点头,有些欣慰道:“初初做的很好,你这些日子就留在自己院子里温书,哪都不要去了,就算是有同窗邀你,你也一并拒了。”
赵瑾瑜闻声眉心微蹙,正要问个分明的时候却忽地想起了楚家和江家两家的异样,他们两家好像从昨日起也告假了?
“究竟是出什么事了?”赵瑾瑜此刻也觉出几分不对劲的味来,坐下来问道。
赵念初看了他一眼,微抿唇角,将今早楚婉写给她信里的内容说了。
“怎会如此?!”赵瑾瑜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慌忙问道:“那陛下呢,陛下可有什么举措?”
这样的事情岂是非同小可。
赵潜拧了拧眉,“陛下恐怕轻易不会相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