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河盗自吹自擂封自己为盗神的言论,白玉汤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他难以想象这八个憨批对着江湖中人自称盗神的样子。
河盗头领怒道:“小子,你好像很喜欢笑,待会别哭着跪在地上求我们放你一马就好。”
白玉汤摆摆手,止住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情,情不自禁。”
河盗眯起眼睛杀气升腾不解道:“什么高兴的事情?”
白玉汤又忍不住嗤笑一声:“以后某一天在汉江河会流传起六扇门逮捕八个盗神的事情。”
说着说着少年的忽然脸色变了,声音也变得凌厉:“区区几个抱团取暖的河盗,也白日做梦要当盗神,你们和那个刀疤客一样的愚蠢和自大。”
“杂毛小子!你找死!”
河盗们暴起,八个影子从四个方向朝白玉汤杀来,不得不说,这八个河盗的配合确实到位,一左一右各两人,剩下四人两个迎面而来,两个则是高高跃起从上方进攻。
白玉汤眼神微凝。
这八个人武功都不算高,单独拎出来都不够自己打的,但动作却配合的十分有默契,多人进攻如果配合得当产生的威力堪比以乘法来衡量。
汉江河八匪正是用配合弥补自身武功不足,他们已将少年的躲避路径几乎全部封死,如果要反击就必须硬抗。
下一刻白玉汤拔剑了,应龙出鞘的瞬间先带起持剑人的鲜血,隐隐的龙威夹杂着剑意,白玉汤内力尚还不够,无法承受宝剑自身的威力身上被划出一道血口子。但少年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拦腰一剑划出。
这一招没有任何剑招可言,只是平平无奇的挥剑,仿佛拿着木剑的孩童胡乱挥舞,但白玉汤拿的是葵花派倾尽全力打造的一把神兵。一记普普通通的抹剑式,剑意弥漫。
这一瞬间八个河盗产生了共同的错觉——眼前这个拿剑蒙面的少年一定是个剑道高手,决不能就这么硬生生顶上去。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他们的攻击势头就不自觉减弱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气势衰弱,配合的破绽就出来了。
白玉汤立刻抓住了这一瞬间的破绽,收剑回鞘。屈膝蹲下,运起体内的还阳决,大腿在满是泥土石块的地上横扫了一下,泥土包裹着碎石溅了起来,白玉汤猛地伸手抓住一把石头,接着屈指连弹,石子嗖嗖嗖朝八个人弹射而去。
虽然白玉汤的点穴功夫离隔空打穴还差得远,但使用暗器是点穴手的必备课程之一,着重练得是指力和腕力。
当初在葵花派,白玉汤曾花了整整一年功夫练指力这一关,从捅木头到捅石头,再到练习暗器都是为了提升点穴所需要的刚猛指力。
白玉汤信手发出的“暗器”威力并不弱,八匪武功一般,还没做到用内力去感知敌人攻击的能力,细不可察的石子分别打进八个人胸口,大腿,胳膊还有脑门。汉江八匪皆是痛的大呼一声原本笔直的身子,其中七个人仰面倒下摔在泥水地里。
只有领头大哥稍好一些,他左胸和大腿都中了两颗石子,但他内力比其他人深厚,两颗石头并没有打的很深,但是被击中穴位传来的酸麻感还是阻碍了他的行动。
“你这小子……”河盗领头左手捂着小腹伤口,忍住了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右手用刀尖拄着地面撑着身子不倒下。
白玉汤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朝敌人走去,其实他受的伤并不比敌人轻多少,应龙剑意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刚刚拔剑那一下散发出的剑意冲的少年内息不稳,两条手臂也被割伤,鲜血不停从指间渗出。
“你不用担心,我会不轻易杀人。”白玉汤将已经收入剑鞘的长剑摆在敌人脖子上冷然道:“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态度。”
那领头河盗混迹江湖多年,自然不是什么硬骨头,既然被人制住为了活命便乖乖把腰间一个布袋取出丢给白玉汤,后者接过布袋掂了掂也不细看,做了个动作假装揣进怀里的同时丢进了系统储物栏里。
“今日我们汉江八匪认栽了,没想到小兄弟你年龄不大,武功如此高强。只求兄弟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必竭尽全力!”
看着面前这河盗领头大哥口风极速变化,白玉汤暗中咋舌。不禁心中叹道,果然行走江湖,脸皮厚也是一门必修的功夫,毕竟武功修炼难以穷尽,总会遇到打不过的人,这时候需要谨记一句话“再累再苦只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
很明显眼前的河盗大哥是明白这个真理的,他把二皮脸冠冕堂皇的发挥到了极致,单膝跪地拱手道:
“看这位小英雄,一定不会与我们这些不识好歹大老粗一般见识对不对,几个兄弟也是没有办法才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大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你杀我一个就是杀我全家啊,我知道你是好汉……”
白玉汤以长剑猛然一指他的左肩下的风门穴,河盗嘴巴张着再也不闭不上,也说不出后半句话。
少年神情漠然,把着长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剑鞘末端对着河盗小腹部又是一下点出,男人只感到小腹处一股寒气猛然上涨,冻得他瑟瑟发抖。再被点中穴道的同时,白玉汤把还阳决的劲力也输送过去。
那领头河盗揣在裤腰带内侧的一个荷包被劲力弹飞出去,白玉汤伸手接过荷包,里面放着一只手镯和金锁。
看着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两个小首饰,少年笑了笑,重新把它们装好丢还给了男子。将长剑扛在肩头继续向山顶出发。
人影越来越远,声音却从远处飘来:“你既然有老婆孩子就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行走江湖,若心有牵挂,武器就会越来越钝。变钝的武器杀不了人,你却总有一天会死在别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