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佟湘玉的话,凌腾垂淡淡笑道:“大小姐尽可以放心,我决不会做出伤害你性命的事情,就算你真的压制不住魔性,我也只会打晕你从长计议。
那南宫残花以妖术操控百姓,控制捕快。就连我凌家三块金字招牌都只有我逃过一劫,腾明和腾天都被他催眠了。所以我和他必须算这笔账!”
白玉汤问道:“凌大人实力不俗,只是我听说凌家派出你们三位来到长安县已经数日有余。可到现在也没能抓住罪魁祸首,你为何不向西安官府上报增派援手,或者直接出兵镇压,仍然坚持一意孤行独自调查。”
凌腾云脸色一冷道:“小镖师,你还没资格审我!凌家做事自有计较,还轮不到外人指摘。”
佟湘玉叹了一口气道:“凌捕头做事滴水不漏,我自以为坦诚相待,却换不来凌捕头的实话,南宫残花极其危险,你如果只在意所谓‘凌家’的名声,那么恕我直言,我们实在无法合作。”
龙门镖局大小姐的话显然要有分量的多了,而且凌腾垂想要破解移魂大法还需要依仗佟湘玉,自然不敢太过于得罪。
只得沉吟片刻,为难道:“大小姐有所不知,实乃事态所迫,之所以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其一,是我不愿损毁凌家的名声,派出三块金字招牌一无所获还被人控制,传出去过于丢份。
其二是,这移魂大法说来也奇怪,它好像只会在晚上才发作,卯时一过所有人都忘掉一切恢复正常,你与他们说起那些诡异之事,他们反倒当你是神经病。
其三是西安官府的确并不会听从我的建议派兵,为了保全家中名声,我书写密信将个中要害说的清清楚楚,还重点提出了移魂大法的个中利害,希望家主能够与西安知府暗中交涉。并派出增援的官兵来帮忙,可谁知家主去找知府,他却闭门不见,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
白玉汤皱眉道:“莫非南宫残花在朝廷也有后台?”
佟湘玉摇头否认:“南宫家世代都开医馆的,虽然其医术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但还没到能与朝廷高层攀上高枝的地步。”
凌腾垂也接过话头道:“我这些年与朝廷里的来往不少,也从未听过有什么南宫家,可怪就怪在这里,南宫残花已经控制了一个县,西安官府竟然一点反应都不给,实在太反常了。”
听到这里白玉汤眼神微动,心中猛然产生一个计较,在这个想法扩大成为猜测之前他生生压下,提示自己是多想了,然后轻轻摇了摇脑袋道。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既然你说西安官府态度消极,其他捕快又都被催眠,那便只能靠我们三个了。”
凌腾垂听完又是长叹一口气道:“我在这长安县躲躲藏藏,暗中观察了很多天,根本没有找到一丝线索,我本以为罪魁祸首躲在这土地庙里,所以我才会找准时机杀死那个女子,只因我以为她才是暗中操控一切的人。”
白玉汤对这一番自我辩驳嗤之以鼻,但也提取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南宫残花将自己隐藏的很好,就连断案高手凌腾垂也束手无策。
“佟姑娘,你能找到那南宫究竟躲在什么地方吗?”
佟湘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垂眸在原地踱了几步,然后喃喃道:“我和南宫师弟都来自点苍山七绝宫,七绝七绝,自然有七种能拿出手的绝艺。首当其冲的是移魂大法,然后是秘药,再往后便是望气术,易容术,梅花术数,八卦阵法,以及占星术。”
白玉汤和凌腾垂同时露出诧异的目光,到了此刻他们才明白了一点,七绝宫并不是只有邪魔外道,如同佟湘玉所言属实,这些的确都是极其高深的绝艺,很多人穷尽一生都难以掌握通透。
佟湘玉也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七绝宫虽然有这七门绝艺,但几乎没有人能面面俱到的学会,除了移魂大法之外,先前我和南宫都只是学了些皮毛。只是师弟他很努力,在我离开门派的五年里,不知道他学到了什么程度。”
白玉汤道:“我听说五行八卦梅花术数是可以设置出困阵的,莫非南宫残花也在次布下了困阵,配合移魂夺魄阵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
佟湘玉微微点头:“你说对了,他的确在长安县布下了困阵。自从我们进入长安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深陷其中了,红纸,灯笼,狭刀,烛火,稻田,所有能让我们陷幻觉的东西,都是按照五行所列示,五行复五行再推演出乾,兑,离,震,巽,坎,艮,坤的八卦易数。”
“这就像是一种无尽的循环,凌捕头内力不俗,意志力也很强,所以一时半会不至于被移魂夺魄阵催眠,但深陷困阵中产生自我怀疑,渐渐地也会迷失自我。这就是南宫残花布置这个阵法的可怕之处!”
白玉汤和凌腾垂听得汗毛倒竖,尤其是凌腾垂,他在这个县兜兜转转调查已经多日,却始终一无所获,竟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一点点拖入了移魂大法的深渊之中。
“佟大小姐!你能看破个中奥秘,想来一定有破解之道吧。”
佟湘玉摇头尴尬道:“我以前好吃懒做,师父讲解五行八卦的时候,我很少听讲。天天翘课去,要么去湖边摸鱼,要么到树上摘果子,总之去哪都不会老老实实待在课堂里。南宫师弟也经常被我带着到处乱跑,师父气的吹胡子瞪眼,罚我们不许吃晚饭来着。”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一丝苦笑。
凌腾垂神色黯然道:“大小姐,当真是连你都没有办法了?我们只能就这么深陷困阵之中……”
佟湘玉立刻摆了摆手表示否定:“我只是说我对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道很外行。但这可不代表着我们破不了他的困阵,南宫师弟生性谨慎,力求各方各面都准备充分,只为不输于我,而这恰恰是他犯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