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堡少堡主雷驰没有大碍,右手臂只是因为受到剧烈的冲击而脱臼。由于送医及时所以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关中盟主比武大会的落败并没能让霹雳堡受到太多影响,西安雷家的重心早就没有放在江湖纷争之上了,这一晚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关中盟主大会只是一次逢场作戏罢了。
西安灯会还有三天不到的时间,西安衙门提前半年就在他们这里达成协议,订购了大量烟火,以及定制了许多燃放烟火所用专用火器,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买卖。
对于官府的订单,雷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其实他早在半年前就得知相关的消息,那就是了西安灯会之前,朝廷还会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关中盟主大会。更知晓了本次五年一度的灯会颇得皇帝重视,甚至还委派了礼部侍郎前往巡查。
霹雳堡将所有业务的重心都放在这次官府委托上,他们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来完成衙门定制的火器,雷越亲自出马带着家仆四处采购材料,集合全堡工匠之力不说,甚至还与江西的霹雳堡总部取得了联系,请来了火器大师亲自指导。
终于,六个月日日夜夜的赶工,霹雳堡幸不辱命,在半个月前所有烟火和火器全部竣工,
接下来就是要将这些火器奔赴西安各地进行安装。
为了保证到了花灯节那一天的子时,西安城各地都能看到漫天绚丽的烟火,所以必须要提前把这些火器安装固定的地点,届时只待子时一到,站在西安城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抬头就能欣赏银花火树的烟火。
制作烟花火器是一项大工程,安装这些燃放装置依旧是大工程,西安官府为此派出了不少官兵辅助霹雳堡雷家进行安装。
值得一提的是一切基本都得以在暗中进行,应该感谢关中盟主大会比武的热度,那些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和闻名而来游客使得本就繁华的西安更加热闹。
官府和霹雳堡的行动得以被掩盖。
可堡主雷越依然不敢懈怠,他认为只依靠那些对火器外行的捕快官兵不可能操控他们精心制作出来的烟火燃放装置,所以他决定举全堡之力为此次烟火盛宴做最后的护航。
西安城最重要的烟火关卡正对着西安最高的一栋酒楼,其名为揽月楼。
揽月楼是西安唯一一家无论名气还是派头都能稳压鹤颐楼的知名酒楼,这家酒楼消费极高,而且绝不会招待没有身份地位的普通人,通常在这里喝酒吃饭,吟诗作对的都是名仕或者官员。
而到了西安灯会的那一日,西安冯知府和陕西布政司以及关中大大小小的知名官员都会登上揽月楼欣赏这五年一度的盛会。
唯一让雷雨不安的一点就是,本来此次登楼中最大的官员礼部侍郎还没抵达西安就遭到了山贼毒手,他实在不确定京城会不会忽然下一道讨罪令,勒令整个西安停止灯会。
但好在目前还没有得到任何不利于雷家的消息,所以霹雳堡的生意照常进行。
今天是大日子,雷越将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前去安装测试最后一道烟火装置,这也是整个西安烟火器里火力最猛的装置,能够燃放出最漂亮的烟花。
二十多个手下已经整装站在霹雳堡大院里,随时准备出发,雷越从内堂走出大手一挥,正要离开,一个年轻的人影从阴影里走出来。
“父亲,也带我们几个去看看吧。”
来人正是雷驰,在他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人,女子是他们家的刚来没多久的丫头,专门服侍少堡主的,而男子雷越并没有见过。
“驰儿,你伤势未愈,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在家静养。我们也不是去外面玩,安装火器一弄就是几个晚上,你跟着我们做什么,还不够添乱的。”
雷驰咧开嘴吃吃的笑了一下:“我们怎么会添乱呢,我在外面专门找了一个点心师父,做了一批夜宵点心,你们干活累了。吃些点心夜宵就会有力气了呀。”
“驰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比武结束就显得怪怪的,不会是伤者脑子了吧。”
雷越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很是古怪,平时雷驰更感兴趣的是武学,而不是家族生意,对于火器的制作安装向来都是爱答不理,兴趣索然。
雷驰脸上还是挂着谦逊的笑容道:“父亲看你说的,雷家就我一个继承人,即便我对火器确实不感兴趣,也知晓自己应该家族尽一份绵薄之力。还请父亲千万不要驳斥我的意愿。”
雷越越听越觉得自己的儿子一反常态,如果是平时的雷驰,你拽他去研究火器装置他都要找万种理由推托,今天居然主动要跟自己去也就罢了,还专门从外面找了点心师。
“父亲,莫非你对自己的儿子还要万分防备?您不会认为我会做出对家族不利之事吧。”
雷越一言不发走到雷驰面前,打量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然后猛然伸手在他脸上猛揪一把,雷驰哎呦一声捂着脸退后好几步:“父亲你扯我脸做什么,疯啦!”
雷越点点头:“我怕有人易容成你的模样图谋不轨,看来不是。既然你有心要参与家族生意,那也不妨和我走一趟,不过先说好一点。
你只准站在旁边看着,可不要因为好奇干扰师傅们干活,更不准碰那些火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雷家可担当不起!”
雷驰连忙点头称是,表示除了在一旁观看不会做出任何触碰火器,或者干扰工作的行为,雷越这才允许自己儿子跟随行动。
霹雳堡的工作一帆风顺,工匠们吃下雷驰少爷准备的点心工作更加卖力,烟花火器的安装工作非常之顺利。
参与到这项庞大工程的官兵们也十分敬佩霹雳堡上下对工作的敬业态度,然后都争先恐后向西安知府报告着本项工程的完成进度,希望能分到一份功劳或苦劳。
这些官兵与雷越一样都不希望这次西安灯会的烟火受到任何因素的阻挠而中止,当时的所有人都没能想到,正是这次烟火工程酿成了西安灯会上最大的一次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