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顾清颜,秦峥知道不会有其他的原因。
其实这话有些多此一问的嫌疑,毕竟秦臻和沈煜的关系除了主仆,也算得上是兄弟。
既然是兄弟,也是相互了解对方的。
秦峥看得出来沈煜对顾清颜有心思,只是顾清颜似乎很畏惧他。
“秦峥,你不懂,朕与顾清颜那丫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可还记得,当初你随着朕去剿匪回来,朕在金陵城待了一个多月。若非先皇驾崩,朕还没有这么快回来,那时候,朕便认识了顾清颜。”
秦峥瞠目结舌,没想到皇上与顾清颜在金陵城便有了牵扯。
“可是皇上,卑职不明白,既然皇上与顾小姐相识,为何之前不表现出什么来?”
明明喜欢顾清颜,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说。
沈煜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要跟秦峥谈心,怎么现在,反而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他难道要说自己一时大意中了药,然后要了顾清颜的身子,还将她安置在城外的一座山庄,与她交颈相靡一个多月?
如果只是这样,那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问题是,待他登基后回去找她,却意外发现了她已经离开了。
向周围人的打听找到了她家,在门口无意间听到周围人议论,才知道顾清颜竟然还有一个金陵城首富陆杳之当未婚夫!
堂堂大齐的太子,竟然成了顾清颜的外室男!
这话说出去,不得笑掉炎国、云国和佛国那些皇帝皇子的大牙?
本来他也是怀着怒气回宫,不想没几日,顾清颜便出现在坤宁宫中,还是皇后召来侍疾的堂妹。
一二来去,他还成了顾清颜的堂姐夫。
更让沈煜气愤的是,顾清颜她先装出不认识他的模样,所以他才会憋着一口气也装作不认识她。
事实上,他心里一直都挂念着她。
沈煜看了一眼秦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哎,是你不懂,等你什么时候让知夏点头,你再来跟朕说这个。朕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件事,总归是有些复杂,心里对她也是有一些怨。”
皇上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凉,还说起他来,说了半天,还是听得秦峥云里雾里。
“皇上,顾小姐今日被太后要求接什么梅尖雪,她身子一看就娇弱得紧,怕是夜里会发热。方才卑职见顾小姐的脸色十分难看,皇上不趁着机会去看看?人都说,生病的时候,是最容易拉近关系的。”秦峥又道。
闻言,沈煜一愣,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秦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话。
有前车之鉴,他有些不安。
玄智大师之前说装病,便能哄得美人关心,他和先皇都是这么干,才得到了美人的芳心。
结果他没病装病中了毒,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那丫头却与一个阉人共同堆雪人。
再看秦峥,连知夏都没搞定,他说的话,是不是更没可信度?
不过,即便是秦峥的话不可信,他还是要去看看,那丫头身子娇弱,也不知道夜晚会不会发热。
“行了,朕稍后处理完政务,便去坤宁宫瞧瞧。”
而此时的坤宁宫中,顾清颜是被吴嬷嬷和一个宫女扶着回的西暖阁。
医女已经等候多时,就等着给顾清颜诊治。
暖冬泣不成声,小姐出去一趟,却是横着回来,她也不敢询问皇后,唯恐惹祸。
若是询问,真是顾清颜哪里不对,少不了被治上一个大不敬之罪,这会儿只得在顾清颜窗边喊她。
“小姐,小姐。”
昏迷的顾清颜根本就听不到暖冬的喊声,医女也是好说歹说将暖冬移开,好给顾清颜把脉。
一旁皇后见着顾清颜此时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
吴嬷嬷也红了眼,觉得顾清颜的命甚是可怜。
见医女把脉后,暖冬赶紧询问。
“大人,我家小姐怎么样?”
暖冬红着眼,目光没有离开过顾清颜的床榻,心疼得无法言喻。
没有人比她清楚,顾清颜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一点自由都没有,也凄苦无比。
顾景辉和顾玄武两个人是男子到还好,并且怎么都比顾清颜受重视。
但顾清颜,什么都是自己,也只有自己。
真以为顾清颜是天生如此娇软,身子不是太好,性子也是如此吗?
不,不是,那是被顾远逼出来的!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放在顾清颜手腕上的绢帕收回自己的袖中,这才开口。
“顾小姐这是受了风寒,本来身子也弱,加之最近心神不宁,才会直接晕过去。不过她身子不太好,体内又蓄积了这么多寒气,一冷一热,怕是今晚上不太好过。得让丫鬟注意些,晚上兴许会发烧,得给她注意更换衣物。”
听着医女的话,皇后叹了口气,今日是她袖手旁观,才会让顾清颜这么严重。
最后的结果,似乎她也不是那个人,皇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除了一开始那一句顾清颜以外。
做了这么多无用功,还让顾清颜受了罪,皇后都有些难受,却又觉得不甘心。
“暖冬,你好生照顾你家小姐。”
“是,娘娘。”暖冬低声道。
若说一点都不埋怨皇后,那是不可能的。
好端端的小姐,和皇后出个门,回来便是这样,皇后难辞其咎。
可惜她身份低微,想要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将这些情绪压在心底。
不多时,医女和皇后一行离开,房内便剩下暖冬和昏迷的顾清颜。
天黑了下来,屋内银丝碳烧得正旺,暖冬给顾清颜换好了一身衣服,便坐在她的床前,握着顾清颜的冰冷的手。
“为何如此命苦?”
“小姐,暖冬一直不敢问你,关于那个男子的事,怕勾起你的伤心事。”
“可是现在,暖冬真的很恨他。”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小姐现在好好的准备嫁给陆公子,即便是老爷的安排,小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暖冬一边哭一边说,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殊不知,在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