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前的人儿一副迷迷糊糊的可爱模样,夏崇强忍住再去侵袭她唇瓣的想法,继续对她道:
“那你可知,你这种感觉,在俞朝来说,是为什么吗?”
“什什么?”
“是为心悦。”
言出这话时,少年眸内是化不开的浓浓情意,让闻语冰陷在他视线内后只感觉自己像是坠进一汪暖洋洋的春水里,整个人的小脑瓜都有些摇摇晃晃。
尽管,伴随着这摇摇晃晃而来的,还有心口处那股微痛的感觉,她却依旧觉得享受异常。
“咔嚓”
在闻语冰不知晓的时候,藏在她心口内的那颗朱红色的玲珑种子上又多了一道裂缝。
对比先前玲珑种子在扶宗那处出现裂缝的时候,这一次第二道裂缝出现后,面色有些酡红的少女似乎突然对“心悦”一词的理解加深了一些。
她问:
“心悦是说我喜爱这么和夏崇学长你亲近的意思吗?”
话落,她还稍稍将身子往前倾了些,轻啄了少年唇瓣一下。
见她终于不再是对感情一事这么懵懂了,夏崇扬起唇瓣的时候,眼梢处也不住染上了一丝笑意。
回敬了她一个轻啄后,看着她有些湿漉漉的杏眸润声道:
“嗯,日后旁人再问起你我之间的关系,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我二人是相互心悦的关系。”
明明这会儿闻语冰是刚刚对心悦一词有了些了解,如今听着身前的少年这么言道,她却觉得这心底甜的有些发齁。
但无疑,她是绝对不讨厌这个感觉的。
点了点小脑瓜过后,她看着桌上还剩下 的不少的饭菜,也不再和夏崇继续腻歪,转而将注意力挪回到一桌子的菜肴上。
同一时刻,金华街道西桥馄饨铺子旁。
在街道内逛了一番,采买了几册书籍的滕逐月这会儿也寻到一个馄饨铺子作为歇脚的地方。
刚刚给老板付完银钱,便瞧见不远处一道正撑着纸伞的青色人影。
仔细看了下,发现的确是她认识的人。
她想了想,还是起身拿起放在桌角处的纸伞,对着老板说了一声后撑开纸伞往那道青色人影所在的地方前去。
“扶宗!”
扶宗正在看着待会儿去哪个食坊用午膳,便兀地听到这道叫喊,不自觉将手里的纸伞抬高了些,看清了来人身影。
一袭蓝色长裙加身,生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容,正是先前他曾经开导过的滕逐月。
“滕逐月,你怎得会在此?我还以为这个时候来街道处的人大多都已经用起午膳了。
我去书局挑选了一些书册,这才迟了些。”
如今的时辰的确不算早了,已是到了午时六刻左右。
是街道上人流最少的时候,因为这会儿人都去了食坊或者路边小铺用午膳。
“书册?这么巧,我也刚刚从书局出来不久,这才耽搁了些。…
不过用午膳的地儿我已经寻好了,这不,就在不远处那边的馄饨铺那里。
我刚坐下不久,便瞧见你的身影,想着先前你劝慰了我一番,我还未来得及找个机会答谢你。
如今这机会正巧来了,这次不答谢你,还不知下次是何时。”
本来滕逐月不是什么话多的人,但话的多与少,其实与她见到的人有关。
或许是因为扶宗之前 帮了她一把,让她心下不自觉对扶宗的心防放低了些,话也就多了起来。
扶宗想着他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去何处用膳,滕逐月一个人在此用午膳看着着实也冷静,便点头应下。
“好,那就劳烦你带个路了。”
二人到了馄饨铺,滕逐月帮着扶宗付完银钱回来,正欲坐下便从他手里提着的书袋子内瞧见了几本她较为眼熟的书册子。
“你买的不会是论实和奕论两本书册吧?”
问这话时,滕逐月在坐下的同时还动手从她搁置在一旁木凳上的书袋内掏出两个封皮都是暗色系的书册看了一眼。
发现的确是一样颜色的书册后,她不免有些讶异。
讶异的不止是她,被她问话的扶宗亦然。
见她掏出的书册是他买了的书册内的其中二册,他先是微怔了一瞬,而后颔首回她:
“嗯,的确是。
没想到还能有人和我兴趣一样,爱看这类书册。”
如果说在这之前滕逐月对扶宗的好感只有两成左右,那么现今已然是涨了一倍不止。
“我也较为意外。
只是一本的话还能当作的是巧合,两本的话,便说明你我应当是志趣相投了。”
人生得遇一知己,乃一大幸事也。
二人之间本来还算较淡的关系,瞬间因为此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最为显著的,便是待那两碗热馄饨上桌之后,二人之间有着的话题还依旧不舍得中断。
直到,一道较为突兀的痞气男声穿透绵绵雨幕落到二人耳内,二人方才收兴暂歇了话题。
“滕逐月!!
还真是你,老子还以为看错了呢。”
话落,石来也不顾滕逐月同不同意,直接收伞一撩衣摆在她身侧坐了下去。
二人所坐的位置虽相隔不算太近,却依旧让蓝裙少女不自觉蹙了眉宇:
“石来,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也想吃馄饨,自己去寻个桌子。
我和你关系很熟吗?怎就直接不请自来地坐到我身侧了?”
之前传播她身世的事情,她就算弄清了始作俑者不是石来,对于这石来的好感她仍旧是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不喜。
只因眼前这人和她完全不像是一类人。
她惯爱看书籍,讲起话来也从不会像他这般开口闭口用“老子”这种粗俗之语,光是做朋友,她觉得她都无法跟石来做,更别说旁的什么了。
见这二人如此,洞悉这二人原定命轨的扶宗并未插嘴言说些什么,反倒是准备起身给这注定会成为有情人的二人腾位置。
却不料,察觉到他动作的滕逐月见状直接失礼地攥住他衣袖,不让他离开。
见状,正准备回滕逐月些什么的痞气少年不乐意了,直接蹙起眉宇问她道:
“滕逐月,你这手放哪儿呢?你一介女子,怎得可同旁的男子这般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