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也差点握不住手里的那把伞,但最后克制地用没撑伞的那只手,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两下。
他的胡茬是刚刚剃掉的,特意换了一件正式的黑西装,想要来见他爱的女孩。
“你怎么来了?”盛眠蛰带着哭腔地问,实在是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雨珠“啪嗒啪嗒”往下滚落,世界喧嚣又无声。
喧嚣是因为彼此心脏跳动的节奏重合在一起,所有的欢喜都要从心尖跃出来了,有太多想说的话,都又不知道说什么无声是因为,雨下的这么大,他们挤在一把伞下,周围路过的人那么多,他们却都听不到外界的半点声音。
原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句话,是真的吗?
她无数次祈祷能够在某一个回头的瞬间见到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愚蠢。但为了他,她还是成为了那个她眼里愚蠢的人。
这就是爱情的不讲理之处吧,理性全然被感性剥夺了,她都无法控制自己。
“因为你不回来,”叶斯昭忍下心头那阵苦涩,笑着说,“所以,只能由我来见你了。”
由他来见她也无妨,天南地北,不管多远,只要有她在,他就义无反顾地奔赴。
窗外的雨仍然没有要停下的趋势,现在把叶斯昭送出去外面的酒店住也不大合适。盛眠蛰有宿舍,她就把叶斯昭带到了自己的宿舍里暂住了。
她耸耸肩,拨了拨带雨珠的发丝,无奈道:“你只能暂时住我这儿了,我有沙发,没事。”
门被关上,他忽地靠近,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空气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暧昧,伞“啪”地一声坠落在地上。她的红唇格外诱人,像是在等待眼前人的采撷。
耳珠处滚热,连同空气都要因为他的靠近而燃烧起来。盛眠蛰能够感受到,虽然刚刚叶斯昭身上淋了雨,但现在却还是烫乎乎的,让她突然有点害怕。
“我提醒过你的……”
他提醒过她,现在要是和他住在一起,不是一件不危险的事情了。
暧昧炙热无比,她的腰肢因为他在耳边说的这句话而软了下来,幸好他及时发现搂住了她的腰。
叶斯昭笑了下:“原来,你这么经不起撩拨啊。”
她低低地说了句:“滚啊。”
“还是这会让我滚,说的好听。”
他低下头来,嘴唇几乎都快要碰上她的耳朵了,故意吹了口气,然后手上加大力度撑住她的腰:“再说几句让我滚,真好听,我喜欢。”
“……”
她确实很想让他滚,但是那个“滚”字就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去,她说出来也不是,不说出来也不是。
“你很烦啊。”
盛眠蛰忽然推开了他,像个落败者一样逃之夭夭。
因为喜欢他,所以,当然经不起他的撩拨啊!
两个人都洗完澡了,叶斯昭坐在沙发的一边,盛眠蛰裹得紧紧实实的,好像真怕他对她做什么似的。
叶斯昭觉得好笑,摸了下下巴,道:“你就这么怕我?”
“怕!”她下意识地拢紧外套,生怕他恶狼附体,把她生吞活剥了。
看着她眼底的退却,他倒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怎知调戏她,原来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
叶斯昭发现了比冒险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盛眠蛰就这么被他扯到了他的怀里。明明他和自己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但盛眠蛰却觉得,此刻他身上的味道太过于香了,就好像要把人的魂儿给勾走了。
她咽了咽口水,浑身的温度越来越烫。
第一次和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在这样的深夜里,不免多了几分成年人之间才懂的氛围。但与众不同的是,他们之间的对手戏,还多了几分的生涩和试探。
“你……”
叶斯昭的手突然伸到她的外套上,轻轻扒开了第一层:“你觉得我要真想对你动手,你这一点点防备,能阻挡我什么呢?”
!
她没想到这段时间叶斯昭的胆子变得这么地大,动作也是这样勇敢,她质问:“你是不是和什么小女人学的?”
“……”
醋味都出来了,叶斯昭不是察觉不到。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小脸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被气的。
他解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那天温晏和江二怜也在,就那天,你和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都碰酒杯了!”
这委屈的小媳妇儿样,叶斯昭真是无奈,他耐心解释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江雪带着一个小姑娘来找他,还对他说:“表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姐。她也是建筑系的,还是我们的系花呢。”
叶斯昭扫了那小姑娘一眼,完全没上心,只是淡淡敷衍了一句:“然后呢?”
“她求了我好久,说想见你一面,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
只见姑娘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咬唇羞涩地问:“是这样的,我知道您在建筑设计方面的造诣,我有几处问题想问您。”
见叶斯昭不讲话,她又开口道:“我是真的遇到问题了,我老师也不管我,就只想让我交出完美的作业。我没办法,只能问您了。”
江雪也是觉得学姐可怜,好心帮她,她长得那么可爱,她实在没有抵抗力嘛。
叶斯昭看在江雪的面子上帮了她,最后也客客气气地和她喝了杯酒,在他眼里这不过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哪知道这小姑娘刚喝完那杯酒,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了一股勇气,就朝他靠了过来……
叶斯昭往后退了一步,她却有些双眼朦胧地对他说:“斯昭哥哥,我知道你和盛医生的事情。我只是想问您,她现在都出国那么久了,你还等她吗?”
叶斯昭的眼底多了一份锐利:“和你有什么关系?”
姑娘一时有些委屈:“我只是问问嘛。天下女人这么多,她不能霸占着你身边的位置,但是不和你在一起啊,浪费你的人生。”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在隐忍什么,许久,他声线淡漠地说:“那又怎么样,我只要她。”
他们的事情,轮不到她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