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或许拙劣，效果还是好的。

美中不足就是挨了一拳。

不过见到少女又慌里慌张跑回来，帮忙止血，李怀安释然了。

也许被老婆揍，是每个男人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搓着纸巾绳儿往鼻孔塞，两人赶上二路汽车，坐在车后头，纪采薇靠窗，李怀安挤着她坐下。

“那边不是还有座位。”

一点半左右，车上人不多，与李怀安肩并肩，少女有些不习惯。即便是在家里，两人也没这样过，何况还是公共场合。

“有座位也不能占。”

李怀安理直气壮道：“俩人座就是给两口子坐的，一会儿进了市区，要是来人了，你想让别的人坐你旁边啊？”

纪采薇毫不犹豫，“不想。”

还是用李怀安凑合吧。

“这就对了。”

扒拉开口罩，李怀安换纸巾绳儿，不小心碰到鼻梁，龇牙咧嘴。

纪采薇歉道：“对不起呀，我的错，我也是一时冲动，但绝对掌控力度了……”

“算了……”

李怀安大度摆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算。总这样下去不行，这他娘普攻无上限，万一暴击了咋办？

不能算！

“不过，你这种动辄出手伤人的性子，确实要改改。”

“怎么改？”

公交车刚好到了一站，有人上来，纪采薇小声说道：“其实有时候也是你……”

“欠儿。”

“摁！”

纪采薇大力点头：“所以也不能怪我。”

李怀安低下头，凑到她耳朵跟前：“不然咱们立个规矩吧，约法一章。”

纪采薇往旁边歪头，可公交车座能有多大，只能支起肘子顶他：“怎么约？”

李怀安挑眉：“我说怎么约你就同意啊？”

“我可以考虑。”

“行吧。”

眼瞅着少女绯红上脸，李怀安适可而止，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断j……呸！反正不能让她再产生割了的念头。

稍顿，说道：“总之详细的还有待商榷，但最基本的一点，即便我们彼此生气，也不能轻易冷战，更杜绝动手打人，这没问题吧？”

少女犹豫了下，同意：“可以，我若要违反了呢？”

“罚款吧，一次……”

李怀安算了算，“一次五十，逐次递增，这样早晚有一天，某人犯得多了，得把裤衩都罚光。”

纪采薇掏出兜里的钱，数了数，还可以打两次的，点头道：“好，那要是你主动找事呢？规矩不能只给我立呀？”

“……”

小样，脑子转的还挺快，李怀安轻笑：“当然不是，那就加个前提，若事故的发起者是我，那我也罚款，同样递增，怎么样？公平合理吧。”

“合理。”

小仙子连连点头。

李怀安伸出手，“一言既出。”

纪采薇犹豫了下，拍了下手掌，“驷马难追！”

很好，等着吧你！

李怀安笑笑，安分下来。

两人乘车到了市区，照旧广场下车，小仙子望着来往行人，心情放松下来。

“我们去哪儿？”

“先去东安商城，给你买两件衣服。”

“哦……为什么又买衣服？”

“你总不能只穿那一身吧。”

“谁说我只有一身？”

小仙子丝毫没觉得穿旧衣服有什么不好。

李怀安微笑道：“我想看你穿好看的衣服。”

纪采薇不说话了，低头往前走，李怀安上前两步，一把揽住她的胳膊。

“你干嘛？罚款……”

“有警察。”

“哦……”

抬头一看，果然有警察在处理事故，少女只好作罢。

“要不要去看看？好像是小偷诶。”

“不要。”

纪采薇拒绝：“抓小偷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因为抓人才掉……过来的。”

李怀安道：“其实我还真得感谢那位魔道大哥。”

纪采薇顿时绷紧身体：“我青岚仙宗与魔道势不两立，你可勿要误入歧途……”

“放松。”

李怀安拍拍她：“你就是太冲动，做任何事情总是毛毛咋咋，话要理解透彻，然后在行动，你看我，什么时候冲动过？”

“之前谁打人了？”

“那也是因为你。”

“……”

“又害羞了，很好。”

李怀安笑道：“说回那位魔道大哥，即便我是站你这边的，但他要真出现在我面前，也得一起喝顿酒在厮杀。”

“为何？”

“因为不是他，我就不可能遇见我的小仙子。”

“谁谁谁是你的小仙子，不要乱说话。”

少女蓦地想到之前种种情话，顿时慌乱，嗖地扯出胳膊，往前快走。

“你知道路吗？”

李怀安哈哈一笑。

少女低着头又回来，“规矩里还得加一条。”

“什么？”

“管住嘴巴，不能说肉麻的话。”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少女梗着脖子，坚持道：“我们本来就是假装的，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困扰。”

“行吧，可问题是，肉麻的话，不是管住嘴就能彻底杜绝的。”

“什么意思？”

纪采薇不理解，蹙眉道：“什么话不都是用嘴说出来的？”

李怀安暖暖笑道：“我的肉麻话，是用心说出来的。”

少女突地打了个冷颤，感觉头发尖儿都立起来，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土味情话，不过也感觉脚指头发痒，想踢李怀安一脚。

李怀安上前挽住少女的胳膊，丝毫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东安大楼到了，快进去。”

少女来不及细思量，眼前的一切就已经在眼前展开。

市区本就人多，周末学生返校，也会在这边购物。这个时间段，正是吃过午饭，休憩过后人最多的时候。

门口出入川流不息，明明是白天，楼里还闪着无数灯光；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小仙子应接不暇。

“这是电视里的……”

“自动扶梯。”

“我要玩！”

“哈哈，来。”

李怀安率先上去，倒着走等她。少女犹豫许久，都不知道该迈那条腿，最后干脆往上轻巧纵身，跳了上去。

“好玩吧？”

李怀安顺势拉住她的双手，稳定她的身形，缓缓向上，少女连连点头，兴奋道：“太好玩了，一会我还要玩！可以嘛？”

“当然可以。”

李怀安轻笑，“走，去买衣服……”

“好……”

牛仔裤，阔腿裤，连衣裙，百褶裙，蝙蝠衫，小白鞋……

东安逛完，还有福临阁、地下广场、商贸大楼、万象城、新天地……

一路扫下来，少女很开心，只是对数百元的衣服抵触，坚持不让买。

李怀安只好折中，维持在一两百左右，她才算满意。

晚上六点半，两人结束扫荡。

少女抱着大包小包，转着圈儿地走在街上，精力充沛，李怀安却要累屁了。

逛街可真不是人干的事。

不过瞅着少女开心的样子，又很高兴，这才是正常少女应该有的活力。

想趁着她开心，打车回家，纪采薇坚决不允，今天花费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浪费钱打车。

无奈只能依从，两人赶上公交，人不少，好在后面还有两个座位。

纪采薇丝毫没有感受到车上人的侧目，欢欢喜喜，抱着东西挤过去，想让李怀安也坐，却是不可能了。

直到离城区渐远，车上终于人少，李怀安将东西挪开，一屁股坐在少女身边。

“累死我了。”

“……”

少女不说话。

“咋回事？”

李怀安不解，“方才还开开心心的，怎么忽然就不说话了？你……”

不对劲！

公交车上光线暗淡，籍着外面忽明忽暗的灯光，可以明显见到小仙子脸红了。

小脑袋瓜貌似朝着外面看，大眼珠子却老是往某个方向斜愣。

循着目光看去，顿时一乐，前方单人座上，一对小情侣，男孩抱着女孩，正啃的不亦乐乎。

“禽兽！”

“……”

李怀安低声道：“那是老弱病残专座。”

纪采薇声若蚊蝇，“公共场合，他们那样……不太好。”

“人家没犯法。”

李怀安心里刺挠的不行了，他也想啃一口某人，可惜……

“他们是两口子嘛？”

“是啊。”

“两口子……不能回家再……还还这么急……有意思？”

“有啊！”

李怀安斜她一眼，逗她，“要不，咋俩试试？”

少女顿时惊慌，伸手推他：“你你别乱来，我们俩可是立了规矩的。”

“eng？”

少女惊慌失措的样子太可爱，李怀安瞅瞅俩禽兽，再瞅瞅她，心一横，从兜里摸出五十，啪地拍在她手上。

少女傻了：“啥啥意思？”

“大爷我认罚，要亲你了！”

“……”

纪采薇不出意外的羞涩了，但却没有推拒，李怀安正好奇，少女轻声说道：“你不会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