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可是私我,畏我,欲有求于我?”
“不私,不畏,至诚之语,只是……汝多智,知我心乎?”
“大善,何事求我?”
“小白长红尽绝尘,不将朱粉污天真。”
“?”
初中生果然没有大学生知识面广,纪采薇不解。
“这是首诗。”
李怀安喷薄着酒气,轻轻抚摸少女的秀发。
“什么诗?”
“将使送玉堂春花江南竹笋次韵二绝。”
“……”
“……”
水流哗哗,纪采薇仰头看他,水气氤氲中,细嫩小脸泛桃红,水珠儿站不住。
修行者也有脚软的时候,许是有些累了?少女缓缓跪坐下去……
“唔……”
此间乐,不思蜀,当个阿斗也挺好。
洗完澡后,穿好熊猫睡衣,两人躺在床上。
李怀安心满意足,骨殇肉懒,酒意上头,有些想瞌睡。只是碍于兴奋的小仙子,勉强打起精神。
纪采薇抱着李怀安,一条大长腿跨在腰上,叽叽喳喳地说闲话。
“当年我初入仙宗,正值仙宗危难存亡之际,我宗九座圣山被阴魄宗、鬼王谷等一众豪强掳去一半,全宗上下,莫不深以为耻,奋发图强……”
“阴魄宗一听就是反派呀。”李怀安打着哈欠,勉强应道。
“唔……也不算,功法或有正邪,只要心正则不恶,仙乾大陆受圣皇一统,暗中争斗有的,但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这样听着还算有代入感,比里描写的动辄血流漂橹,互相争夺地盘要真实的多。”
嗅着撩人的香气,李怀安紧了紧小仙子,顺便伸出爪子,来了点精神。
出去一周,回到家里的第一夜,小仙子竟然没制住他。这等拉近两人距离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互相争夺地盘也是有的。”
纪采薇果然没发现,反而更贴近了,枕着他的颈窝,仰起小脑袋笑着道:“仙乾大陆互相争斗上万年,直到天魔宗横空出世,大陆上的各门派抵挡不过,才互相联合起来。”
“魔宗很邪恶吗?”
李怀安随意问道,心思却没在上面。什么魔宗正道,哪有小仙子诱惑。
“当然啦。”
纪采薇丝毫没有察觉,有李怀安捧哏,反而更有兴致,“魔宗功法邪恶,入门心法就是两个字,杀戮。讲究以杀止杀,杀戮破境,有的魔修为了提升修为,屠村屠城也是常事。
这种视生灵为草芥的做派,比阴魄宗主张的拔一毛而利天下还要恶毒千万倍,偏生进阶极快,所以才必须要铲除。”
“天道不公。”
“以点看面,太笼统,但这方面我不与你反驳……修行者,顺应天意、逆天而行,皆有道理,你们不也有一句名言么,条条大路通,通……”
“通罗马。”…
“对,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诶哥哥,罗马是什么?”
“现今的罗马在意呆利,不过这句谚语的出处是古罗马,早已经灭亡了。”
“哦……那好吧,那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忽然面红耳赤。
“你什么呀,继续呀。”
“你先把手拿开,我痒痒。”
“我不。”
李怀安嘿嘿笑道:“楚王好细腰,今天就让我当回楚王吧。”
“……”
小仙子不说话了,红着脸感受了一会,还是抓住他的手,吭吭哧哧道:“不行,你这小贼得寸进尺,不能就这样轻易答应你。”
“那要等什么时候?”李怀安趁机讨价还价,“总得给个具体时间。”
纪采薇嗫喏几下,说道:“看你表现吧,我想睡觉了。”
“行!”
李怀安搂住她,正合心意:“您就瞧好吧。”
……
小仙子想看表现,当然没问题。给自家老婆当舔狗,不丢人。
做小仙子爱吃的饭菜,悉心陪伴学习,累了再给来个马杀鸡,晚上看电影,打游戏,抱着安睡,除了正常搂抱,绝对不过界。
务必要让小仙子体验感、舒适度拉满。
如此过了两天,好感值似乎突破了,小仙子终于放开管制。
“效果不错啊……”
周六这天清晨,小仙子还在沉睡。李怀安吧嗒一口,起床去锻炼。
惯例跑到老城区,打拳电击修行完,出了一身汗。去浴室冲洗,身体异常舒爽的同时,精神上有些疲倦。
年关将至,洛九儿愈发忙碌,昨天半夜才工作完,又陪着小仙子与她到两点,似乎没睡够。
细细捋一捋,这两天每日修炼功法、剪辑、陪小仙子你侬我侬,时间安排的充实满满,今天稍微起晚了,竟然有些紧迫感。
成为超人类,心境上的改变无语言说,以前只为吃好喝好穿好玩好,现在修行竟然更重要。
“难怪修仙里,所有人痴迷修炼,触类旁通,都是有原因的。”
李怀安暗暗咂舌,张开臂膀,看着臂膀流畅的肌肉曲线,非常满意。
肌肉没有特别突兀,却充满力量,如有实质。
以前看书时,并没有直观的感受,现在自己修行,终于察觉不一般。
猛地挥出一拳,拳声愈响,水珠都击碎,比入超凡那天更有力。
“不错。”
身体擦个半干不湿,李怀安只披着浴袍,坐在枣树下晒太阳,感受着筋肉内缓缓涌动的气感,对以后愈发渴求。
“炼气初便如此舒适,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现在他只已经隐隐感觉到小仙子说的“元气贫瘠”是什么意思了。
若不吃药修行,体内会产生强烈的空虚感,就好像三天没吃饭,腹中饥馁,只想胡吃海塞。
只是光靠药材真的好么?
是药三分毒,小仙子也知道修行靠自身才好,可这里不适合修炼,没有办法。…
“咦?保不齐别的地方适合呢。”
李怀安忽然有了想法。
小仙子刚来的时候,不是就感觉金矿那边元气要充裕一点么。等办好身份证,一定要带薇薇到处走走,找一处适合修行的世外桃源才好……
叮咚。
想着有的没的,门铃响了。
李怀安心念一动,不自觉神识扫过,稍微有点失望。
是星怜。
一身黑色制服,搬着纸箱,小嘴翘的老高,小脸写满不高兴。
李怀安过去开门:“呦,谁惹我们家星怜大主管不高兴了?”
“不用你管!”
星怜瞅了眼他的浴袍下的毛腿,撇嘴道:“大白天你就穿成这样?”
李怀安好笑:“我穿成啥样需要跟你报备吗?”
“起开!”
星怜一肘子支开他,搬着箱子进去,喊道:“薇薇姐,薇薇姐……”
“薇薇不在这,我们搬回去了。”
“啊?”
星怜忿忿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搬着东西进来。”
“你干嘛来了?”
李怀安笑:“你家小主没告诉你我们搬回去了?”
“……我没听!”
星怜用翻着眼睛瞪他,一身的哀怨若有实质,肯定满身溢散黑气,“车厘子,我家小主让我拿来给薇薇姐的。”
“放下吧,呆会我给她送去……”
李怀安笑着接过来,又躺在阳光下。
星怜不动,只是站着看他,好一会儿,李怀安才发现。
“你还杵在这干嘛?不应该去忙么。”
“……”
星怜小脸忿忿,依然不说话。
李怀安瞥她一眼,“不说话我问你家小主了。”
“别!”
星怜顿时惊慌,小跑过来,“求求你了,千万不要。”
“呦呵?你有问题啊。”
李怀安一乐:“平日在我背后各种使坏,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求到我了?
为啥不让我打电话,跟我说清楚,我考虑考虑。”
星怜更哀怨了,犹豫许久,说道:“我被罚了,小主让我来侍奉你。”
“什么侍奉,别胡说八道,我可享受不起。”
李怀安推拒,又问:“因为什么?”
“就那张照片,就我踹你那回……”
“哈!”
李怀安稍加回想,笑出声,“活该呀你,没事你回吧,一会我给你向你家小主求情。”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骗我是狗。”
“好。”
“……”
星怜自动脑补话中歧义,顿时不爽,忽然跑过来,抓住他胳膊咬了一口。
“敢骂我是狗,我可不是好惹的。”星怜呸呸吐着口水,“你最好给我赶快,现在就打。”
“……行。”
李怀安忽然改变主意,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喂,安哥。”
“很忙?”
“现在不太忙,明天能过去,看到星怜了?”
“嗯,她是说了来意。”…
“她还老实吧?”洛九儿笑道:“这丫头太过胆大妄为,你可不许求情。”
“哦……”
李怀安瞅了星怜一眼,星怜赶忙搓手,楚楚可怜,用嘴型“拜托”。
“她是不是又犯错了?”洛九儿感受到犹豫。
“她……”
扑通。
星怜直接跪坐下来,小手过来揉腿,格外乖巧,“我给您按摩。”
李怀安话锋顿转:“还算老实。”
“那就行,多替我调教调教,快年关了,正好让她替你跑腿。”
“好的。”李怀安挂断电话。
“你……说话不算话。”
星怜愤怒地伸出小手点他。
李怀安咔嚓拍张照片,“我反悔了,告诉你,现在保留把柄,你再敢对我大呼小叫,我就告状。”
星怜大眼珠子转一转,俏脸几番变幻,最终低眉顺目,“那我把你伺候舒服了,你就给我求情。”
“看你表现。”
李怀安想到纪采薇的话,说道。
“什么意思?”星怜上下打量他,忽然瞪大双眼,“你你你这家伙,难道想让我侍寝?”
“你别做梦了!”
李怀安撇嘴,弹她一个脑瓜崩,“侍寝我找你家小主不行?”
“那你啥意思?”
“看你表现啊。”李怀安起身,“去,给我拿衣服,刚好你在这,我要去市区见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