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盛庸问周画白怎么想起对父母洗脑的,周画白轻轻耸了一下肩,调皮地眨了一下眼:“为了生活更美好。”
朱盛庸隐隐预感到,以后周画白也会对他洗脑。
周画白没有她看上去那么简单单纯,这于他像是个意外惊喜。他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了期待。他的未来老婆是个洗脑高手,而他,他可是家族里出了名的犟龟。
周六到了,朱盛庸跟周画白一起去民政局办结婚证。本来是要带刘流的,但刘流出差。
画了个淡妆的周画白和穿着衬衣和领带的朱盛庸做了体检,拍了照片,走完登记的全部流程,拿到了小红本本。
“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是被法律认可的关系了。”
“合法夫妻!”
将各自的小红本放进各自的包里,朱盛庸决定带他的老婆周画白吃一顿大餐。两个人选了暖香渔家,点了3样海鲜和1份海鲜汤。
午餐过后,两个人回了他们在父母家附近租的一室户。2000元一个月的一室户,真正的麻雀俱全系列。周画白很高兴,一点不曾挑三拣四过。
博士生考试的面试没有出现奇迹,她落榜了。落榜之后带朱盛庸回家,被父母通过后他们定下婚期。在婚期到来之前租下房子。
周画白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她计划着,等休过婚假后就辞职、换工作。开启正经沪漂的生活正是没有将朱盛庸当成上海人,她才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地接受租房结婚。
朱盛庸人逢喜事精神爽,结婚之后,股市竟然直冲6000点!
2007年1月末的上证指数是2786点。
5月,上综指收盘顽强站稳4000点整数关口。
8月,上证指数就突破5000点大关。
10月15日又站到了6000点的历史高位。
连续上涨的过程中,股市有泡沫的说法从未停过。“不可能永远涨”“早晚有跌的那一天”的道理人人都懂,但人人都兴奋地夹裹其中,认为自己可以在雪崩前完身而退。
就在连卖菜的大妈都在讨论股票的时候,朱盛庸已经悄然在退场。
朱妈妈已经不高兴看他的账户了。股价创历史新高,但他股票账户里的股数却在不断减少。没劲!
10月16日,股指达到6124点,再创新高。
尽管人人都明白“不可能永远涨”“早晚有跌的那一天”的道理,却不是人人都做好了股票下跌的心理准备。
下一个交易日,股指有所回落。股民们并没有嗅到危机,以为只是正常回调。
11月底开始,股市下挫迹象明显。跟慢涨不一样,股指跌起来无休无止,一路走低。
到了次年4月,上证指数为2990点,下跌3100多点,跌幅超过50。
曾经流传过的顺口溜,又被人提留出来。这回,唱得更加感触深刻
本想抄底,结果抄在了地板上,没想到还有地下室
以为抄在地下室,没想到下面还有地窖…
以为抄到了地窖,没想到下面还有地壳
以为抄到了地壳,没想到下面还有地狱
拼死抄到了地狱里的,结果还是没想到:地狱居然真有十八层。
心酸!
别的股民哀鸿遍野之际,朱盛庸却偷着乐。他在将近6000点时抛得股票只剩下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一在4、5千点附近抛售。
顺便说一下,2008年9月,上证指数一举向下突破2245点。从本轮行情最高点6124点,下跌超过63,创下当时全球股市最深跌幅。
股民们又要哭着唱了
本想抄底,结果抄在了地板上,没想到还有地下室
以为抄在地下室,没想到下面还有地窖
……
朱盛庸已经开始建新仓了!
美好的轮回!
朱妈妈服气到心服口服。
叙述线重回朱盛庸刚结婚后。朱盛庸结婚了,股票赚钱了,但并不是生活无忧无虑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说得实在是太真实了。
结婚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他满床、满桌子找他的手机,哪里都找不到,心里奇怪得不得了。
瞥一眼坐在单人蓝沙发上安静看书的周画白,朱盛庸很难为情地打扰她,问:“小白,你见我的手机了吗?”
“没有哎。”
“好奇怪,我手机找不到了。”
周画白也就舍得将目光从书上移开一瞬,她摸出自己的手机:“喏,用我的给你的打个电话。”
朱盛庸心怀感谢地接过周画白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铃声忽隐忽现地传来。循着铃声,竟然一路找到洗衣机旁。
要命的是,洗衣机竟然是在工作中。
朱盛庸忍不住大叫一声:“小白,你把我手机扔洗衣机里了?”
周画白这才意识到问题有点大。她把书扣在沙发扶手上,疑惑地走向洗衣机:“没有啊。我是嫌弃你的手机太旧,但也不至于丢进洗衣机呀。”
“你是不是洗衣服之前又没有掏口袋?”
周画白夸张地倒吸一口气,手指摸着嘴唇,两眼瞪得溜圆,眼睛流露出无措的眼神:“啊啊啊啊”
朱盛庸两手叉腰,从关停的洗衣机里摸出嘀嗒滴水的手机。
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出现。有一次,周画白洗完衣服,所有的衣服上都沾满了小碎纸屑。原来她忘记掏衣服口袋里的纸巾了。
还有一次,衣服洗出来,晾晒裤子的时候发现裤子上划了好长一道口子。是她忘记取裤子上的钥匙串,钥匙串上的简易军工刀划破了好几件衣服。心疼死朱盛庸了。
“同样的错误,你到底要重复犯多少次才会改?”朱盛庸忍不住喊叫起来。
周画白捂着胸口,泪水吧嗒地望着朱盛庸:“嫌弃我做得不好,你为什么不主动做?”
朱盛庸想驳斥,话到临头忍住了。
争吵没有意义,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有意义。
一咬牙,他说道:“好!以后衣服我负责洗。”
周画白一下子扑了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吊在他胸前,“吧唧”“吧唧”左右开弓亲了他好几口。他面上还生着气,心里已经气不起来了。
要是有人采访他,问他婚后的生活满意吗?他的答案一定是不满意。但是,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有磨合,是正常的。
朱盛庸心态很稳,并不会气急败坏。
但事实证明,他高估自己了。
周画白很快让他气急败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