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啊”
人群中一顿尖呼。
“杀人啦”有个女孩子反应过来,率先喊了出来。
只见一男孩痛苦的捂着脸,慢慢的蹲下去,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了渗出来,滴在地。
他痛苦的哀嚎着,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一个矮个子的姑娘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不远处,持凶的女子面目狰狞,看到鲜血好像也吓到了,扔掉匕首,一时不知所措。
“快送医院啊”从小区里出来的周轩扒开人群,一眼认出来了是林浩,背起他,飞快的跑着。
医院里,医生看到约摸六厘米的刀口连连摇头“太狠了,都能看到颧骨了,留疤是肯定的,好在没伤到眼睛,不然就废了。”
一旁的护士窃窃私语,这么好看的男孩子,顶个刀疤多可惜啊。
林浩呆坐在病床边,一脸的惊恐,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很快警察来了,带走了持凶人。还有那个同行的小姑娘。
“姓名”
“李颖”
“年龄”
“28”
“跟受害人有什么过节”
“……”
隔壁的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开始痛哭流涕,抖成了筛子。
女警看着她的笔录才写了一行“吴甜,18岁”
林浩的父母当天下午就从邻市赶到了学校,老两口老年得子,周轩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很含糊。老人家以为孩子在学校淘气了,惹得老师请家长,虽然他们的孩子自小很听话,从不打架斗殴,也不去招惹别人,但这次老师都打电话了,事情肯定不小。
“一定是老师误会了”母亲还在找理由,她也有几个月没见到孩子了,刚好去看看。
两个人到了车站,刚下车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脚边,说是学来接他们的,老两口受惊慌失措,不敢多问。
“老大哥,老大姐,你们坐”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的男子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喝点水”对方微笑着,办公室的空调开的很足,林母突然打了个寒噤,说是来看儿子的,为什么来到了学校领导的办公室。
到了下午,学校的人才带着他们去了老师宿舍,老师宿舍和学生宿舍相隔几百米,两栋独栋,楼层不高,平时为了方便于老师,单身的两人一间,结婚的一人一间,当然如果你有对象的话可以申请单间。
在一个老师的单间里,两口子终于看到他们的儿子,他似乎很虚弱的半躺在床边,远远的看不见脸。林母一个箭步冲过去“浩浩,你怎么了,老师打电话就说你学校有事,你出什么大事了”她这才林浩的半边脸包着纱布,眼泪哗一下的流了出来,颤抖的问“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搞的,疼死了吧,我的乖乖。”
一旁的周轩扶着林爸坐到了椅子,老人家红了眼睛。
2
“你要去救她”
“我不去,就当她死了”
别墅里一如既往的吵了起来,这次换成了周边的妈妈们伸长了脖子在阳台偷听着,毕竟这次的吵架内容和以前不一样。
“她有病啊,她有病,你不能把她扔在那里”年长的女性声音尖利的喊着。
“哐”男人重重的带门,消失在暮色里。
“陈律师,小孩子之间的矛盾下手没轻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黑夜中他打着电话。
很快学校里的人都传开了,胡亮最先知道,李颖的律师顾问就是他爸爸找的。胡亮听到也觉得不可思议,什么事情竟让李颖下此狠手,连前途都要葬送了。林浩好歹平日里和大家有过来往,之前还帮助过几次林致,众人在暗地里都唏嘘不已。
“肯定是报复”最开始反应过来的是余婕,毕竟她看到过林浩和吴甜,这就更加证实了李颖和吴甜不一般,那就说明周老师离婚更有隐情。
“那李颖是怎么认出林浩的”林致一针见血。
毕竟学校人那么多,怎么就被认出来。
“估计在路碰到的”
自始至终,其他两个人都没有搭话。
夜已经很深了,今晚注定很多人睡不着了。
周轩被李海波叫到了家里,李母难得的见到他没有像往日的乌鸡眼一样,两个人不知道嘁嘁喳喳说了些什么,周轩蹙着眉,一直摇头。
“你要知道,李颖有今天,你也有责任”李母在一旁听着,突然大声的说道。
周轩闻言,像是放弃了挣扎,低着头不说话。
林父林母在老师宿舍里,一家三口都没有说话,母亲的脸还挂着未干的的泪渍,父亲想抽口烟,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知道她戒烟了很多年。
楼下有个身影一直在徘徊,背影看像是个男生,个子很高,很是瘦,一露侧脸是文静。
没过几天,林父林母就回去了,依旧是学校派的黑色轿车,送到车站门口,司机踩着油门就走了,两个人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走吧”林父哑着嗓子,扶着老伴慢慢进入了检票口。
“谢谢啊,大侄子”车子里还坐了一个人,他微笑的打着电话,笑的褶子都舒展开来,像是完成了一件喜事。
“谢谢你帮忙,托人找的医院开的证明,老两口同意了啊”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的更舒心了。
“他们刚走,那个小姑娘你想办法把她送走,或是安排个工作,就是个小太妹,有人生没人教的杂碎”他的脸突然变了,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周轩坐在书桌旁,对面的男孩子始终低着头,“签了吧”他清了清喉咙“你爸爸妈妈同意了,你也签了吧,他们有医院的证明,你们告不赢的。”
男孩子始终低着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的握笔签下了名。
警署里,一个辅警开了门“你们两个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这间屋子似乎久不住人,所有的家具还是很新,他坐在桌子边,刚刚倒的那杯水还在,已经凉透了,周轩已经走了,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
“你毕业就给你保研,然后留校做老师,你想想你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往爬,我家的女儿有间接性神经病,医院都有证明,判不了刑,赔点钱就算完了,更何况你也是作风问题,挖她的墙角,大家撕破脸都不太好看,你说呢?小伙子,这里是20万,你拿着”。
他突然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把抓住了杯子砸向了镜子。
镜子里,俊俏的脸庞,深邃的眼眸布满了怒火,左边脸颊有道长疤,医生粗糙的针脚,像只蜈蚣趴在脸。
周轩站在路边,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脚下,他把文件递了过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