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地阴气缠绕着韩枫,让他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这只鬼魅的力量,让他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明明是一只才死了几天的鬼魅,怨气竟然到了如此程度。
而乱葬岗上浓郁的怨气,更是如虎添翼。
随缘也同样没了声音,刚刚被舍利子透支过一次的他,面对这种级别的鬼魅,也仅仅只能勉强自保,根本无力去帮韩枫。
韩枫艰难地摸向断月,然后在阴气的压力下,他连拔刀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七爷,想想办法。”他在心底里疯狂地呼喊着。
唢呐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这只鬼魅,挺可怜的。”
“???”
“七爷,你这什么意思?”
韩枫不解,什么叫鬼魅挺可怜的?没看见他都快喘不上气了么?他就不可怜么?
阴气越发浓郁,韩枫剧烈地喘息着。
刚刚他试图运转轮回仙力吸收身边的阴气。
可是才吸进嘴一口,如同一团火焰入腹一般,烧地他胸口剧痛。
“这尼玛,是什么阴气。”
韩枫的双眼逐渐模糊,身体愈发地无力。
很快,他便瘫软在地上昏了过去。
......
韩枫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了一间破旧的房子里。
就在他疑惑地四处张望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爹,我和三郎河边打渔。”
韩枫凝眉望去,门口站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正在对着屋里挥手。
“诶,你们早去早回,中午好回来吃饭。”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也在笑着道别。
韩枫还想继续观察一下屋里,但是身体却不停使唤地跟着妇人走了出去。
妇人和他的丈夫一路有说有笑。
跟在后面的韩枫已然知晓自己这会的状态了。
想来是已经进到了那红衣女子制造的幻境之中了。
他身后摸向后背,果然,断月不在,腰间的唢呐也不在。
虽然红衣女子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恶意,但是他心里依然是阵阵地不安。
妇人和她丈夫一路走到了河边,两人一个张网,一个捞鱼,配合默契。
‘嗒嗒嗒——’
远远地,韩枫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想到之前许文在公堂汇报的事情,他不由得心里一抽。
该来的还是来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正在打鱼的夫妇二人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韩枫是修行之人,耳聪目明,那对夫妇听不到的声音,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这荒郊野岭,竟然也有如此花容月貌。”
“芜湖,果真是,当真是极品。”
“长生哥,同去同去。”
“嘚~驾~,兄弟们,看今天谁能拿下这小女子。”
伴随着嬉笑声,他们便驱马上前。
韩枫有心叫喊那对夫妇,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声音。
等夫妇二人发现这群年轻人时,他们已经包围了起来。
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的男人,连忙将妇人护在了身后。
“小娘子是何方人士啊。”
一个头上簪花,穿着红色锦衣的年轻人,坏笑着问道。
“你身边的这是你男人?一看就是个穷光蛋,小娘子,不如跟了我们兄弟?”
楚长生也凑上前,用折扇掩住了半边脸,一边说一边冲着妇人抛着媚眼。
“啧啧,小娘子,把我们兄弟五个伺候舒服了,保你下半辈子都够吃香的喝辣的。”
“嘿嘿嘿,快到哥哥怀里来啊,小娘子,哥哥会好好爱护你地。”
站在一边的韩枫攥紧了拳头,怪不得楚雨路会吐血,会气得卧床不起。
他这样一个清廉又刚正不阿的人,怎么会生出楚长生这种下流胚子。
男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敢如此调戏我家娘子。”
一听这话,几个年轻人顿时笑得前仆后仰。
“欸,这小子说朗朗乾坤?”
“长生哥,告诉他你爹是谁?”
楚长生清了清嗓子,一脸奸笑道,“告诉你,我爹可是远望的知府,马上就要升任杨望城的知州了。”
“你们说,我爹是不是就是你们的乾坤啊。”
“哈哈哈哈......”
男子面色苍白,将妇人使劲往后推。
“你们这群狗东西,休想碰我娘子一根寒毛。”
“呦吼,你还来劲了是吧?”
“小的们,给他打,死了也不怕,有我爹呢!”
一群如狼似虎的护卫,就对着男人冲了上来,将他按到在地上,拼命地殴打。
然后几个公子哥便上前对着妇人上下起手,妇人哭喊的声音越凄惨,他们越是笑得开心。
“你们这群畜生在干什么?快住手啊,快住手啊。”
妇人家里那位老人跟着一伙村民跑了过来,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儿媳被羞辱,登时气急。
待老人跑进,离他最近的护卫便狠狠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殴打了起来。
“苍天啊,公理何在,你们这群畜生,老夫定要去县衙告你们。”
护卫们听了这话,顿时更加用力,其中有几个护卫还在放肆地大笑。
“官?我们家大老爷就是这最大的官!小老儿,你报去啊。“
韩枫嘴唇颤抖,恨不得上前将他们所有人都一拳打死。
明知这是红衣女子的幻境,但是他依然止不住怒火,想要杀人。
这一场殴打,直到远处传来了村民报官的声音才罢休。
几个年轻人看到有官差跑来,便吹了一声口哨,跨上马离开了。
临走时,楚长生随手抛下了一小锭银子,笑道,“这是小爷赏给你们的治伤钱。”
......
赶来的村民们将男人和老人送回到了村里,为他们请了郎中。
而郎中看了之后,连连摇头。
男人的双腿已经彻底废了,而老人也被已经打的遍体鳞伤,药石无治。
妇人拽着郎中苦苦哀求,求他给家人治病。
而郎中也没有办法,只能告诉她省下钱准备后事吧。
村里的里正带了一两银子过来,说是村民们为他家凑的,还告诉了妇人,白天来的官差看到了公子哥们,就说了没有办法。
这几个公子哥,都是有名有姓豪富或者官宦子弟,他们也不敢上门去捉人。
晚上的时候,女子抽泣着公公和丈夫换药。
而就在这时,令她胆寒的马蹄声,又在门外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