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还真是选了个好地方啊。”犬山家家主，犬山贺叹息道，“消息已经传给少主了吗。”

“是的，根据辉夜姬的反馈和通知，少主现在应该已经坐上了车，正往文京那里靠近。”

“本家也在展开手段，有秩序地封锁那一带，”阴影里正在说话的那人微微一顿，随即恭敬地开口，“家主，需要将我们的人提前撤回来吗。”

犬山贺道：“留下那一个目击者就够了，剩下的人，等风声过去了再回归岗位吧。”

“是！”

说起来，绪方他们是真的选错了地方。

或者该说，他和绘梨衣不该在上杉越面前露面……

上杉越的存在，这位末代的皇帝……蛇岐八家里或许已经没人还记得了，但他的踪迹，在一些有心人眼里，注定是藏也藏不住的。

就比如犬山贺，他便是本家里为数不多，还记得上杉越的老古董，甚至是唯一知道他目前所在地的。

往外走几十步，走出小街上就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小街还是二战后的模样，路两边都是老式和屋，屋前种着梧桐和樱树，幽静中透着破败。

大概有五六十年了吧，上杉越所混迹的这条街道，像是一直没有变化似的，当初他就喜欢在街上瞎混，现在也仍住在这里。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犬山贺却知道一些……

他没来骚扰过上杉越，只是分派出来一定量的人手，偶然地，适时、适量地给一些帮助，上杉越也许知道，也或许没有发现，但绪方他们就是被这群人给发现的。

犬山家的小伙子是有眼力劲的，尽管通知是层层上报，但最终却还是优先传到了犬山贺这里。

不过，虽然不想打扰那位老皇帝，但最后上杉绘梨衣的重要性还是压倒性地盖过了这些心思。

然后便是现在。

犬山贺站在窗前，本家派出来的车队如洪流一般扫荡整条街道，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无声叹息。

……

绪方现在还不清楚这一切。

但……

“嗡——”身上手机微微震动，酒德麻衣一僵。

借着她那好用的言灵，酒德麻衣距离这对狗男女……呸，距离眼前这一男一女并不算远。

或者说，很近。

尽管声音极其熹微，但在混血种耳里，尤其是绘梨衣和绪方耳里，这就像是近在耳边响起来一般。

这还只是个开始。

“张りつめた弓の，震える弦よ，月の光にざわめく，お前の心……”

无人的街道上，忽然回荡起一首宏大的曲子，声音不高，但绪方和绘梨衣都不聋，两人默默转身，朝着身后看去。

夜深人静，不远处，本该只有两人的雨中小街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第三者！

言灵.冥照，解放！

“喂，薯片！你打电话就不能换个时间吗，”音乐响了几秒，就没了后续，酒德麻衣接通了电话，同时气急败坏地开口，“这个任务可是你通知我的，你应该知道我在做什么！”

绪方没有说话，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熟悉，好熟悉的感觉……他看着酒德麻衣，那一瞬间的恍惚，竟是让他失神了片刻。

绘梨衣那萌动的小眼神里，闪着几分好奇，女孩看着酒德麻衣，也没在第一时间有所动作。

虽然原因不同，但出其意料地，两人都没有打扰酒德麻衣继续这个电话。

酒德麻衣看了他们一眼，皱了一下眉，和绪方对视在一起的时候，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那种感觉很莫名其妙，似是初见，又像是久违，曾经的曾经，好久以前，她仿佛也沐浴在这般注视之下一般。

她定了定神，将脑海里杂乱的思绪驱除，然后酒德麻衣开始骂起电话那边的苏恩曦，“薯片，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要是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信不信老娘回去之后撕了你！”

“蛇岐八家又有动静了，这个理由怎么样？”电话那边传来咔嚓咔嚓，嚼着薯片的声音，这种膨化类食品，果然还是她的最爱。

“那群日本人发现什么了？”

“长腿，你好像也是一个日本人。”苏恩曦顺嘴纠正了一句，然后瞬间进入正题，“就是你眼前的小怪兽和这个男人被发现了。”

“蛇岐八家正在调动人马赶过来，但那是本家，本地的一些黑帮应该也得到通知了，你们要有麻烦了。”

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是绪方在皱眉。

他听出了苏恩曦的声音，那个他在医院里第一时间见到的女人，对方似乎曾经自称奶妈来着？

酒德麻衣没有回话，她看向绪方，迟疑了一下，然后道：“喂，你们两个应该也听到了，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蛇岐八家的人也快到了，不想被抓到的话，那就赶快跑吧。”

绪方刚想说什么，眼前便被一张伸过来的小纸条给挡住了目光，那是绘梨衣写好，然后撕下来给他看的。

“哥哥还不想走对吗。”女孩有些稚嫩的文字无疑戳中了绪方的心事，他微微一愣。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虽然绪方没有开口，但仅是从流露出来的目光，绘梨衣便敏锐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绪方好像是很在意眼前这个女人。

绘梨衣垫了垫脚，在酒德麻衣闹出动静时，她就被绪方挡在了身后，但也相对应地，目光有一部分被遮挡住了。

她隔着绪方看向酒德麻衣，少女的目光有些异样。————

昨天晚上我请假后不为人知的真相：

这一个夜晚，我见识到了人间黑暗。

十一点多时，我就感觉到了不舒服，然后跑去艰难的自我催吐，这方面我还挺自觉的。

然后是早睡早起，老早躺了下来。

然后一点四十我就自己醒了。

很绝望地，那一瞬间我悟了，又去吐了一次。

再再然后，我愣是在五点半多点的时候，又醒了，身体依旧不舒服，我默默撑到快要六点，直到后面七八点睡醒。

这导致我在醒过来后，整个人一直处于一个贤者状态，已经对生活失去了激情。

直到今天晚上，我都没缓过来，考完一场试之后，强提着精神，硬写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