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安是今年刚分配过来的,人微言轻,就问:“姐,那咱们还找吗?”
“找啊,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孟廷安觉得不妥,却又不敢跟老油条对着干。听说这花姐家里,可了不得。
“成吧花姐,我听你的!”
俩人就这么,在县里找了个避人的地方,舒舒服服待了几个小时,才回所里。
因为回去得晚,没听见俞敬海和老梁的汇报,还以为不会出什么大事呢。
瞎咧咧一通,让大家伙儿都放松了警惕,可谁知,半夜出事了。
原来,糖厂主任家的闺女今天相亲,欢欢喜喜出门,却等天黑了还没回来。
秦主任和他媳妇儿急的不行,却又不敢声张。
夫妻俩商量过后,决定去问问那个相亲对象,他家姑娘去了哪里。
找到媒婆,媒婆一听,都吓坏了。赶忙换好衣服,带着俩人去了罗庆权家里。
那罗庆权,一晚上都在跟他妈吐槽,说什么李媒婆不靠谱,给他介绍了个结过婚的破鞋,还被人当场逮了。
班杏春信以为真,不高兴地说要找李媒婆算账。
“那李婆子,明明跟我说的是糖厂主任家闺女,怎么就换成破鞋了呢?她这是骗婚!枉我给她送了半斤红糖当谢礼!”
李媒婆带着主任夫妻俩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这些话。
李媒婆暗道不好,这怕是,出大事了!
秦胜辉怒了,连门都没敲,就走了进来。一手揪住罗庆权的衣领,质问他:“我闺女去哪了?”
罗庆权一脸懵,班杏春看见李媒婆就逮住她哭嚎:“姓李的,你明明说给我儿相看糖厂主任家的姑娘的,咋把个二手货介绍了过去?”
“我没有啊!”李媒婆一脸无辜:“今儿跟你儿子相亲的,就是秦主任家的小闺女呀!”
“不可能!那明明是别人家媳妇儿,不然人家怎么会来逮她?”
“谁来逮她的,你给我说清楚!”秦胜辉目眦欲裂,恨不得把眼前之人撕成两半!
他算是明白了,敢情是有人做了局,绑了他家闺女。而眼前之人,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家宝贝被人带走。
简直罪不可恕!
罗庆权这时也察觉出来不对劲,有些害怕地说:“不,不知道啊!他们一上来就说你闺女偷男人,还连扇几个耳光,最后被人堵了嘴绑走的!”
班杏春一听这话,就知道完了,她家儿子摊上大事了!
这糖厂主任可是有京都那边的背景,这下好了,不仅高枝没攀上,还得被扒层皮。
“秦主任,秦主任,我儿不是故意的。那情况,谁能想到是骗子啊!”
班杏春反应很快,立马就跟主任夫妻俩哭求起来:“看在他还小的份上,您二位就饶过他吧!”
“饶过他?那谁来还我闺女!”秦胜辉没忍住,撂倒罗庆权就捶了起来。
只把他打得脸颊肿胀,眼角充血,牙掉了两颗,肋骨断了三根,腿还骨折了才停止。
班杏春心疼的不得了,可也知道,不让人出了这口恶气不行。那毕竟是,一黄花大闺女!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秦胜辉打完还不行,要报公安。
要知道这年头,一般人可是很忌讳跟派出所打交道的。只要进去,就好像是犯了什么事似的。
左邻右里说闲话,名声都要坏掉的。
“不行,不能报公安,报公安我儿工作就要保不住了!”直到现在,班杏春心里还只有她家儿子,全然没考虑那个失踪的姑娘。
秦胜辉更气了,拎起罗庆权来就往外走。
班杏春急了,朝着几人脱口而出:“你要是敢报公安,我明天就嚷嚷得整个县城都知道你家闺女被人贩子拐走了!说不定呀,已经被人睡了,卖到山沟沟里,给老男人、傻子当媳妇儿了!”
还是一家几口子都娶不上的那种!
秦胜辉扭头,凉凉地看了班杏春一眼,眼神里尽是杀意。
班杏春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失言了。忙磕头哭诉:“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让你饶了我儿子!”
秦胜辉不在意,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他心如刀割,恨不得把这一家人碎尸万段。
可是不能,他不能在明面上动手。收拾他们的机会多得是,他慢慢谋划就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自家闺女。哪怕她已经凶多吉少。
秦胜辉不在乎名声,大不了,他养他家宝贝一辈子就好。
或者直接换个地方,谁还能知道这些过往不成?
他家有钱,也有权。给宝贝弄个清白身份,轻而易举。
秦胜辉想得很清楚,可这心,还是忍不住刺痛。
他如珠如宝捧着十几年的人,就这么着,被毁了。别让他抓住那群人贩子,不然......
罗庆权感觉拎着他的秦胜辉浑身肃杀,吓得一激灵,都不敢出幺蛾子了。
乖乖地跟在他身旁,忍着疼,没多久,就到了派出所。
几人刚进门,就把值班的范守刚吓了一跳。
“秦主任,您怎么过来了,这是有啥事?”
“范同志,我来报案!”此时的秦胜辉不复刚才那般强硬,他就像个普通父亲一般脆弱。
把原委讲了一遍,却发现范守刚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秦胜辉只以为范同志是,面对案件习性惯严肃,却不知道,他是被震惊到了。
原来,电影院门口被绑走的姑娘是秦主任的掌上明珠。早知道,他早出警了!
别看这秦主任夫妻俩打扮朴素,可有点身份背景的,谁不知道人家京都有关系。还大着呢!
他现在额头上尽是冷汗,就怕下午那会儿的事被人抖落出来。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同时心中有着淡淡遗憾,要是自己能重视一点,早点排查,说不定还能把秦主任的闺女救回来。
那样他不仅能立功,还能因为这次帮忙,跟京都秦家搭上关系。
唉,时也命也!只希望,他不要被人抓住把柄。下午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范守刚思绪翻涌,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今天下午,我们的人不是挨家挨户排查过吗,您那个时候,没发现小姑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