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出于道义出来帮忙的,也没想过顾城真给什么好处,毕竟穷知青嘛,声名显赫。
可没想到,居然有狼肉分。比起找人花费的两三个小时来说,简直赚翻了!
“大队长,麻烦你们把狼带回生产大队,我拎不动,狼后脑勺都快磨秃噜了!”
白六油点点头,让一壮小伙儿背狼。也不是让人白背的,到时候能多分一点肉。
“狼皮呢,你们还要吗?”
陈雪林点头:“要吧,这是我宰杀的第一头狼,也有可能是唯一一头,我想留作纪念。”
白六油觉得今晚的陈雪林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没想到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居然这么虎。
不过挺好,没被咬,还没被吓破胆,比某些大男人都有出息。
“行,我找人鞣好了给你。”
“好,谢谢大队长!”陈雪林双眼亮晶晶的,对这个结果格外满意。
“行了,时间不早了,抓紧时间回家睡觉。”这一耽搁,都后半夜了。
大伙儿都没意见,就连陈雪林,都早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她很累,身心俱疲,脚底板都快起泡了。
顾城扶着她,轻声问道:“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陈雪林点点头,委委屈屈地说:“脚疼!”
顾城笑着揉揉她的发顶,就把人背到身上,一行人快步朝第三生产大队走去。
他们脚步很快,进村的时候也大张旗鼓的。
不少人都出来查看,结果看见陈雪林昏倒在顾城身上,还以为她受什么迫害了呢。
“大队长,三丫这是”
“迷路,走累了,睡过去了。”
“她没有被人那个吧?”
“诶,我说你这婆子,瞎叭叭什么呢,要不要我喊公安过来评评理?人家明明就是迷个路,你咋还脑补出十万字小作文呢?”
“咳,我这不是关心三丫嘛!”
“用得着你关心?要是三丫有事,顾知青能那么淡定?”
“也是!大队长,你们这是拿的什么呀,狼?”
“嗯,三丫杀的,她就是被狼追进山,才迷路的。”
“啧啧,你就别糊弄我们了,她就一女娃娃,怎么可能杀得了狼!”
“刚开始我也不信,可这就是事实。三丫以为那是狗,没在怕的,就拿石头把狼砸死了。”
实际上他看了,拿刀捅的。可作为大队长,他有责任把事糊弄过去,把影响降到最低。
“三丫这么能耐?以前可真是小看她了。”
“那是,人不可貌相,尤其是被逼到绝路,这爆发力可是很强的!”
“大队长,狼肉怎么处理啊,还是按之前的规矩,拿公分换?”
“切,想得倒美!之前让你们帮忙你们不帮,想吃肉?没门儿!这狼是三丫打的,她已经做主给帮忙的人分了。你呀,没份儿!”
“啊?不是吧!咱队里难得吃回肉,三丫就不能大方回?”
“人家怎么不大方?人家自个儿不要,把狼分给帮忙的人。你想分肉,也得问问大伙儿同意不同意!”
“钱婆子,事儿可不是你这么个说法。狼肉是我们的,你想吃的话,拿东西换!”
“嘶,我要有东西换的话,还缺你那二两肉?”
“那你就闭嘴,成天瞎咧咧!”
白六油没再管身后的吵嚷,摆摆手,让顾城带三丫回家休息,还嘱咐他:“夜里注意着点情况,可别被吓得发烧了。”
顾城点点头:“好,多谢大队长了,我会注意的。”
“狼先放我那,明天一早起来再发。”省得晚上发出去,某些人不知道,嚼三丫舌根。
顾城没意见,其他人也没有。反正狼就在那儿,早分晚分都是分。
虽然夏天热,可夜晚凉。肉放一晚坏不掉,更何况,现在已经半夜三更了。
顾城笑着跟人道过谢后,就背着陈雪林回家。她可能是真累了,也有可能是吓到了,刚才那么吵,都没醒。
顾城轻柔地把人放炕上,看见她满是血迹污泥的衣裳,心一揪一揪地疼。
都怪他,是他没有护好她。顾城像抚摸珍宝一般,轻轻拿毛巾给她擦拭手脸。
至于衣服,他没好意思脱,让她就这么睡吧,等醒了,他洗床单被罩就好。
顾城的大手伸向陈雪林的额头,才发现被白六油说照了,陈雪林,真的发烧了。
顾城叹了口气,从空间拿出药来喂她吃下。
同时下定决心,要把护身符还给她。
如果她有金手指,发现迷路起码可以躲进车里,这样就不会被狼追了。
或者骑电动车找路,又快又不费脚。就算找不到路,也能吃喝不愁,安心等天亮。
顾城从腰间摸出空间手串,又从空间取出针和消毒棉。
拿消毒棉轻轻擦拭陈雪林的手指,再用消过毒的针戳破,把血珠按到手串上,给小空间一一认主。
包括那些他已经认过主的,然后把手串套她手上。
顾城想的是,大不了让陈雪林和自己一样,藏到身上。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陈雪英发现。
先前是他俩想差了,怕被人发现。可实际上有这么个保命符总比没有好。
如果手串能隐身,就更好了。
顾城想了很多,可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把厨房里煨在火边的夜宵吃掉,然后洗漱过后,穿着外套躺到陈雪林身边,许久之后,才睡着。
第二天,顾城天刚亮就醒了,抬手摸了一下陈雪林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烧了,才放心。
起身去厨房熬粥,等熬好,看陈雪林还睡着,就出门找白六油请假。
只不过他没想到,白六油这里那叫一个热闹,满院子全是人,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
都是等着分肉,和看热闹的。
“顾知青啊,这狼,真是三丫打的?”
“嗯。”
“那她挺厉害啊!”
“还行,也是被逼急了。”
“三丫这么厉害,不能上工?”
顾城脚步顿住,看着对方面容严肃地说:“她发烧了。”
“啥,又发烧了?咋三天两头发烧捏?”
顾城懒得解释,找到白六油,跟他请假。
白六油一点也不意外,只问他:“又烧了?”
“嗯,喝过药烧已经退了,只不过,她精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