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少侠不需要马车,那小老儿也不叨扰了。今晚,我家老爷扫榻相迎,少侠切莫误了时辰。”
楚阳点点头。
宋马起身离开。
他走后,楚阳看着桌上的请柬,说道:“这个宋巍,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昨天派人刺杀我,今天又请我赴宴。”
赵石开口道:“就是他要杀我?”
“没错。”
他看着楚阳,“我自来到宗文县,和宋巍并无交集,他为何要杀我?”
楚阳和赵武相视一眼,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岔开话题。
楚阳询问赵武,“你为何要我接下这请柬?”
“大哥。”赵武拱手道:“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和宋巍谈合吧,和宋巍相斗,不确定因素太多,并且我们没办法保证能拿下宋巍。”
“你怕了?”楚阳拿起请柬,翻开看了看。
赵武摇摇头,“我不是怕了,只是我们好不容易积蓄这点力量,不能折损在宗文县中。”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之前也说过,宋巍和我们之间只是存在误会,其实还没到生死之斗的地步。”
“那王海呢?”楚阳看着赵武,“你不想给他报仇吗?”
赵武低着头,“自然是想的,可是……。”
楚阳站起来,“你呀,就是顾虑太多了。”
他将请柬扔向地面,“宋巍接二连三地挑衅我。”
楚阳拍了拍脸,“我这张脸都快被他打肿了。”
他走到赵武身边,拍了拍赵武肩膀,“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把你父亲请来了。有三弟和你父亲相助,宋巍不足为惧。”
“那请柬怎么办?”赵武看着地上的请柬,“我们还要不要去赴宴?”
“去,当然要去。”楚阳背手看向外面,“就算是鸿门宴,我也要去。”
他扭头看向赵武,“我倒想看看他宋巍到底准备搞什么名堂。”
赵武抱拳道:“那我这就去准备,带些好手,以防不测。”
“不用。”楚阳摇摇头,“就我和铁盾,还有你父亲去就行,其他人去了也没用。”
“大哥。”赵武有些不解,“你这是?”
楚阳微笑道:“他今天早上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礼尚往来,我得还他一份。”
“大哥准备刺杀宋巍?”
“能杀他自然是好的。”楚阳眯着眼睛,“就算杀不了他,也要让他明白,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看向赵武,“你知道为何没人敢摸老虎的屁股吗?”
赵武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因为老虎会吃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大家都知道,所以没人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楚阳握了握拳头,“今晚去赴宴,就是准备告诉宋巍,我这只老虎会吃人。”
他看了看赵石,“赵伯父,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赵石朗声一笑,“有好酒吗?”
楚阳点点头,“好酒自然是有的。”
“那老夫陪你一起去。”
“父亲。”赵武对赵石道:“切莫贪杯误事,你得多留意才是,陛下的安全还要仰仗父亲。”
赵石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他瞥了楚阳一眼,小声嘟囔道:“这小子,哪需要我保护。”
“赵武,王海的死,士卒们是什么反应?”
楚阳坐回主位。
赵武答道:“士卒们皆说要给王海报仇。”
“那我让你散播的,士卒们相信吗?”
赵武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将信将疑?有些士卒想出营,自己调查王海的死因,皆被我拦了下来。”
“做得不错。既然他们不信,那就算了。你千万别让他们出营,以免坏了我们的事。宋巍那边有我们三人就够了,你留在军营。”
赵武拱了拱手,“明白。”
傍晚,楚阳三人骑马离开军营,直奔宋巍府邸。
天黑之前,三人抵达宋巍府邸。
宋巍早就在府邸前等候。
见楚阳下马后,他连忙上前,拉住楚阳的手,开口道:“少侠,你没事就好,今天听闻少侠昨日遭遇暗杀,可把老夫担心坏了。这不,老夫特意让落凤楼的大家献舞,给少侠压压惊。”
说话间,宋巍手中的貔貅拐杖好似要活过来。
本来闭上的嘴巴猛然张开,双眼也冒出金色鎏光。
楚阳和宋巍两人皆看到拐杖异变。
宋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楚阳好奇地看向拐杖,“这是?”
他向宋巍看去。
宋巍立马变回和蔼可亲的脸,开口道:“这是个戏法。”
“戏法?”楚阳感兴趣的道:“能否一观?”
宋巍上扬的嘴角慢慢放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笑道:“这不过是小玩意,少侠若是喜欢,明日,老夫让人准备十根,八根,送给少侠把玩。”
一听宋巍有那么多这种怪异的拐杖,楚阳顿时没了兴趣,他开口道:“不用了。”
“来来来,少侠里面请。”
宋巍招呼着楚阳三人前往宴厅。
待三人坐下,宋巍找了个理由离开。
这次宴席与之前在酒楼中的宴席不同。
宴厅中摆放着十来张桌子,每张桌子上皆摆着一模一样的菜肴酒水。
宴厅之中如今只有楚阳三人和一些下人。
楚阳环视四周,观察着宴厅环境。
赵石拿起酒杯,自斟自饮,很是惬意。
铁盾凑到楚阳耳边,“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楚阳一愣,“什么开始?”
铁盾看了看四周,小声对楚阳道:“俺听二哥说,咱们这次来这,是为了砸场子,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砸?”
他捏了捏拳头,“俺都准备好了。”
楚阳笑着拿起一壶酒,放到铁盾面前,“那也得先吃饱喝足吧,不然岂不可惜。”
“大哥说得对,吃饱才有力气砸。”
铁盾拿起酒壶也开始吃了起来。
宴席还未开始,两人就吃了个半饱。
就在楚阳等得有些不耐烦时,宋巍返回宴厅。
他身后跟着三个人,其中两人是宋巍的弟弟,吴礼和孙浒。
还有一人,楚阳没有见过。
这人穿着一身素色宽松道袍,道袍上满是补丁,由于时常浆洗的缘故,道袍还有些发白。
这人看起来有六十来岁,下巴留着黑白相间的山羊胡,不苟言笑。
他自从进入宴厅,便若有若无地将目光放到楚阳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阳才关注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