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外面的天气有些阴凉。
陆易摸出帐篷,打算一一唤醒众人,可却发现除了萌萌之外,其他人都醒了。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林中似乎传来了某种异动。
“你们在这安心待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我先出去摸查一番,看看药王谷的这帮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陆易交代了一番,便将身影隐没在了空中。
但借下来的事情却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女人!
那帮药王谷的家伙,竟然是在驻扎于这片食府的诸多女修士中,择出了几个漂亮女子扛在了身上,看那副架势,竟然像是打算打包带走,然后去行某些不轨之事。
这!
难道苦心孤诣设了这么一出局,就是为了干这个?
陆易感觉有些懵。
即便是再,也不至于如此的大费周章吧?
怀揣着一道疑惑,他遂即便继续跟了上去,最终耗费了一通时间,才终于是抵达了另一座玉峰之上。
他才发现,原来先前那帮家伙只是跑腿的,庭院里的那道存在才是幕后之人,不过他的身份却令陆易再度感到无言。
药王谷的大少主!
准确地说,乃是药王谷的谷主与自己的二房所生的第一个儿子。
想不到,这家伙长的人模狗样的,背地里竟然干些这样的腌臜事情。
但接下来的一幕,才算是真正地惊呆了陆易的眼球。
那位大少主,竟然是打算利用昏迷的女修士们,修练那门传说中的功法。
采阴补阳!
人渣!
陆易忍不住咒骂一声,心中突然涌现了一道通天的火气,不觉之间,又像是回到了在大街上遭遇强抢民女的那个时候。
他欲要拔剑冲进去,直接手起剑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可是,现实却逼迫他冷静下来。
他还不能离开药王谷,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他更是觉得:
这个家伙修行采阴补阳之术多年,早已不知祸害了多少的女修士,若是就这么死了,总感觉是便宜了他!
剑仙第四式:乱心式。
融剑于心,逆乱三秋。
下一刻,那位正在房中专心干事,始终没有察觉到外面异样的二少主,突然感到心中惊起了一阵隐隐附带着剑气的妖风,那古怪妖风将他的神识拍打了一阵,他头脑一昏,身下一软,便再没有了知觉。
陆易遂即便欲要离开,又恐那几位衣服被脱了一些的女修士明日一觉醒来,与床上的二少主发生争斗,甚至保不齐就被人给杀人灭口了。
于是他哀叹一声,便只能如扛沙袋一般将那几具娇软的身子杠在了自己身上。
这年头,好人不好当啊!
然后,他便将这几位倒霉女修士给带了回去,只是才刚欲要踏入营地,便见到一道身影突然闪出并截住了自己。…
“夫人!”
他不由一喜,终于是盼到了搭把手的人,可还没来得及说出更多的话,便听到一句骂声劈头盖脸地朝着自己砸来。
“登徒子!”
“你色心大发了?”
云月儿有些忿忿地看着他,脸上尽然是鄙夷之色。
一个就算了,竟然还是三个!
“夫人你这说的什么话。”
陆易见被人误会,赶忙正色道:
“为夫是那种人吗?”
“此等庸脂俗粉在为夫心中,那不过是过眼云烟。”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坨屎!”
“先前为夫只是见有歹人作祟,结果发现她们差点被采阴补阳,所以就从床上把她们救了回来而已。”
“就这么简单?”
云月儿还是有些不信,或者说理智上信了,但出于一个女子的小心思,她就是看着有些不舒服。
“那她们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衣服?
陆易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位女子的衣物有些不整,甚至说,已经到达了春光隐现的地步。
这!
“夫人,这是先前那位药王谷的二少主所为,跟为夫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你若是不信,为夫可以对天发誓。”
如此之下,云月儿才终于是没有追究,只是回想起他刚刚的话,转而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抢了那位二少主的女人,难道你就不怕他起疑?”
“起疑就起疑吧!”
陆易正义凛然地道:
“所谓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我辈修士,既得天道眷顾,当行侠仗义,不违己心,”
“喂!”
“夫人你别走啊!”
“你走了,这衣服谁来整理?”
“难道竟要逼得为夫亲自动手不成?”
他见云月儿竟丝毫不给他装杯的机会,直接转头就走,赶忙发出了一道劝声。
然而,空气中却飘来了一道如此的对答:
“你有本事,就自己试试!”
试试?
谁不知道你们女人喜欢说反话。
陆易有些奇怪,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耙耳朵。
他简单搞定了那三个女人的事情,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不过,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有剑仙领域傍身,他倒是不怕被吞气,只是在接连经历了食府,采阴补阳这样恶心人的事情后,他却愈发地生出了一道,想要将这药王谷捅出一个窟窿的心志。
只是碍于自己心中的那道收徒大计,却始终感觉有些放不开手脚。
罢了,为了后面再节外生枝,趁着今晚月黑风高,先把鸡偷了,呸,找到再说。
于是乎,他便再度闪离了帐篷,并动用起了自己的移形式,在这偌大的药王谷中寻觅了起来。
难道,竟没有一只鸡能在药王谷活下来?
陆易还是有些不甘,他不相信自己杀天下第一都如砍瓜切菜,竟然还能被一只鸡给难住了。…
他动用起了自己那强大的心网能力几番探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间有些雅致的庭院内,他总算是找到了一间小鸡舍,并极为幸运地发现了几只还在安然入睡的小乌鸡。
大喜过望的他,逮住一只鸡儿便欲闪离,但就在将要踏出庭院门口之际,一个这样的问题却又拽住了他:
读书人的事,到底算偷吗?
不算吧!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可若硬要说不算,如此不打招呼就带走了,好像有点辱没了自己剑仙的威名,更别说,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三个弟子的师父了。
还是给一锭银子吧!
也对,给了钱就不算偷,就跟玩了人不给钱,就不算卖一样,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乎,陆易便又提着一只鸡儿,去到了主人家的卧室,并打算在显眼的地方放下一锭银子就走。
咦!
此地难道竟是女子的闺房,为何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但闻着还挺舒服,而且越是靠近床头,还越发地浓郁。
是药香,还是说竟是女人的体香?
呸,此时的正事是给钱,不是闻香,还是放下银子及早撤退为好。
但他万万不曾想到,自己绝妙身法不曾发出动静,手上那只鸡碍于自己的强者威严,也极为识趣地没有作声,偏偏就在自己放下银子的片刻,一道娇斥声却猛然响彻起来。
“是谁!”
话音刚落,一道飞影便御着手刀劈来了。
这!
陆易一懵,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姑娘不要误会!”
“在下乃是来偷”
他连忙避开攻势,本欲解释成偷鸡,可转念一想,自己钱都给了应该已经算不得偷,便欲要换个说法。
可不料还未说完,那女人见不是自己对手,竟然直接开始了叫人。
“来人啊!”
“抓贼啊!”
“呜呜呜”
陆易见势不妙,生怕待会闹大了,那位二少主还把女人被偷的事情联想到自己身上,便赶忙闪至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姑娘莫怕!”
“在下是好人,来你这里是想借鸡儿一用。”
然而,他才刚解释完,便见那女人的身体突然莫名一颤,自己的手上还神奇地触到了几滴泪水。
不曾想,这个女人竟然因为一只鸡哭了!
而且眼泪还如大雨滂沱一般,不住地往下掉。
我去!
难道这药王谷的乌鸡都是当宝贝来养的吗?
少了一只鸡竟然还要哭哭啼啼?
“姑娘若是真舍不得这鸡儿,在下给你便是,何必如此伤心呢!”
他劝声道,并缓缓松开了那个女人的嘴巴。
“你!”
“无耻!”
紧接着就是连绵的咒骂。
“你个淫贱!”
“今日你毁了我吴素的清白,来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易瞬间就极度地郁闷,自己往死了说也就是偷个鸡而已,又不是劫色,这清白好好地怎么就被毁了,你怕不是有妄想症吧?
即便你现在没穿外套,但也不至于。
“姑娘,咱做人做事要讲道理,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在下又没脱你衣服,怎么就成了淫贼了呢?”
“你!”
吴素气的身体开始发抖,而后竟然还顿生了一道死志。
“今日我吴素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是杀了你这淫贼不可!”
遂即她开始剧烈地反抗,甚至还转身摆出了一副搏命的架势,陆易被这个发疯的女人给吓坏了,赶忙将手上的乌鸡交了出来。
这药王谷的人都是变态吧!
男的采阴补阳,女的为鸡玩命,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姑娘,在下怕了你了,这鸡儿还给你!”
“鸡儿?”
吴素见到眼前的东西,瞬间就愣在了原地,甚至整个人都感到了一阵无比的恍惚。
难道先前那样梆硬的东西,竟然真的是这样一只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