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哥们儿，说的急了，无意冒犯。”

“没事。”

秦开脸上笑眯眯，心里MMP。

可恶。

你可以质疑我，但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

怎么就没吊用了？

等设计完我让你看看有没有吊用。

“关你什么事？”陆子凡说道。

说得好。

怼他！

“行，不关我的事，我看你什么时候后悔！他要有这个本事，我跟他姓……”

秦开：“？？？”

没完了是吧。

你上头归上头，别溅射伤害啊。

陆子凡说了句：“你少管我！”

邵仲回了句：“懒得管你！”

说着转身就走，看上去一肚子气。

送走他后，秦开和业主开始量房。

房子里还有家具，不太好量，还要和业主商量家具留存的问题，按他的说法是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送人，全部换新……

秦开说你别冲动，可以好好想想，有什么想留下的东西随时跟我说。这年头重装一遍十万块还是有些吃紧的，跟七八年前的行情不一样了，你不关注这行可能不太了解。

他咕哝着说好，看样子却根本没听进去，正处于半神游状态。

花的时间久了点，总算赶在中午前完成了。

秦开又问了些细节补充，检查了一下拍的照片，承诺最快三天内可以给出初版方案。

中午在路边找了家面馆随便吃了点，便回到宾馆开始建模。

建完模开始考虑细节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对于业主的心情，他没办法感同身受。

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他倒是想和业主好好聊聊，但那相当于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熟悉的朋友都没有这种经历，没人可以问。

这种很难领会，当事人觉得痛不欲生，外人看来可能只会觉得矫情。

简单概括：可以理解，但没法体会。

秦开打开系统商城，开始漫无目的地浏览商品，重点看特殊效果，想从中找灵感。

这时陆子凡给他发来消息，说邵仲请吃饭，让叫上你一起。

大概是因为白天说的话，觉得过意不去吧。

秦开刚好也想再和业主交流交流，或许可以更多地了解他，就去了。

是个路边烧烤摊，人很多，声音嘈杂，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碳烤味儿，秦开眯起眼睛找人，看到其中一个桌位上有人举起手朝他晃了晃：“这里。”

秦开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摆满了烤串儿，半焦的肉块滋滋冒着油花，瞬间就饿了。

邵仲从一箱子啤酒里抽出一瓶，砰地摆在他面前，问道：“哥们儿哪儿的人啊？”

秦开说冀州人，目前住在会稽。

邵仲就开玩笑地数落陆子凡：“你瞧瞧你，大老远的把人家叫来。”

秦开笑道：“这是工作。”

邵仲又问：“结婚了没？”

秦开说道：“没呢。”

邵仲“啧”了一声，看着陆子凡：“那我们还是不要谈你的破事了，不然容易让这位小兄弟失去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啊。”

“……”

两人都没说话，邵仲又自顾自叹道：“在一起十年，说分就分，头都不带回的，换谁不难受啊。”

秦开心想你这不转眼就说了么。

陆子凡闷头喝酒。

“不过难受归难受，不能一蹶不振，这样格局就小了。鲁迅曾经说过，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反正就那么回事，既然结不结都会后悔，顺其自然就行了，你说对吧。”

对个毛，那是钱钟书说的……

陆子凡已经有些醉意：“拉倒吧，天天跟你家那位腻歪来腻歪去，你后悔吗？你后悔个屁！”

邵仲说道：“看问题不能只看表象，我现在抽根烟都得躲着她，打个游戏都提心吊胆的，别提多憋屈了。那娘们烦着呢。”

“说得好，改天我把这话转述给她。”

“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想害我也离是吧？”

“要光棍就一起光棍，这才是好兄弟！”

陆子凡喝了口酒，被呛到了，咳个不停。

邵仲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想哭就哭吧……”

陆子凡一巴掌扇开他的手，骂道：“哭你大爷，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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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仲扶着烂醉的陆子凡走前，对秦开说道：“秦设计，你那边什么时候能弄好，也跟我说一声，我也一起过去长长见识。”

秦开当然能听出他的话外之意，笑道：“三四天吧。”

邵仲有些奇怪：“要这么久？不就是几张图嘛，P一P不就完事了。”

“……”

这胖子找练呢。

陆子凡嘟囔：“换掉！全都给我换喽！”

“好好好，换，马上就换。”

两人走远了。

秦开也没急着回去，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

已经迷路了。

不过并不着急，这年头想真的迷路也是挺难的，手机导航一开，哪里回不去。

他其实挺喜欢这种感觉。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能给他提供新的思路，运气好还能蹦出有价值的灵感。

在一座石拱桥上，他停留了片刻。

这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月色下的河水潺潺流动，给人一种跃动的轻灵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只有一对情侣在旁边说着悄悄话。

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是文化氛围和市井气息相互交织，却又不显得违和，可以让人静下心来思考。

正看得出神，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韩汐发来的。

韩汐：“资料已提交，估计年后可以正式审批下来[得意]”

秦开：“有这么快？”

韩汐：“找我老爹帮忙弄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秦开：“……”

韩汐：“嘿嘿。”

秦开：“你是认真想做吗？”

韩汐：“当然。”

秦开：“那我问你，你的服装品牌定位是什么？主要面向什么群体？卖点是什么？和别的品牌比起来有什么吸引注意力的创新点？只靠一时热度是不行的，没有足够的质量支撑，顾客不会买账。”

韩汐发来一段语音，秦开点击播放，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嗯——暂时没想那么多啦，反正还有时间。”

秦开：“……”

这家伙行不行啊，根本就是在玩票吧。

韩汐：“等你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呗，毕竟你是我的御用首席设计师。”

秦开：“别擅自拉我上船……”

韩汐：“顺便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开：“下周。”

韩汐：“哦。”

秦开：“有件事想请教你。”

韩汐：“你说。”

秦开：“你知不知道失恋是什么感觉？”

韩汐：“……”

韩汐：“我没谈过恋爱，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

那倒不是……

韩汐：“我的人生轨迹彻底被悦悦带偏了[撇嘴]”

秦开：“她是忙事业，你呢？”

韩汐：“友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