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叫难度0?有没有搞错啊。”
路鸣泽趴在沙丘的顶部,瞪大眼睛望向远处的低洼,那里正爬伏着一条四肢粗壮,浑身覆盖鳞甲的巨兽。
他的心里开始打退堂鼓。
难度0就是一个体长超过2米的巨蜥,那难度高的拿什么打啊?
而且更别说,这蜥蜴还很不一般。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路鸣泽都能看到蜥蜴微眯的眼中,流露出的一丝丝金黄...
如果观察的再仔细点,就会发现蜥蜴的左右背脊处,各有两个高耸的肉包,看起来与龙类的背翼十分贴合。
这是条即将化龙的巨蜥!路鸣泽的手心微微出汗。
“蛇蜥,难度0,龙化程度极低,成年持刀大汉能轻松解决。”
在看见蛇蜥的时候,他的腕表适时传来了关于对方的信息。
路鸣泽听后松了口气,成年、持刀、大汉能解决,三个条件里他满足了两个,外加混血种的身份...没道理解决不了吧?
就在这时,蛇蜥起身了,一双明亮的黄金瞳扫视四方,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路鸣泽身上。
它发出浑厚的嘶吼叫嚣,拖动着身躯朝路鸣泽横冲而来。
沙丘上路鸣泽早已起身,他持刀而立,毫不犹豫的点燃黄金瞳,一串龙文自口中发出,带着君王般的威严:
“Наблюдатьзанебомивсетакое”
蛇蜥的动作缓了一瞬,它的眼中掠过畏惧,不过很快又被杀戮进食的强烈欲望取代,这种本能驱使着它继续前冲。
路鸣泽立在原地,双瞳紧紧锁定着蛇蜥爬行的轨迹,用天演快速分析着。
“它的速度很快,但不如我的脑速快,我有足够的反应时间闪避。”
“......从土地凹陷的程度来看,它的体重是我的4倍往上...一定不能被攻击,不然力道足以让我失去战斗能力。”
路鸣泽脚下的沙砾开始躁动,蛇蜥越来越近,他目不斜视晃动手中的长刀,刀光冷厉。
嘶鸣声响起,蛇蜥冲至面前,路鸣泽扭身避开,同时将刀横插进蛇蜥的体内。
暗绿色的鳞甲渗出一长串血珠,不过伤口不深,试探的目的达到路鸣泽快速收刀后退。
伤势让蛇蜥更加狂暴,它的四肢癫狂的踩踏着黄沙,口中发出痛苦的吼叫,很快烟尘四起,借着黄沙的掩盖,蛇蜥猛地掉转身躯将粗重的尾巴甩向路鸣泽。
不过天演早有预判,路鸣泽快蛇蜥几秒跳出烟尘笼罩的范围,和对方拉开距离。
紧接着,沉重的拍地声响起,蛇蜥势大力猛的一击拍打在沙地上,扬起阵阵黄沙。
路鸣泽站在外围,等尘雾散去,同时在心里进一步解析对方。
“尾巴和撞击是它的主要攻击手段,暂时无特殊能力。”
“铁刀能对其造成伤害,但是这把刀的锋利程度和我的力道,不足以将它的鳞甲刺穿。”
烟尘稍散,蛇蜥吐着叉舌再次横冲而上。
纵使离的有段距离,路鸣泽都能感受到,蛇蜥身上燃烧的嗜血与愤怒。
它扁窄的头颅两侧金黄流转,路鸣泽被这双金色的瞳孔直视,浑身的毛孔瞬间收紧。
他的精神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仅仅只有一瞬,下一刻他立即向右躲闪,差之毫厘地避开了蛇蜥的冲撞,随后反手一刀斩在蛇蜥的前肢上,暗红的血落在黄沙上,浸湿了这片干涸的土地。
疼痛使蛇蜥放弃了进攻,暂且后退。
借着空隙,路鸣泽快速复盘刚才的过程。
“黄金瞳具有某种威慑效果,直视可能会对精神产生干扰。”
“不过蛇蜥的血统不高,对自己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虽说自己恍惚的时间很短,但在高级别的较量中,哪怕只差0.001秒很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差别,嗯...这一点在之后的战斗中要牢记。”
路鸣泽心里反思着,将手中的长刀插进沙砾里,上下摩擦洗刷血迹。
他感觉到自己握刀的手在微微战栗,心脏怦怦直跳宛如擂鼓,有种兴奋、刺激的感觉在心里蔓延。
他没有学过格斗,也不会基础的身法,但他能躲避蛇蜥的每一次撞击与甩尾。
他也没有学习过刀法,但他的每一次挥刀,都毫无遗漏的命中蛇蜥。
或许这才是适合他的舞台,当他重启人生,觉醒血统才找到了这一生的意义!
刀光血影,飞沙走石。
路鸣泽再次与蛇蜥错身而过,金色的瞳孔映着长刀的银光,温热的血飞溅,泼洒在炙热的沙漠上。
在天演的状态下,路鸣泽能够洞察对手的一切行动,他不需要担心蛇蜥的攻击,只需要找准时机递出手中的长刀。
这一次,蛇蜥亲手将自己送到了黄泉的边缘,这只凶猛的猎食者匍匐在地,成为了奄奄一息的猎物。
伤痕累累的它再也挣扎不动了。
路鸣泽手持长刀走到它身边,不带情绪起伏的挥起长刀。
蛇蜥的双瞳骤然明亮,它喷吐着粗气,四肢疯狂的搅动沙土,它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从面前这个少年的身上散发而出。
求生的本能让它挣扎,然而困兽之斗,无济于事,冷厉的刀尖直刺向它的瞳孔。
鲜血四溢,却没有一滴落在路鸣泽的身上,就仿佛他笃定这一刀下去自己是最干净的存在。
“状态判定:蛇蜥死亡。”
“获得点数:100。”
手腕上的电子表上适时地冒出了提示,路鸣泽扫了眼点数,面色平淡。
他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在意了。
刚才的战斗让他找到了新的方向,他的心里已经开始隐隐期待,下一次的挑战了。
不只是为了获得点数,更为了寻找那种像飞鸟一样自由快乐的感觉。
路鸣泽默默想着,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原来这才是尼伯龙根的正确打开方式啊,相比起苏州路高架那种鬼都害怕的地方,这里不知道要可爱多少倍。
他看向死透的蛇蜥,熄灭了黄金瞳,他其实也快到极限了。
脚下黄沙漫漫,风起云涌。
路鸣泽微眯双眼,不禁想起了那个人。
路明非,你每次提刀而战时,是否也如自己这般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