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罩下的惊愕表情,有谁会在意呢?
谢刚收回姿势,语气欣慰的说:
“不错不错,看来你有练习我使出的快剑,那为师就不手下留情了。”
谢刚嘴上说着,心里却高度警惕。
三个回合下来,他已经不把路鸣泽当菜鸟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位旗鼓相当的对手,谢刚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不过说实话,路鸣泽这小子比自己当年要优秀太多。
两人重新摆好姿势,分阵而立。
七月盛夏,室内凉风送爽,却吹不开这团凝固的空气,两人只是静静的立着,气氛紧张而又激烈。
不知何时,练习场旁围满了学员,各个屏息凝神,生怕眨眼便错过了精彩的对决。
忽然两人的脚步动了,对垒一触即发。
纯白的身影快速靠近,啪,啪,啪剑身击打的声音不断响起。
“雪舞银蛇?那个猛攻的是谢教练吧?啧啧还真不手下留情啊。”一位围观的学员说。
“你看错了,那是他的学生,对面才是谢教练,这会儿教练已经被63了。”
“不能吧,谢教练可是世锦赛冠军呢,这学生什么来头?”
“不知道,但是你看他们两出剑和挪步的动作都很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是啊,我都怀疑这和我练的是不是一个东西。”
“这算什么,我从开始就在旁边看,那学生的反应速度不比教练慢,刚刚教练那招快剑我每次都躲不过,而他还能复刻出来。”
“快看,又中了!不对,是两边同时打中,74了!”
“”
作为当事人,路鸣泽正收剑后退,刚才他的右臂被谢刚刺中,但他并不在意。
谢刚确实很强,不愧是拿过世锦赛冠军的人物,大体上算是人类击剑的天花板了。
如果他不是混血种,谢刚至少能打5个他,打完还能满状态。
但经历了动物园的提升,路鸣泽的体魄已经远超谢刚。
用现在的眼光看,对方的速度在他眼里并不算快,完全能躲过。
但这并不代表对方没有可取之处。
谢刚会很多连招、闪避的技巧,每一次根据他出剑的角度不同,总能逼出对方的新招式。
路鸣泽喜欢跟人进行实战对练,过程中他不仅能审视到自身的不足,还能将对方的攻击技巧存入脑海。
再利用天演进行分析,加入他自己的攻击体系中。
这也是为什么,路鸣泽并不拘泥于动物园的锻炼,要来击剑俱乐部找陪练。
跟动物对打,总不能学一套兽形拳吧,虽然他脑海里确实已经有猩猩、猎豹、龙鳄等等的战斗模型
啪,啪,啪!
清脆的撞击声在场馆内回响。
两人隔着网格面罩直视对方,目光专注而又沉静,好似世界上只剩下了彼此,以及手中轻颤的银剑。
击剑讲究极致的速度,所以当两个棋逢对手的人碰撞在一起,速度只会对飙的更快。
场外的学员已经无法看清,两人手中的动作,他们只知道那两道白色的身影一触及分,分及再触。
像是秋名山赛道上拖出残影的赛车,如果没有专业解说,看的只是寂寞。
剑舞银蛇,弧光乍现。
啪!
攻防的局面最终被打破。
路鸣泽以压低重心,诱导谢刚进攻的姿态,率先刺中了对方的胸口。
他收剑回身,摘下面具轻笑道:“教练,承让了。”
“呼好久没有打这么畅快了。”
谢刚摘下面具,喘了口气。
“为师没有看错,你果真是个练剑奇才。”
潮水般的掌声响起来,围观的学员们一个个敬佩的看向路鸣泽。
他们中大多是刚报名的新生,每天来上课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做基础训练,像路鸣泽这样能拿起剑,跟教练对打的可是屈指可数,甚至史无前例。
路鸣泽笑笑:“教练这次又放海了,出的全是新招,有的招式能击中我两次。”
此言一出,围观新生恍然大悟。
原来教练还是强的,竟然能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打中对手两次,只不过他们眼力不够,没有看清。
“哈哈哈,可以啊这都看出来,最近这几天去哪个山谷闭关修炼了吧?”
谢刚开怀大笑,他知道路鸣泽说这话的用意。
虽然最后以108输掉了赌约,被学生击败,谢刚却没有感到丝毫羞怒。
相反他很欣慰,看到了一颗正以飞速崛起的新星。
两人的剑术对决结束,新生们也就此离去。
谢刚搭着路鸣泽的肩膀,目露不舍:“看来我的雪舞银蛇是要跟我正式告别了。”
“别说的这么伤感,我不在的时候,还是可以借你用的。”路鸣泽摆出好借好还的大方姿态。
“”谢刚被噎了一下,心说这小子还挺认死理。
不过看在这么一个优秀的苗子被自己给发掘的份上,剑给他就给他吧,当是云剑派的传承了。
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谢刚颇为感慨:“恐怕为师跟你的缘分,也就5节课的时间了。
“多安排几节课,我不差钱。”路鸣泽说着,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把最初的5节课给我免了吧?”
谢刚能有这么大方?
路鸣泽摆出鲁豫脸,他才不信对方能有如此高洁的情操,不然最开始也不可能开口要自己998。
“当然不是,我们云剑派虽不沾染世俗,但还是要恰饭的嘛。”谢刚笑的很坦荡,赚钱嘛不寒碜。
路鸣泽点头,表示了然:“我目前没带那么多钱,先一次次结算没问题吧?”
“成,这都是小问题!”谢刚爽快答应。
击剑俱乐部本身就有他的股份,算是退役后的一个谋生手段。
面对路鸣泽如此天才的学生,谢刚自然不会在乎这点钱。
只要对方愿意去比赛,免费教他也干啊。
名师出高徒,这么一棵摇钱树,能给他和俱乐部添金的事情,他必须去做。
敲定了上课的细节和教学内容,路鸣泽又和谢刚对练了两个小时。
出门的时候,路鸣泽是脸不红气不喘,但谢刚可就累到口喘粗气、双腿打摆了。
临走前,路鸣泽还听到谢刚说,给他上一节课比给其他人上10节课还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