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声。
花玖笑了。
笑得极尽嘲讽与蔑然。
萧云祈被她笑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阴狠切齿,“你笑甚?”
“我笑你凑不要脸。”花玖气定神闲,眼底眉梢尽显讥诮,用甜腻的嗓音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竟敢公然骂他不要脸?
“你说什么?!”萧云祈表示从未受过这种气,大怒,瞪圆了眼睛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你没听错,我就是在骂你!”
“你”
花玖别具深意的目光在杨宏天和萧云祈的脸上来回流转,扬声说道:“在所有皇子中,谁都可以继承皇位,唯独你萧云祈不行!”
唯独他不行?
这话听得萧云祈更是火冒三丈。
“凭什么我不行?”他怒不可遏,咬牙切齿。
“为什么不行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花玖冷笑。
“……”萧云祈心里咯噔一跳,一股不好的预兆在心头蔓延开来。
杨宏天的眼底也快速划过一抹慌乱……
有句俗话说得好,怕什么就来什么……
只见花玖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直直射在杨宏天的脸上,笑得人畜无害,“要不你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不行。”
“他也是皇子,凭什么不行?”杨宏天叫嚣,恶狠狠地瞪着花玖。
“他是皇子吗?”花玖反问,笑得越发甜腻。
“……?”萧云祈和杨宏天同时一怔,心底的不安越发浓郁。
花玖,“你确定他身体里流的是皇室血脉?”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顿时一片哗然。
她的话信息量极大,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她话里有话
“你”杨宏天脸色变了。
不!
她不可能知道……
可杨宏天的自我安慰还没做完,花玖就生生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十九年前,你喜得一美姬,狎玩几月之后便给了美姬一个体面的身份,然后送进宫献给了新帝,而此时,美姬已怀孕三月有余。”
“你……”杨宏天脸色变得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花玖。
“而这个美姬,便是德妃!”
“你胡说八道!!”杨宏天大吼。
“德妃当时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二皇子萧云祈!”
“你放屁!”杨宏天吼得歇斯底里,连形象也不顾了,急得破口大骂。
萧云祈则脸如白纸,僵在当场。
真实身世在这样的场景下被揭穿……
颜面尽失!
最重要的是,命不久矣!
“所以萧云祈才不是什么二皇子,而是你杨宏天的孽种!!”花玖指着杨宏天的鼻子,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你给我住口!!”杨宏天双眼猩红,目露凶光。
嗯,想杀人了。
花玖冷笑,毫无惧意,“杨宏天,你就算能堵了我的嘴,可你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吗?”
杨宏天哑口无言。
这时,一旁的娴贵妃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过一瞬间,她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说的是真的吗?”娴贵妃死死盯着杨宏天。
杨宏天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的沉默无疑就是默认了。
娴贵妃笑了,却比哭还难看,“所以,我们母子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棋子对吗?”
见所有人都跟自己作对,杨宏天怒不可遏,冲着娴贵妃吼道:“你闹什么?待老子做了皇帝,你一样能享尽荣华富贵,你有什么好闹的?”
老子做了皇帝……
此言一出,杨宏天的谋反罪名彻底坐实。
但杨宏天根本不在怕的。
因为
他今天本就是来谋反的!
整个皇城,到处都是他的人,各个宫门他都安排了重兵把守,这大殿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反正他们都是他的瓮中鳖,索性他也就懒得装了。
突然,一个副将跑进大殿里来
“将军!”
副将喊了一声,快步来到杨宏天身边,在其耳畔私语了几句。
就见杨宏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白。
“你说什么?”他失声叫道,心越发慌了。
“将军,东门失守,南门告急……”
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兵,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竟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
“不可能……不可能……”杨宏天傻眼了,表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不可能!”
听到杨宏天的副将的通报,萧彧和萧彧却面不改色,似是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杨宏天见状顿时明白了一切,不可置信地指着萧彧和萧蘅,“你们竟然连手对付我?!”
是的!
他俩肯定连手了!
否则萧彧和花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进入到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来。
杨宏天猜得没错,萧彧和萧蘅的确暂时联盟了。
冰释前嫌当然不可能,但在外敌面前,他们一家人必须一致对外。
在回京的路上,听闻杨宏天背叛亲外甥萧蘅转而投向德妃那边……
花玖就觉得事有蹊跷。
许是看多了宫斗剧和推理剧,花玖的脑子里冒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想……
然后她按照心中锁猜想的那个方向去查……
竟跟她猜想的一毛一样!
于是昨夜,她悄悄潜入衡王府,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威逼利诱的让萧蘅与太子府合作。
然后在萧蘅的掩护下,他们才得以顺利潜入大殿之内……
“东璃江山,只能姓萧!”
萧彧脸沉如水,冷冷说道。
他一个外人,还敢肖想皇位?
呵不自量力!
哪怕是皇子之间自相残杀,那也是肉烂在锅里,肥水不流外人田。
凭他一个奸佞臣子也想谋反称帝?
想多了吧!!
心里虽然已是慌得一批,但杨宏天却面不改色,故作镇定地冷笑道
“萧彧,你破了东门和南门又如何,我的人这个时候已经从北门而入,即刻便到,今日你们所有人都跑不掉!!”
他决定豁出去了,不管今天结果如何,他都决定拼他一拼!
嗯,他杨宏天能不能成就霸业,就看此一举了!
一个都跑不掉?
“是吗?”花玖笑。
杨宏天看花玖笑就心里就发毛。
一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怎么就能这般淡定从容。
她就一点不怕死吗?!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急促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