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禁封的街道寂静空荡。
颜灏六神无主地凭着记忆往住的地方行走。
来到住房楼下,刚想往前,从里出来的住户提拿着几个垃圾袋出来。
貌似是住在自己楼下的用户,正巧迎上,颜灏也只能点头回应。
成年人的招呼,总归离不开生疏。
“呀,颜律师,没跟你侄女一块回来?”
“没。”
楼下的邻居是位热心肠的老大爷,上前拍了拍颜灏的胳膊,“是不是又惹小姑娘不开心了?让人家自己跑回来?听大爷一句劝,现在的孩子——”
“等等。”颜灏意识到大爷话里有话,“您说她回来了?”
“哟,这你都不知道,第一回当舅舅?你们楼上的声响我可都听到好一会了,不是你当然是你侄女了,这封城闹的,还能有谁来?”
看着大爷批评的态度,颜灏道谢之后,半信半疑地乘上电梯。
安意怎么可能回来,来他小区的路就这么一条,那妮子难不成还能飞檐走壁?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偷闯进他家了。
看着完好无损的门,门上的密码锁无人动过的样子,颜灏淡定地敲了三下门。
几秒过后,无人应答。
如果是小偷,他乐得自在,即便把人揍个半死,也叫自我防护。
‘叮咔’
门打开一条缝,里面漆黑不见亮光。
不带任何疑虑的开门而去,站在玄幻处,门在重力下不拖泥带水地合上,听到上锁那一刻。
空气瞬间紧张,颜灏感觉到身后突然出现某个人,拿着利刃抵着他的脖子。
那人不说话,凭借感觉来,颜灏觉得那人比他略高一筹。
举起双手,颜灏表示屈服,可下一秒,在察觉对方没有其他动作时,脚下用力一踩。
一手打掉利刃,一手抱着那人的脖子,身体一躬,将身后偷袭的人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下一秒身体往后靠去,触碰到门之后,迅速地摸到开关。
‘啪嗒’
看着躺在地上哀怨的人,颜灏警戒的状态瞬间瓦解,眼神里带着一丝怨念。
“贺予?你丫的找抽呢!”
眼神瞥向阳台的残破不堪的玻璃门,自己客厅散落一地的碎玻璃。
颜灏压抑住内心的崩溃,上前一把揪住贺予的衣领子,“你有病?你哪次能学会从门进啊!你他么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吗!我丫的从哪找人来给我补玻璃?”
十年未见,贺予还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梳着时兴的狼尾发型,黝黑的脸庞除了比18岁时多了些沧桑别无二致。
发火之际,贺予就这般仰躺着,双臂撑着上肢,头向后仰着,鸷笑着。
贺予的面容在灯光的映衬下,被颜灏一览无遗。
十年,再见已是十年后。
他眼中的贺予,是他那个时代的标榜,是他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但某一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现在的贺予,面目沧桑,眼窝都陷下了不少,整个人不再朝气蓬勃了。
刹那,颜灏青年时代的青鸟远走了。
气愤地将人摔在地板上,颜灏起身俯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