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儿总是压轴出场。
等休息室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完了,莫银双的化妆师才慢吞吞地定上妆。
最终在导演三催四请下,才愿意起身。
临走之际,当着众人的啜上一口桌上的咖啡,才慢悠悠地出来。
舞台边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万众瞩目的莫银双所吸引,安意都不用回头瞧,从面前这个为她简单讲解流程的助理眼神里,便能猜到,她一定是闪耀的。
“您好?您好!能麻烦您再讲一遍咩?我脑子笨...”
安意故意示弱,一脸的谦卑,尽量收敛自己的眼神。
对面的助理轻叹上一声,恋恋不舍地将眼神挪到这边,不耐烦地拿过台本,噼里啪啦地一顿讲。
最终让安意记住的只有‘开场舞’这三个字,“等等,开场舞?我要跳开场舞?”
无语的助理,不耐烦地撇着嘴,“不是你!是你们!一起!那边站着的不是你的CP吗?三对CP,一起跳开场舞!懂否?真的是,都临上场了,你该不会没练吧?真是没看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艺人。”
一顿劈头盖脸的吐槽结束后,助理骂骂咧咧地走人了,等换到莫银双身边时,简直是一秒切换狗腿子形态,鞍前马后。
寻着之前助理值的CP方向望去,安意瞧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那位拍到大结局才出来的官配——时江。
一个自恃清高的人,安意不喜欢他,从见到他第一眼,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时,安意便给他钉上了装X的标签。
但迫于当下形势,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努力地强挤笑容,旁人瞧上去莫名觉得渗人。
“你好,好久不见,时...江?”
时江沉默着低头,刚刷到微博里有关乎安意的不好言论,同样地他也不谋而合地给安意贴上了标签:一个为了所谓的前途攀附上富二代博眼球的拜金女。
冷淡地瞥了眼,时江的一行一举无不体现着嫌弃,嗤之以鼻,“我们,不熟。”
无奈地收回伸出的友好手,安意努力地按压住自己想大嘴巴抽他的冲动,继续佯装乖巧,“怎么会不认得呢?咱们好歹也是这部剧的一对CP吧,待会还得一起跳开场舞。”
“哦?是吗?我记不得了。”
一抹挑衅的笑容挂在脸上,对安意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少年的脸上充斥着不屑。
脸上的友好凝固在某个时刻,看着时江挑衅离去的背影,安意咬牙切齿,将覆盖在脸颊两边的头发往后一撸,一秒切换状态。
斗志昂扬地跟了上去,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
三对CP候场,在几个主持人说了开场白后,伴随着后台导演的出场指示,伴舞们出动,音乐声响起。
看着其余人都欢快地蹦跶了出去,安意紧随其后,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学过开场舞,借着余光剽窃着时江他们的动作。
好在动作不复杂,从小被迫学拳道,也能跟上些,以至于刚开始的场面没那么难看。
坐在台下充当临时观众的谢沅,已经在听说有开场舞时担惊受怕到现在,在看到安意如约出场时,已经大汗淋漓。
好在,安意的肢体学习能力够强大,这种现学现卖的状况,着实让谢沅捏了一把汗。
没有一个人通知她们需要提前学习开场舞,谢沅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导演、助理、工作人员,还有台上那些光鲜亮丽的人们,内心悲凉至极。
开场舞的中段,音乐柔和,其余两队CP,如排练好一般,成双成对,跳起了华尔兹。
安意见状,主动地上前,扯过时江的衣袖放在自己腰上,另一只手毫不避讳地搭在他肩头。
等时江反应过来,已经被安意反客为主了,再次对视,果断嫌弃地错开视线。
一个旋转回来,安意凭借惯性,故意踉跄着踩上时江一脚。
上一秒还在佯装抱歉,下一秒导演喊咔表示再来一次时,灯光暗下,安意在转身之际,再次故意地重重地踩上一脚,踩完还停顿式地碾摩一番方才罢休。
“你!你有病吧!”
时江条件反射般推开安意,微光中像看疯子一样盯着她,轻微地抬起被踩的脚,好好的运动白鞋,前半部分已经多了一块鞋底印了。
再次靠近,安意恢复成乖巧的模样,笑容不变,歪着头,看向时江,“怎么?这下不会记不得我了吧?”
就这样,排练了几次开场舞,时江就被安意踩了几脚,每一脚都踩得时江猝不及防,怀疑人生。
跳着开场舞,心思却不在其上的可不止安意与时江,另一边的胡钰瞧着对面那两人居然还在打情骂俏,心声竟然脱口而出,“下贱。”
“什么?”
“没说你,跳你的!”
正式排练结束,所有的流程走了个过场。
第一个冲下台的,竟是胡钰,整个人还是气冲冲地,在于安意擦肩而过时,连眉都不抬一下。
这个小炸药罐子,爆炸的理由千奇百怪,安意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就随她去了。
下了台,时江感觉脚都要被安意踩肿了,他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报复心理这般强大。
前往休息室的时候,安意路过时江,看他扶墙停顿便刻意在他面前停留了几秒,瞅着一双好看的白鞋竟被自己糟蹋成这幅鬼样子,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喂!姓时的,这下记住我了吗?姐横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安名意,天下太平的安,意见的意!”
霸气地说完,撸着头发,转身潇洒离去。
这种级别的小瘪三,给她一个,她捏爆一个。
回了休息室,刚一进门就与打算夺门而出的胡钰,撞了个满怀,在对面的人儿一个没站稳往后仰去时,安意一把扶住,扶着背将人拉了过来。
“怎么走路冒冒失失的?没事吧?”
站稳之后,胡钰下意识地推开安意,撇着嘴,怨恨又委屈的表情,“摔死都跟你没关系!”
甩下一句狠话,撞开挡门的安意,带着助理离开。
无奈地耸耸肩,安意对于胡钰永远保持着一颗平常心的状态。
进屋之后,碍于莫银双之前用的位置正巧靠门,她一进去,便瞧见桌边的垃圾桶里安静地躺着一杯咖啡。
由于丢弃时的力度,杯盖已经被撞开,里面的咖啡还是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