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冰凉凉...”
坐在床尾的安意,享受着药物覆在红肿面上带来的快感。
站在其对面,躬着腰帮忙擦药的胡钰,看着安意居然还能闭着眼一脸享受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将药盖好,认真地看向安意,“别以为擦了药,今晚你就能带着这张脸上台录制。”
“为什么?”安意猛地睁开眼,一脸无知。
“药效即便再快,你脸上的红肿也不可能这几个小时就消失不见的,而且晚上你还要带妆上台,你觉得你的脸还能上妆吗?”
收拾好药袋,又从其中拿出一盒药来,从盒装药里拿出已经吃过大半的一板药,放在桌上。
好心地提醒着,“这是吃的过敏药,一天最多吃一粒,即便只有一粒副作用还是会让你嗜睡,自己好好估量吧。”
起身,拿起过敏药,看过来看过去,“氯雷他定片?你很容易过敏?常吃这个?”
撇了撇嘴,胡钰直接上手敲了一下安意的额头,有些恼了,“这是你关心地重点吗?你还是想想晚上怎么上台吧。”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去晨练了,你...自求多福吧。”
恢复成傲娇脸,胡钰道了别。
转身离开之际,安意起身前往浴室时,顺便留了一句,“吃早餐了吗?没吃留下一块?阿沅去买早餐了,我让她多带一份。”
迈出的脚收了回来,胡钰仰着身子,向后探望着浴室的方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怎么?你请客?”
浴室里,安意简单地随意地将长发盘在脑后,用一毛毛夹夹住,便开始刷牙,听到胡钰的猜测,嘴里含着泡沫歪着头看向房间内的人。
“伙食费,公司报销。”
认清事实,胡钰收回想去晨练的心,找了处地方坐下,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一起吃早饭了,应该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能一起出双入对的朋友了。
她深知,莫银双是不可能把她当做朋友的。
莫银双闻不得夜市的油烟味,最不喜抹茶,觉得市井之物肮脏。
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的一切没有一样是奢侈品,要么是网上的平价品要么是更low地摊货。
干她们这一行的,从大二起便能接一些广告靠着公司接一些小配角,怎么着都能赚一点,但不管什么时候,安意给她的感觉都是落魄。
这样一个随性到能跟自己助理住一间,相处融洽的人,当初又怎么会偷东西呢。
胡钰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偏差,当时出现在安意箱子里的手表,价格不便宜,但她还是赌气地赔了双倍的钱,连夜搬离了宿舍。
那块被偷的手表,貌似还是莫银双的。
她还记得,第一天来报道的时候,安意所有的行李就一个行李箱,一身的素色,懒得打理的发长及腰间。
能让所有女生都嫉妒,其实,在众人当中,如果最为亮眼的是莫银双,那最为突出的便是安意。
安意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不贵气却又不低头。
“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呃...没什么...”
胡钰错过眼神,移步到两张床的中间,从床头柜上拿了遥控器,开了电视。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响,还只剩下她与安意两人,会让她有种错觉:自己只是单纯地来蹭饭的。
将床上简单地收拾一番后,安意拿起床边的一瓶冷水,咕噜咕噜直灌了好几口。
听着不和谐的声音甚至盖过了电视音,胡钰好奇地回头一瞧,“大清早你就喝冷水?”
“要不然酒店哪有热水?那热水壶又不是很干净。”
“一看你出门经验就不丰富,下次自己买个便携的可以加热冷水的杯子,去哪带哪。”
单边挑眉,安意表示赞同,在下一秒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时,将目光移向了胡钰。
冲到另一张沙发椅坐下,望向一旁的胡钰,“嘿,看在我请你吃早餐的份上,再帮我个忙呗?”
双眸略显茫然,胡钰扭头看向一旁不怀好意的安意,“所以——早餐呢?”
“路上呢。”
面对难得热情凑过来的安意,胡钰谨慎地微微往后仰去,“你先讲帮什么忙,坏事我不干哈。”
“教我跳开场舞。”
“你不会吗?对哦,我们都来这边几天了,大家都有集体学习的,有老师教,你为什么昨天才出现?”
安意靠在椅背,身子慢慢地往下滑,以一个极其舒适的状态仰躺在沙发椅上,“因为我昨天才知道要来录节目,所以教我呗。”
“麻烦。”
嘴里抱怨着麻烦,但身体还是诚实地起身,将电视音量调到最低,拿出手机,放出之前下载好的开场舞音乐。
站在空闲位置的中心,伸出手来以示邀请。
满足地将手搭在其上,在胡钰的带领下,随着音乐步步起舞。
误踩到脚时,还是会埋怨似地看向安意一眼,然后手把手地教着。
“所以,昨晚排练你跟那个时江眉来眼去是因为你压根就不会跳啊?”
一个转圈回来,安意点头默认,个人沉浸在自己优秀的学习基因里。
全然不知,对面教舞的人,心思全无。
‘叮咚’
兴起之时,门铃响起。
隔着门都能闻到香味,安意撒下胡钰,一个箭步冲过去开了门,“阿沅!快快快,可把我给饿坏了。”
从谢沅手里拎过一堆东西,放在桌子上,顺便招呼着胡钰过来。
在谢沅和胡钰对视上一眼时,两人都是尴尬一笑。
下午,安意的脸好了个七七八八,但仍不能上妆。
当大家都在休息室等待化妆时,只有安意一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等到排练的时间点。
等大家慢悠悠地过去集合,导演们接到消息,说是莫银双昨晚过敏休克了,现在还在医院,赶不过来。
安意靠在最里面的墙角,胡钰踮着脚,找了好久方才瞧到,扒拉开围聚的人群,“喂,昨晚你给银双喝了什么?”
“咖啡喽。”
“里面除了咖啡还有什么?”
“抹茶拿铁,里面还能有什么,抹茶加拿铁喽。”
一听是抹茶拿铁,胡钰心都凉了一大截了,一脸沉重地看向安意,“你完了,银双对抹茶过敏,严重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