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走吧,我都准备好了。”
走进休息室,见谢沅已经从酒店收拾好了她俩全部的行李,一副整装待发的状态。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规律,但凡跟谢沅出门,行程都是匆忙的。
衣服,安意是没时间换了,但脸上的妆还得卸了再走,要不然等凌晨几点到家,她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哪还顾得上。
“阿沅,我想先卸个妆。”
“早就替你想好了,呐,用洗面奶就好了,得亏我只给你用了个素颜霜。”
今日谢沅没去找人借化妆包,庆幸自己出门带了个素颜霜。
也庆幸安意年轻底子还好,脸上只用个素颜霜外加一只唇膏,妥妥的清冷美人坯子。
想到安意的脸,摆明了就是用了人家的化妆包,也不知道她对哪种产品过敏,既不能怪在他人头上,自家艺人还遭了罪。
从包里随便找出一细长的梳子,将长发盘在脑后。
拎起洗面奶,安意二话没说便往外面的卫生间跑去。
在胡钰眼里,眼前就像是一团黑绿色的光影闪过,追随过去,“我的天,你在这就卸妆?是为了帮酒店节省水费吗?”
大致让泡沫覆盖了全脸,轻柔地揉搓完,一捧清水上脸,清凉缓解了灼热,安意抬头,在水流至下颌时,上手将其抹掉。
透过镜子看向胡钰的眼神,尽是无奈,“我们订了晚上十一点半的机票...”
“啥!明天回不行吗?”
“阿沅说经费有限,接近凌晨的机票便宜...”
胡钰觉得匪夷所思,“咱俩是同一个公司吗?咋感觉你是后妈带的。”
任凭脸上的水渍风干,安意将梳子取下,长发入瀑布般散落至腰际,“行了,我赶飞机,再见。”
“你...脸都不擦的哦。”
“自然风干。”
来去匆匆,风风火火。
胡钰站在原地,默默感叹:真是风一样的女子。
跟谢沅汇合后,戴好口罩赶往机场。
劳累的半小时车程后,再加上药物作用,安意一上飞机,系好安全带就昏睡过去。
一旁的谢沅见状,连忙要了个毯子强行给她盖上。
然后赶在飞机起飞前,给杨姐汇报完行程后,又给颜灏汇报。
忙慌着敲击着手机键盘,谢沅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给颜灏汇报一遍,本能驱使。
知道飞机几点落地,颜灏便提前驱车赶往机场,恰到好处地到达地下停车场。
“姐,醒醒,到了。”
“嗯...”
松动松动筋骨,经济舱的座位小巧,无法伸展四肢,努力地支撑着疲倦的眼皮,她算是清楚地认识到胡钰口中的副作用到底有多强大了。
下了飞机,拿到行李,看着谢沅有条不紊地带着她往地下停车场走,安意有些大脑糊涂,“阿沅,这么晚还能叫到车?”
从机场打车,一听就贵得一批,之前谢沅都是领着她坐机场大巴的。
“不是我叫的,颜律师叫的。”
也没多想,安意此刻只想赶快回去睡去,只要不是黑车,谁的车都行。
毕竟这人生地不熟的,更多的时候,对于颜灏给予的帮助,安意都归功于自家舅舅。
在能力范围内,帮忙照顾朋友家的侄女,理所应当。
远处目的地的车打着双闪,车头布灵布灵的一个奔驰标,没等她俩走进,颜灏已经下了车,帮忙打开了后备箱。
将行李放好后,见这两个出差回来累成狗的孩子双双进了后座,也没多说什么。
“阿沅?你家住哪?”
“蛤?什么?颜律师,您在问我吗?”
“是。”颜灏冷着一张脸,很难让人相信他处于心态平和的状态。
难得被人记住名字,虽然不是全名,但也足够了。
谢沅受宠若惊地摆摆头,“您不用特意送我回去,到您的小区,我再打车就好了,不是很远。”
靠在一旁的安意,虽闭着眼,但耳朵还是清醒的,她没去过谢沅的住所,但之前问过一嘴。
遂也没问谢沅愿不愿意,便帮忙回答了,“南京路118号望郢小区。”
苦笑着一张脸,谢沅体会到什么叫绝配了,这两个喜欢自作主张强势的同类。
谢沅下车后,颜灏放缓了车速。
后座的安意已经靠在窗边沉沉睡去,颜灏即便有话想问,也只能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
放缓车速,尽可能地让她睡得平稳些。
到了小区地下的停车场,已是凌晨三点多,颜灏既不想叫醒她,也不想干坐着。
索性下了车,在打开后座门时,小心翼翼,一边开门一边托着安意的头。
待门完全打开之后,弯腰附身,将人一把抱起。
回了家,直奔卧室,将她平放在床上。
知道今日她回来,床单被罩,他都给换洗了。
帮忙脱了鞋,摆好姿势,颜灏有些疲倦地喘了口气,将这丫头打量一番。
不得不说,还是温酌的眼光好,挑得一身好衣服。
侧躺在其旁,颜灏睡在被子外面,安意睡在被子里面,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后尺度。
将覆在脸上的长发拨至耳后,颜灏伸手轻点了一下安意脸上的红肿部位,这才出去了几天,脸就成这样了。
也没来得及问问发生了什么,颜灏略显心疼地靠近了些,将臂膀搭在安意的肩上,像哄小孩睡觉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企图给予安慰。
临睡关灯后,有仪式感地在安意耳边低语,“辛苦了。”
睡意正浓的人毫无察觉,一夜无梦。
次日,安意睡到自然醒,在大床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猛地一睁眼,起身巡视一番,周围都是熟悉的东西。
仿佛醉了夜酒一般,一个劲地开始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惜无果。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是怎么上楼的,记忆只停留在上车的那一刻。
光脚下床,蹬蹬蹬地奔向在厨房忙碌的人。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我咋没印象了?”
“乘电梯上来的呗。”颜灏宛如一幅家庭煮夫的形态,穿戴着围裙端着刚做蒸好的盐水虾,与安意擦肩而过。
“快去洗漱一下,过来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出去。”
刚睡醒的安意毫无形象可言,自己还不自知地挠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