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里突然多出几十个红点点,颜灏本想着忽略掉,给自己放个清闲假。
无意间探视一眼,只觉大事不好,才意识到现在他手机上登录的账号是安意的。
将手机连同袜子一并丢给了安意,“你的微信,貌似有很多未读消息,看看?”
枕在沙发扶手上,安意艰难地摸索着手机,抬眼点开谢沅的消息后,整个人惊坐起,两眼放光。
“诶嘿,刚毕业就有工作,不错不错。”
靠在一边的颜灏,不禁吐槽,“又是哪部剧的小配角?”
“母鸡,没发来剧本,只让我先去面试。”配不配角的,安意没多大在意,她不喜欢主角剧本,累得慌。
“什么时间?”
“明天上午。”
时间真是卡得死死的,颜灏瞧了眼表情随意的人,转身坐回到他办公的位置上,佯装没听到这个事实,继续一根筋地埋进文件堆里。
偷摸瞅了两眼,安意察觉到颜灏情绪的低迷,自己乖乖地套好袜子,照例不穿鞋满地跑。
上前戳了戳颜灏空闲下来的左手背,许是常年健身的习惯,其上青筋明显,“这地方我不熟,要不...明儿你送一下我呗?”
一字一句间尽是卑微,安意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但凡提到要逃出去的念头,都得先经过这位大人的允许。
默默将左手挪开,用于翻页,颜灏有些闷闷不乐,自己好不容易将这位小祖宗哄好,这才过了多久的安生日子,好不容易制造的假期,就这么白白泡汤了?
被拒绝后,安意直接迎难而上,动了动筋骨,侧身来到其背部,双手捏在小爪子样,似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捏着颜灏的肩颈,“好不容易找点活干,挣钱不容易,颜大律师,行行好,帮帮忙。”
“挣钱容易,你就好生在这栋园子里待着,什么时候我病假结束了什么时候走,到时候翻几倍地给你护工费。”
蹬鼻子上脸,安意咬牙切齿,对这个男人今日的所作所为表示极其可耻,手上的动作也不再含糊了,一把大力地捏住肩颈,拼命地往后揉捏着,“那能一样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难道想我大学四年都白学吗?人家好歹也是优秀毕业生好嘛,以后说不定真的能在这条路上闯上什么大明堂的好嘛。”
奈何自己力气再大对颜灏也没造成什么影响,安意只能作罢,无奈地戳了戳颜灏后脖颈出的脊椎骨,“不让我去,我就一直打扰你,戳死你,吵死你。”
合上原件,颜灏抬了抬被捏得酸痛的肩膀,语气里尽是无奈,“明儿几点出发?”
一听目的达成,安意差点激动两手抱住颜灏,只不过在考虑到自己的逾矩行为后,顿了片刻,而后收回动作,改成一拳头砸在颜灏侧肩,“就知道您大人有大量!”
“少废话,几点。”
“大概?等等,这地方离市区有多远?”
“市中心的话,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那就上午八点。”
“你起得来吗?”
面对颜灏明目张胆地嘲讽,安意表示无所畏惧,“我可是勤劳的小蜜蜂,有活干谁赖床?”
忽想起电脑里刚传来的各式法律文件,颜灏起身,将安意一把按坐到椅子上,“正巧,还是翻译的活,西班牙的,按照之前的价格付你工资,在今晚九点前帮我翻译出来。”
莫名其妙被迫安排了活,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文件内容,凭借上一次的经验,这次还算过得去,“就这一个?吃晚饭前就能搞定。”
附身下去,拍了拍安意的手背,示意让出鼠标,将文件缩小化后,桌面上满满当当的各式文档图标,将一小块框出,“喏,就这么些吧,尽量在今晚九点前吧,晚上十点我要开视频会议,这些资料要用的。”
“姓颜的,你是故意的吧?你隔着攒脏衣服呢,偷偷攒好了给我下套呢,这么多,我又不是专业的,搞不完。”
“那——加钱?”
单边挑眉,安意默默比出一个‘OK’的手势,“三倍。”
握上伸出来的三根手指,颜灏随意晃了晃手,以示成交。
即便翻十倍,颜灏都觉得低于市场价,值得一用。
虽说安意历练少,经验不丰富老道,但能让这家伙安分一点,还能变相地给她钱花,对于颜灏来讲,还是件不错的事。
“见鬼,又联系不上了...”谢沅无助地仰坐在工作椅上,瘫直了双腿,摘掉眼镜,放空着自己。
额头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猛然睁眼,简霖的那张干净脸出现在视线中,“前辈~”
“艺人失踪很正常,别忧愁了,喝点东西先,特意给你点的刨冰。”
一勺冰渣入嘴,整个人瞬间激灵了,谢沅拍了拍自己的略感困意的脸,“要对艺人有点信心,嗯!咱们家姐一定不会让我难做的。”
见谢沅瞬间回血,简霖都有些好奇,“你们家那位,倒是个奇葩,要么惹事惹得人尽皆知,要么干脆消失不见。”
“这也不能怨她,刚结束自己的学生时代,想必也得找个地方好好放松放松。”谢沅竭尽全力地给安意找着借口。
自从昨晚收到安意拍来的典礼结束照后,便不再有她的消息提示了,谢沅不敢往坏的方面想。
给颜律师发过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简直是让她忧喜参半。
害怕这俩遇上些危险,又怕是这俩去过二人世界了。
“那你呢?想知道阿沅毕业后会怎么放松?”
突如其来的点,惹得谢沅有些不知所措,神情有些慌张,“啊咧?我?我毕业...好像在忙着找房子。”
想起她毕业的事,仿佛就在昨天了,大四下学期便在努力地找工作了,等毕了业又要忙着找房子。
谢沅自知不聪明,凡是都总是尽心尽力,竭尽全力。
不能保证自己不犯错,只能极力地保证不犯同样的错误。
懂事的姑娘,在某种程度上总归上惹人怜爱的,简霖侧着头,撑着下颌,一副准备好听故事的姿态。
趁着谢沅说罢,扭头瞬间,一手盖在其颅顶,笑容治愈,“辛苦了,阿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