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的气氛在赖子的话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坐在房平安边上的于先生鼻翼一颤一颤的。
石秀兰看着在耍酒疯的赖子张口就要说他,却被房平安伸手按住了。
房平安按住了石秀兰之后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眯着眼睛看着赖子,语气平静的说道:“兄弟喝多了吧。”
此时酒气上涌根本没听出来房平安语气中的异样,张嘴就要再说什么,在他同桌的人却连忙起身将他的嘴捂住。
“不好意思,我兄弟喝多了,我代他给各位赔不是了。”说着话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一起将还在挣扎的赖子拽出了小酒馆。
“呸,德性喝了二两猫尿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石秀兰看着出去的三人狠狠的啐了一口。
“石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点小事别放心上,来,于先生咱们在整一个。”等赖子被拽出去之后房平安笑呵呵的岔开了话题。
于先生扯了扯嘴角没有说什么,拿起了酒杯与房平安轻轻的碰了一下将酒一饮而尽。
小酒馆内少了赖子那个酒鬼慢慢的恢复了热闹的气氛,而于先生慢慢的也恢复了脸上的笑容。
不知不觉中天色在众人推杯换盏之中逐渐黑了下来,小酒馆内的酒客也不在不知不觉中换了几波人,就连于先生都已经回家去了,留下房平安自己在桌子边上坐着。
在不知道第几次加酒之后的房平安看见沈爷走了进来。
“呦,沈爷来了。”房平安冲沈爷打着招呼。
“在哪?”沈爷笑着冲房平安点了点头,然后再柜台前拿了酒菜来到房平安边上坐了下去。
“今儿个你们厂长是怎么回事?”沈爷好奇的问道。
“嚯,您这消息够灵通的,上午的事您这时候就知道了!”房平安佩服的说道。
“屁,你手底下那一帮子在我家门口咋咋呼呼的跑过去我能不知道?”沈爷翻着白眼说道。
“那还真是巧了。”房平安眨巴眨巴眼说道。
沈爷翻了个白眼,没在理会房平安,也没在继续问下去,毕竟房平安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那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哎,对了,今儿个正好看见你了,和你说一事我收到风有一旗人,家里有一套粉彩酒杯,你不是正好这口吗?怎么样一起去看看。”沈爷喝着酒突然开口问道。
“整套的?”房平安来了兴趣。
“当然了,不是整套的能和你说吗?”沈爷翻了一白眼说道。
“这好东西他舍得出手?”房平安疑惑的道。
“这帮子旗人你还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没有什么来钱道只能便卖祖宗的家产来维持生活了。”沈爷翻着白眼解释道。
“那成,咱就这么定了。”房平安点头同意道。
二人又约定好具体时间后就岔开了话题,喝了一会房平安眼见要到饭点了便告辞离开了小酒馆回到了大杂院。
大杂院内一些人虽然知道保卫科今天有大动作,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原因。
一些好信的人来到了房平安家拐弯抹角的向他打听具体的消息,这些人都被房平安巧妙的岔开了话题,也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应付完这些好奇的邻居房平安和周奇才捞着做饭,被邻居们烦的身心俱疲的周奇简单的做了一顿饭和房平安对付了一口便睡了下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房平安便来到了轧钢厂,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最新进展。
“焦叔,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走廊里房平安正好碰到了在办公室里出来的焦科长。
“正好省着我去找你了。”焦科长看见房平安冲他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进办公室。
房平安跟着焦科长来到他的办公室里,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对面。
焦科长看见房平安坐下之后才开口说道:“昨晚上马副厂长也进去了。”
房平安听了这个消息惊的目定口呆,本来他以为将崔健送进去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把马副厂长牵连进去。
“叔,说说具体怎么回事?”房平安好奇的问道,他也很想知道是多大的事情能将一位副厂长牵连进去。
“不清楚,昨天晚上公安的同志动的手没经过咱们。”焦科长说道。
“这事现在咱们现在想撤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从今天起别问别说知道吗?”焦科长嘱咐道。
焦科长现在本能的感觉自己和房平安掀开的这个盖子里面的东西太大,深怕被牵连进去,所以才提醒房平安这个年轻人一嘴。
“我明白了。”房平安听了焦科长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往里参与了。
“那成,你先忙着吧,我去厂长那一趟。”焦科长见房平安答应后放心的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房平安在焦科长走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照常生火泡茶混了一上午。
混到中午房平安刚要起身离开,白干事便慌张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房平安看着慌张的白干事问道。
“许家的那老两口在厂子门口闹开了。”白干事顺了两口气之后慌张的说道。
房平安直愣愣看着白干事,不敢相信他的话。
“真的,许富贵拿着刀说要是不把他儿子放了就和咱们拼命。”白干事看着不相信的房平安向他解释道。
“那赶快找焦科长呀!找我这副科长干什么?”房平安好奇的问道。
要知道平时这些事情都不回来找他的,都是焦科长一手处理的,今天怎么跑自己这来了。
“我也想找他啊!可科长和厂长他们出去办事了不在厂里,现在能管这事的你是最大的。”白干事一摊双手无奈的说道。
说实话,要是有其他人选的话自己也不像找他,毕竟整个保卫科都知道他们这位副科长就是个吉祥物。
“得嘞那我跟你去看看吧。”房平安无奈的说道。
要是可能的话,他是真不想参合进这事情里了,自己这小体格在这事里面也就是一炮灰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