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身份的齐元依站在大殿之上,浑身气的不住发抖。
一道道目光向她不怀好意的射过来,仿佛他们在看什么阴沟里的老鼠一般。
被戳破相府四小姐的光环,他们一道道眼光,仿佛都在对她说,你不配。
连自己的夫君,义王殷承翊,也不像往常一样护着她,反而频频向那个齐元锦看去。
为什么?凭什么!
她几近怨毒的看着自己曾经的父亲齐明甫,还有一直以来都带着一种骄傲和嫌恶看着她的齐元锦。
她好不容易爬上义王侧妃的位置,怎么可以,任由他们抢走自己的一切?!
皇帝出言维护齐明甫的声誉后,齐元依忽的跪在地上,声音悲切。
“父皇,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吗?若遇着不公,又应该如何处置!”
“儿媳承认!儿媳的确是母亲私生,但是,若非无可奈何,谁愿意生来就为一个私生女?儿媳从小生长在相府,仅仅只是庶出身份,一应待遇皆与嫡出的齐元锦天差地别!儿媳处处过的谨小慎微,才能勉强过活,可是齐元锦任性的跺跺脚,便有大把的宝贝捧给她,大把的规矩倾向她,这公平么?”
“儿媳不过也是从一个小姑娘长到如今,在一个小姑娘眼里,见着不公平的事情就是难以心平气和的接受,所以儿媳讨厌齐元锦,偷她的东西,从不因为喜欢,只为了让自己被不公平对待的心好受一点!”
皇帝皱起眉头,这齐元依与殷承翊的结合他本就不太满意,是丽妃反复向他求情,一时心软,才成全了这一桩婚事,现如今齐元依真正的身世被公之于众,他有些不满。
一个平民之女做王妃都还罢了,偏偏是个身份不清白的私生女。
儿女会与亲近的父母有样学样的,她有一个行为不端的娘,本就容易长歪,如今,从她小时候偷东西,长大用脏物伙同他人杀人之事来看,这样的女子,怎配做义王的正妃?
齐明甫听着齐元依字字悲切的哭诉,也皱紧眉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相府缺你食,短你穿了?本来嫡庶就有别,作为父亲,我已经尽可能的一碗水端平,无论吃穿用度,你们几个兄弟姐妹的份例都是一样的!我从未曾特意多给元锦任何东西!说来说去,你不就其实嫉妒元锦的穿用玩意儿等等有许多你没有的贵重珍奇之物?”
“可是你嫉妒的部分,都来自元锦的母亲江寒影的母家城南江氏,你母亲有什么?伪造我恩师遗书骗进我相府家门,对我下药以求亲近,杀我爱妻以求地位,生下一双儿女却没有一个是我的血脉!
你在不满什么?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全不是你应得的,都是偷来的骗来的,若是跟着你的生身父亲,你的身份恐怕只配给元锦为奴为婢!”
“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老实本分,这样我还能留住你这一份虚假的体面,偏偏你又同你那母亲一样,想筹谋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此甚至不惜想要置元锦于死地,如此心肠,谁能容你?!”…
周围议论纷纷。
“说起来的确如此,又不是自己的女儿,白白养了她这么多年已是恩情,她却偏偏要跟最受宠爱的嫡出女儿想比,实在是有些人心不足了。”
齐明甫终究是丞相,字字反驳回来,却令她哑口无言。
眼中含泪的看向高位。
“父皇……”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齐元依一叫他父皇,皇帝就感到一阵厌恶。
他不耐的打断。
“好了!对于丞相家事的议论就到此为止!咱们今天是来审案的,不是来让人哭惨的!齐元依,常年偷窃齐元锦信物,栽赃嫁祸齐元锦杀人,虽不是主犯,但性质恶劣,来人,给她同齐明甫滴血验亲,若确定她并非相爷血脉,就剥夺她义王正妃之位,赐毒酒吧!”
齐元依浑身战栗。
没有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
她最后望向殷承翊一眼,看他竟然还没有替自己求情的意向,忽的抹了抹眼泪。
“义王殿下,对不起!是元依让您蒙羞了,若有来生,我愿生于与你门当户对的人家,再同你长相厮守!”
说完,她直直的冲着义王殷承翊的方向冲去,到了近前,她才调转方向,撞上大殿朱红的柱子。
“砰!”的一声,齐元依从柱子边滑落,额上带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元锦神情冷淡的看向她。
哦,撞柱啊,赵姨娘也用过。
显然,全场众人,看穿的却没几个,只是看着齐元依柔柔弱弱的,竟然敢撞柱,心下都莫名生出几分怜惜来。
“唉,作孽哦,其实人的出身和经历都是无法抉择的,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谁说不是呢?知道自己要被赐死,倒是很有骨气的选择了自己撞柱,唉,也挺可怜的。”
“你们听见她对义王说的话了么?还算一个贞烈的女子,看来她是真的心悦义王殿下,只是这门第终究成了隔阂。”
世人大多都是这样,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拼命攻击对方的弱点和短处,人死了,他们又开始感慨这人其实罪不至死。
殷承翊毕竟还是爱过齐元依的,尽管他最近还在思考娶了齐元依到底值不值得,可是真的看见齐元依对他说出那样让人心疼的话,他的心狠狠的抽了抽,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她冲去。
抱起齐元依,殷承翊的语气中不自觉染上几分焦急。
“依儿!依儿你醒醒!”
见齐元依未曾醒来,殷承翊抱着她走到大殿中央,猛地向皇帝跪了下来。
“父皇!求您救救元依!你找个太医给她看看吧!”
“父皇!儿臣与依儿是真心相爱,并非是丞相所说的,是依儿抢了齐元锦的姻缘!她没有在与儿子的婚姻上做错任何事!请父皇先留她一命吧。”
皇帝也被齐元依这一撞惊了惊,向潘得顺扬了扬下巴。
潘得顺立刻高喊。
“请太医!!”
门口有小太监应声跑走,这时皇帝转着手里的珠串,幽幽的问。
“义王,你知不知道,在朕下旨赐死后,选择别的方式自戕,也是重罪。”
冯祥儿子偷看元锦洗澡。
证据三,仵作的查验记录,药铺的登记韩书瑶。。
证据四,齐元依的玉佩,通过舒玉娇与韩书瑶勾结,陷害齐元锦。
证据二。舒玉娇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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