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万年前,人类始祖自非洲腹地缓慢迁移,他们形容相似,性情相近,默契地结伴向前。几十万年后,一部分跨过地中海北上,一路上凛冽的严寒和湿冷、温煦的日照让他们的鼻梁渐渐隆起变高,肤色毛发变浅,四肢长粗身体更加健硕;一部分翻越高加索山脉往更遥远寒冷的地方去;还有一部分历经万里穿过伊朗高原,翻过昆仑山脉,来到一片广袤的东方大地,其中一些止步在蒙古高原。
北方大漠的烈日炎炎、风沙狂野和凶禽猛兽,让来到蒙古高原的人逐渐缩窄了眼睛,降低了鼻梁,鼓张起两腮,灵敏了嗅觉,强壮了臂膀。一路行走,大脑里变换的能量不断涌动着冲向指尖,分散地球各部的古老人类,不约而同地拿起工具留下特殊的画符传递信息,于是,源自非洲分散到地球各部的人类祖先,在岩石上刻画下同样的图案。法国南部的山洞中,中东的海岸边……内蒙古高原的阴山峭壁,他们用类似的图形表达出近乎相同的思想和情感,有五官的太阳、月亮,排列相同的星,猎狩一只奇怪的兽,养出的一堆娃娃,漫地奔跑的长角物,耕种作物,张着四肢站立,收割一颗野菜,扑棱地飞虫……围成圆圈舞成千姿百态的人。
自人类的祖先开始,就有迁移地习性,每块山川大陆自形成以后,就接纳着来自不同地域的移民。内蒙古高原这片广袤而平整的大地,同样是世代的生命繁衍生息的地方,在中部富庶的河套平原周围,分布着几个古老的城镇,从古至今承担着边疆重地的职责,包头便是其中之一。
包头处在蒙古高原中部,气候怡人,矿物资源丰富,赵长城的边界在包头西北方向的山峦上。她自古是游牧民族与汉族的交界地带,是地广人稀的大漠中各方交流最活跃的地带。世界上第一条高速路“秦直道”起点就在包头,自那时已是重要的边塞枢纽。
初来乍到的外地人老问:“你们为啥叫包头?是不是因为你们这风沙多,每个人都得把头包上?”本地人把头一摆,憨直地说:“唉,不对。我们这儿不咋刮风,一年一般就刮两场,上半年一场,下半年一场。”说完咧大嘴角,放出爽朗的大笑,与问话的人一起笑出二人台大戏的场面。大概是常年风沙,把这里人的眼睛都拉细变小,笑起来有点促狭的俏皮模样。
秦直道修筑后的两千年,包头一度为边防重镇,自明朝起,逐渐成为的移民城市,清末明初时更是重要的水陆码头,境内外货物集散地。解放初期被列为重点规划城市,属于北方重要的工业城市。包头地域广阔,人口稀疏,地方语言因移民而夹杂着山西、陕西、河北方言和蒙回语言的特点。在这里,很少看到双眼皮,凡是有着双眼皮睫毛卷曲的漂亮女人,都会被人称为“花眼眼”,“毛眼眼”,“花迷甚眼的细女子”。当然,“花迷甚眼”的男人,也一样受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