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无言。

过了一会，九条裟罗看着没怎么说话的白夜，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回天领奉行吗？”

“嗯...”白夜点了点头。

走在路，看着一直不言语的白夜，九条裟罗也难得主动搭话，似是有意无意道：“昨天去问过将军。”

“她会参加这次的烟花节。”

“所以...祝你的计划顺利。”

白夜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随即笑道：“特意帮我问的吗？”

“不是，只是例行请示罢了。”九条裟罗否定的很快。

她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你昨天去哪了。”

“我在你家门口等你等到深夜，也不见你的人影。”

“昨天去鸣神大社了。”白夜给了这么一个回复。

“去找大宫司？她怎么说？”九条裟罗挑了挑眉头。

“她没任何表示，无动于衷。”

九条裟罗点头，“大宫司，也有她的苦衷吧。”

“毕竟以她的立场，是不能公开反对将军的想法。”

白夜抬了抬眼皮，“那你呢？你是支持我，还是支持将军？”

九条裟罗眼眸复杂，轻咬嘴唇，但还是道：“哼，无聊的问题。”

“在鸣神的国土，这个答案，还用我说吗？”

看着这位被外界评价为冷漠的九条大将，白夜的内心其实颇有触动。

像她这样对将军忠心耿耿的人，会和自己说这些话，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白夜抬头，看着远方高耸的天守阁，语重心长道：“裟罗，现在的提瓦特风雨欲来。”

“除了将军之外，你是幕府军的核心人物。”

“要记得多小心至冬国。”

听了这话，九条裟罗的步伐猛地停止。

她罕见的直视白夜的眼睛，开口问道：“你跟我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要离开了吗？”

白夜笑了笑，“谁知道呢。”

不料，却听到九条裟罗直接道：“不行，你不能走。”

“嗯？为什么”

看着白夜询问的眼光，九条裟罗深吸一口气道：“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我这不是逃避。”白夜摇头，回应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或许...再回来时，稻妻已经有了新的答案。”

“我依然还是幕府的大将，你的同僚。”

九条裟罗微抬眼眸，“如果你走了，将军应该会伤心。”

“哈？别开玩笑了。”

“将军是怎么样意志坚定的人，你是清楚的。”

九条裟罗却摇头道：“不，将军变了。”

“哪里变了？”

“你不是女人，你不懂。”

白夜：“......”

作为雷电将军身边最为亲密的女性将领，九条裟罗对她的一点一滴可谓是了解的十分透彻。

也是她亲眼看着，如鸣雷般，似乎没有感情的将军，又是怎么变成如今的样子。

甚至于，会找她请教那种问题...

“你在想什么？”白夜看着她不说话，又好奇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

“次我交给你的名单处理了吗？”

九条裟罗点头：“处理了，但...”

“嗯？怎么了？”

“其中涉及到九条家的家主。”

“我找他谈了，希望他能够悔改...就没有公布。”

“可恶，这些人享受着大御所的光芒，却做着这种事情...”

白夜其实很理解九条裟罗的为难和无奈。

九条家，是世世代代忠心于雷电将军的家族。

家主九条孝行，更是雄才大略，稳稳压制其他家族。

九条裟罗只是养女，并非直系亲属。

其中家主之子九条廉治，不喜从政，难堪大任。

若是在这个节点，揭发了九条廉治的事情，那么等待九条家的，将是毁灭性打击。

届时，眼狩令的动荡，加各大家族争权夺利益，会破坏平衡。

如今的稻妻，已经容不得乱了...

白夜便安慰九条裟罗道：“其实这些人都是跳梁小丑，你不必多虑。”

九条裟罗冷声道：“放心，即使他是家主，如果再犯，我也会在合适的时间，亲手逮捕！”

她的话，白夜向来是信的。

这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女人。

...

回到幕府，迎面遇到的士兵都恭敬向着两人打招呼。

“九条统领，白统领。”

九条裟罗微微颔首，但白夜却亲切地挥手打招呼。

“呦，武藏，今天还不下班陪老婆啊？”

“哎，那个松山，下次再找你喝酒啊。”

...

直到走到天守阁之下，九条裟罗瞥了瞥嘴角，开口道：“你是幕府的大将。”

“和他们如此交流，会失了威信。”

白夜摊了摊手，“我本来就不需要威信啊。”

“在这稻妻中，只要你九条裟罗有威信，那就够了。”

“虽然将军命我为大将，但我不掌军权，也不管行政。”

“摸摸鱼，班挺好。”

听了这话九条裟罗摇了摇头，有些黯然道：“那些将士们根本不懂这些年你为稻妻做过的事情。”

白夜微笑：“有将军，有你懂，足矣。”

九条裟罗沉默片刻，随后抬起头，看着方，轻声道：“好了，你去见将军吧。”

“她应该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