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院子里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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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峰,曾经小富二代一枚,变成了如今的负二代!
高中毕业后,因为没有达到理想的分数,他并没有考志愿中的大学,又不愿意再复读一年,仗着家里有些小钱,与社会的几个狐朋狗友组建了一支乐队。
乐队只是属于玩票性质,可乐器都是高档货,几个人也留起了飘逸的长发,配合故作忧郁的眼神,倒也配得这个乐队的名字“颓废的野兽”!
朱峰的父母经营着一家小型的家具加工厂,这么多年经营下来,虽不说大富大贵,也薄有资产。
他的不进让父亲恨铁不成钢,但又无奈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不止一次的埋怨妻子慈母多败儿的同时,还是支付着儿子平时的高消费。一来二去之下,多年积攒的家底在慢慢变薄,生意也不像前些年那么好做,但凡遇稍大些的订单,朱峰父亲都尽量的将价格压在市场价以内,用薄利多销来争抢销售的优势。
二月末,月份牌还没有翻离正月,朱峰的父母亲自压车,将过年期间赶制的一批家具送往临省的订货商手中,同车的还有两位负责安装的工人。
由于国道雪多路滑,朱峰父亲对路况也不太熟悉,一个急转弯应对不及时,导致货车侧滑,跌落下山崖。
交警和消防队赶到的时候,车四人全部遇难,卡车报废,所运的家具重新变回了原材料。
一时之间,原料商和银行工作人员轮番门催债,朱峰的乐队成员对他的态度也急转直下,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朱峰的财力已经不足以支付乐队的日常消费,更不足以与他们平起平坐。
本想开口借钱缓解危机的朱峰终究没有开口,就算开口也是自取其辱,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看清楚了所谓的兄弟情深和世间的人情冷暖。
卖掉了家里的房子,加父母原本的存款,终于还掉所有的债务,朱峰已经是一穷二白。
剩下的,只有他一头飘逸的长发和真正忧郁的眼神。
“没有多余色彩,没有一点点狂妄的想法,这才是世界本来的模样。”朱峰哼着修改过的不知名小调。
卖掉了房子,还清了债务,发送了双亲,三个月来,经历不可谓不精彩,只是这个精彩更多的是无奈与辛酸!
银行账户余额刚过四位数,让他有些怀疑一个月后的自己尚能饭否?
午九点,朱峰刚刚睡醒,披着一头凌乱的长发,穿着还是富二代时买的睡袍,完全不在乎面点点的污垢。
毕竟,人都有七情六欲嘛!
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朱峰泡了一个桶面,吃了一半之后,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吃了三个月的泡面,只要看到盒子,他就可以自动脑补出红烧牛肉和老坛酸菜的味道。
吃不吃已经不重要了,泡面的味道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骨髓中。
扔下泡面桶,朱峰缓步向厂房的后院走去。
这座厂房的租金还有三个月到期,既没有钱也没有续租能力,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收拾出厂房,等待着租期的临近。
厂房中值钱的东西已经被变卖一空,只剩下些陈旧的机器和有些年头的工具以及库房中不多的成品家具。
朱峰曾经联系过一个小经销商,那个胖胖的小眼睛中年男子报出的价格甚至低于成本价,奸商的模样一览无遗,毫不掩饰。
掏出一根黄盒的红梅香烟,点之后美美的抽了一口,这已经是朱峰在市面能够找到最为廉价的香烟了。真想不明白,曾经一块钱一包的大前门为什么会卖到接近二十元,难道是这个世界发展太快?
“我特么就是全烧了也不给你!”看到库房里的家具,朱峰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咬牙切齿的嘟囔道。
突然,他看到厂房院子里的西北角若有若无的漂浮着什么东西,仿佛是点了一堆篝火,火堆方的空气似乎有些扭曲。
朱峰揉了揉眼睛,叼着香烟向西北角快步走去。
果然没有看错,朱峰在距离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如果这是在空地,也许还发现不了,有后面的参照物做对比,还是比较明显的。
一个半径接近一米的半圆,它的空间相比于旁边,空气中泛着波纹。
“卧槽!”不知是烟屁股烧到了嘴边,还是看到了这个违反常识违反自然的现象,让朱峰忍不住嘟囔起一句国骂。
赶紧将烟蒂扔到地一脚捻灭,朱峰又向前走了几步,颤抖着手伸向面前的波纹。
这个波纹好似不存在般,并没有让朱峰的手接触到任何障碍,只是自己的手经过的地方,波纹似乎更浓了些。
朱峰将长发向后一拢,眯着眼睛,一步步向前移动着。
当接近波纹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回来。随手捡起地一截木棍,抖了抖面的雪,朱峰试探性的将木棍伸向波纹。
还是没有触到任何障碍!
朱峰决定以身试法,他缓步向前,一下下地挪到了波纹的位置。
经过波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发生,甚至连丁点的感觉都没有。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朱峰也做好了随时向后退的准备,但意外始终没有发生,他也就大着胆子一步步穿过了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