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子义缓缓读完,目光看向王爷,等待下一步指令。
胡振功脸色大变,这是玩真的?
胡宁轩差点瘫坐在地,公文说的都是真的,倘若定罪,自己不死也得扒层皮!
“来人!给我抄!”
“朱载封!你敢!你胡说八道!这是诬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叔爷爷乃御史,他会给我洗清冤屈的!”胡宁轩有些怕了,声音歇斯底里,眼神中都是恐惧。
“哟,竟直呼本王性命,牛子义,再加一条,目无尊!”
“这不是真的!真不是真的!我叔父乃御史胡力文,你们怎么敢?我要见知府袁大人!”
“你算什么东西?”朱峰狠狠一推胡振功,就要带人穿过院落。
父亲被推开,只剩下胡宁轩一人面对着气势汹汹的百多个人。他一想到家产如果被抄没,以后奢靡的生活没有了,知府大牢里连床被子都没有,哪怕被叔爷爷救出,不死也得脱层皮。
绝不能让人把家抄了!绝不能让人破坏自己奢靡的生活!胡宁轩张开双臂,眼睛通红,“朱载封!你假造公文,本公子也是读过书的,哈哈哈,你竟假造公文!想抄我胡家?没那么容易!除非从我尸体跨过去!”
朱峰心里叹气,这小子怕是疯了吧,竟然提这么奇怪的要求!
“既如此,本王就满足你的要求!”朱峰前一脚将胡宁轩踹倒在地,拔出手中佩剑,终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刺进对方心窝,而是在大腿狠狠刺了一剑。
朱峰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尊重,亲自杀人?他还下不去手。
“啊!!!!”一声惨叫响破天际,胡宁轩似乎是疯了,他露出狰狞的笑容,一手攥住满是自己鲜血的剑刃。
想要夺剑?那还了得!说时迟那时快,赵三一个向前踹掉胡宁轩夺剑的手,用自己的长刀狠狠刺进对方的心窝。
胡宁轩瞪大眼睛看向朱峰,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一个瞧不起的人手。
“轩儿!轩儿!”胡振功呆住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竟是死在了自己面前,他们真的敢杀人?他们竟真的杀人?
前一把搂住已经断气的儿子,胡振功的手在发抖,儿子真的就这么死了?
朱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总是压抑的。
“你....朱载封!你竟敢杀我儿,你竟然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良民,我要你血债血偿,我要参倒你,我要你为我儿偿命!”胡振功厉声喊道,要不是赵三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他一定会来找朱峰拼命。
“良民?你们也配称良民?”朱峰不屑地反问道。
“万历六年,胡宁轩当街调戏民女周氏,五名家丁将周氏团团围住,任胡宁轩在其中猥亵调戏。当晚回去,周氏便悬梁自尽而亡!周氏之父门理论,被打个半死,回家半个月之后郁郁而终!这可是两条鲜活的生命,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良民?”
“万历七年七月,胡宁轩在河西村河边见一姿色曼妙妇人,遂生yin意,尾随妇人回家欲行歹事,被其回家的丈夫用扁担打出。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谁知胡宁轩那个禽兽趁夜带领家丁放了一把大火,将陈氏夫妇双双烧死!请问胡掌柜,陈氏夫妇如何招惹胡宁轩了?难道陈氏夫妇不是良民?”
“万历八年五月,胡宁轩在醉花楼与人争风吃醋,事后竟寻一偏僻角落唆使家丁围殴丁秀才,致其第二日咯血而亡!胡掌柜不知有无感触,丁秀才寒窗苦读多年,竟因贵公子而死,其家人作何感想?”
“万历八年七月,你胡家与邻里杨家发生口角,杨家家主乃宁波府定海县县令,为官清正,两袖清风!尔叔父胡力文巡按定海,竟颠倒黑白,利用国家公器公报私仇,将杨县令下进昭狱,含冤而死,而你胡家趁机吞并杨家,致使杨家远走他乡,家道中落。”
“我青州府连年因雪灾死伤百姓无数,我衡王府门收购粮食,好话说尽,尔仍然一毛不拔,不仅如此,还囤积居奇大发横财,此乃畜生所为!往日里几十个大钱一斤的粮食,你竟然标价六百大钱,罔顾百姓死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如此行径,配称良民?”
“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你父子害死多少条人命?拆散多少个家庭?除了本王说的之外,还有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多的说不清楚,竟还敢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哪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