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杖一下下的落在胡力文的屁股,只十几下,便皮开肉绽,血沫横飞。
起初还有力气叫喊,到了现在,只剩下小声的呻吟。
第二十棍落下之后,长凳再也没有了声音,不知是昏了还是被打死了。
行刑人员仿佛司空见惯,仍旧不遗余力地舞动着刑杖。
陈泽才不关心胡力文的死活,这样一个小人物死就死了,根本激不起一丝的水花。
被皇帝杖责,在官员看来本事一件荣耀的事情,甚至他们认为打的越狠越可以光宗耀祖,但很显然,胡力文并没有感受到这份荣耀。
古人最看重的两个方面,忠和孝,甚至后者的重要性还要高于前者,胡力文是因为不孝被杖责,死了便罢,活着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三十杖责终于行刑完毕,在胡府家眷心里,时间过的好慢,仿佛没完没了。可在陈泽看来,只是眨眼的工夫罢了,他还没看够呢!
两名厂卫收起行刑用的刑杖,其中一人前探了探胡力文的鼻息,拱手向陈泽说道:“大人,已行刑完毕,胡力文此人已死,请大人责罚!”
“老爷!老.......”听到胡力文已经死了,他的原配妇人胡杨氏悲痛的大喊了一声,便被旁边的厂卫将刀架在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胡力文年老衰弱,没有经受住三十刑杖,实属情理之中,与二位并无多大干系,本官复旨时会如实禀明皇,二位不必过于担忧!”
远在青州府的朱峰不会想到,事情竟会如此的顺利,只是稍稍做了安排,便向自己意想的方向发展。
益都县城的胡家完了,京城的胡府也完蛋了,只剩下几名女眷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可以说,整个胡家因为胡振功的吝啬与傲慢付出了灭族的代价。
就算朱峰想到这样的后果,也不会有太多的心理压力。胡振功与胡宁轩在青州府林林总总的作为杀一百遍也不为过,这二人如此,身为长辈的胡力文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既为民除害,还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此时的青州是难得的好天气,太阳照在身暖融融的,一丝一毫的风都没有,是冬日里难得的可以出游的好日子。
朱峰和钱荣琰正骑着两匹骏马疾驰在乡间的小路,说是疾驰,其实跑的并不快,朱峰的骑术只能算是菜鸟路,能让马儿跑起来已算难得了。
在一处斑驳的宅子前,朱峰勒紧马绳,翻身下马,钱荣琰一看,这不是前段时间两人迷路之后蹭了一顿面汤的人家吗?
宅子大门紧闭,门前积雪被扫的干干净净,朱峰前叩响了都有些变形的门钉。
大门的门钉是黑色的铁钉,这个颜色和材质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是极为讲究的,朱峰对这等偏门知识不甚了解,钱荣琰是大老粗一个,更加不知道了。
不大一会儿,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次招待朱峰的老人家出现在他的面前,仍旧是那件浆洗的有些发白的灰衫,仍旧是那副不疾不徐的表情。
见到来人是朱峰,灰衫老人皱了皱眉头。
“是你?有何贵干?”灰衫老人对朱峰的印象并不好,无他,嘴太碎!
“见过老人家!自次得蒙您老留饭,实感激不尽,今日路过此地,特来感谢。”朱峰笑着拱手说道。
“无妨,小事一桩而已,如无他事,请回吧!”灰衫老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很干脆的下达了逐客令。
“不瞒您说,晚辈家境还算优渥,次留饭乃第一次品尝到面汤,回家之后仍满嘴余香,今日路过此地,斗胆请求再叨扰一顿!”
钱荣琰在旁边老脸臊的通红,次的面汤是穷人家最普通的吃食,只放了少许盐巴,并无其他佐料,哪里来的满口余香。
王爷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实在佩服!
灰衫老人有些诧异地看了朱峰一眼,这年轻人莫不是傻子吧?勉强可以填饱肚子的面汤而已,有他说的那么好?
“这.....二位稍等,我须知会一下我家小姐。”伸手不打笑脸人,倘若对方来闹事完全可以打出去,灰衫老人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二人在这里等着即可。”
灰衫老人并没有关大门,似乎根本不在乎朱峰二人敢不敢闯进来。
“王爷,这位老人家身似乎带着功夫。”钱荣琰盯着灰衫老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小声对朱峰说道。
朱峰点点头,没有多说话。整个宅院只有三人,一主两仆,这位老人家身有功夫也属正常,总得有震慑宵小的手段吧。
没过几分钟,灰衫老人去而复返。
“两位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