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着嘴,刘家菊红着眼看他,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有些害怕程金。
“小心。”周翠云无奈说,知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张开明点头。
“放心去,他若敢打你,俺定不饶他!”孙黑圣冷厉说,却是虽然瞎了眼,但身手还在,他还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凡人。
“莫说傻话,快回去睡着,小心着了凉。”张开明笑说,虽不当话真,但儿子有孝心他还是很高兴的。
“瞧着!”其的语气分明是不信自己,孙黑圣不满,接着就直接原地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
“额……”三人错愕看他。
“还有!”说罢,他举起拐杖就要再表演一套他认为的绝世棍法。
“好了,冰天雪地的地滑,别摔倒了。”见他举起拐杖,周翠云吓了一大跳,连忙拉住他。
“你们信了吧,俺是有能力的。”孙黑圣得意洋洋冷哼道。
“信信信,娘信你。”周翠云哭笑不得。
“放心去吧,俺是你的后盾。”得意的哼了一声,孙黑圣对张开明道。
“好,爹这就去。”张开明也有些哭笑不得。
“她刘婶,你先进屋,我扶擎儿回房。”待张开明离开小院后,周翠云对刘家菊温声道。
点点头,刘家菊用手掌擦了擦脸泪水。
随着其去主屋后,周翠云才看向孙黑圣:“擎儿,外面冷,没事就躺炕,不要着凉了。”
“我那大哥不是给你们钱了吗,去买些好的棉衣,天天穿这么两三层布衣,简直冻死人。”孙黑圣不满说道。
“我和你爹说过了,明日他就去隔壁乡买些棉花和布匹,然后娘给你做一套棉衣服。”周翠云无奈道,心中知道对穷人而言,冬天始终是难熬的。
从记忆中孙黑圣知道青年从小到大的冬天基本都是张开明夫妻怕其冻着在床被窝里度过的,所以现在才会提这个要求。毕竟虽然看不见,但并意味着他愿意一冬天都窝在被窝里。
徬晚。
晚食,只见主屋孙黑圣一家三口用食。而周翠云为了防止他用手抓吃,依然给他一口一口喂着饭食。
“你去后,他打你没?”正在吃食的孙黑圣像是想到什么问张开明道。
夫妻二人无奈对视。
“被打了?”孙黑圣皱眉。
“没!”张开明无奈说,被儿子问有没有被人打,他总感觉十分怪异。
“说说。”孙黑圣立刻来了兴趣。
“称了,量是足够的。”张开明温和道。
“我想应该是碰巧秤出了些问题。”周翠云笑着说。
“哪有这么巧。”孙黑圣冷笑。
周翠云看他无奈摇头。
“程金说明日要过来。”张开明皱眉对周翠云道,原本他以为对方说要过来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这次过去,其竟然直接告诉自己明日其一定会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过来做什么?”周翠云疑惑。
张开明看眼孙黑圣无言。
“他是来看我的?”感觉气氛不对劲,孙黑圣挑眉道。
“儿,你记住,不管他来了怎么做,你就当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没发生就是。其实有些时候,装傻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张开明对他说道。
立刻明白来者不善,孙黑圣冷笑连连。
“这种小混混,你越与他斗气,他越不罢休,只有让他觉得无趣他才会自己离开。”张开明继续劝说。
“他要敢惹俺,俺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你们放心就是!”孙黑圣冷笑说。
“儿,乖,就听你爹的,咱不惹事。”周翠云为他擦去嘴角的饭粒温声劝说。
这两个人类还真是够怂的,孙黑圣撇嘴,假装没听到。
和丈夫对视一眼,周翠云无言。
“明儿个爹带你去大侯乡,你去不去?”张开明转移话题道,了解儿子犟性的他知道此时再多言也无用,事到如今也只好带其出去躲一躲才是最好的办法。
“去买棉衣?”孙黑圣疑惑。
“对。”张开明道。
周翠云微愣看他。
张开明对其点头。
“早就该这么做了,俺坐在这里都冷得要命。”孙黑圣很是不满说道。
就像是撒娇,夫妻二人哭笑不得。
夜幕降临。
主屋炕,随着油灯熄灭,张开明炕睡到周翠云身边后不由打了个哈欠。
“他爹,你有没有发现擎儿这些日子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周翠云抓住他的手臂说。
“怎么了?”张开明不解。
“说不清楚,我总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周翠云摇头说。
“以前不爱说话,沉闷得就像块石头。说来现在确实开朗了很多,变了不少。”张开明点头道。
“怎么会这样?”周翠云不解。
“这样不好吗?”张开明笑着反问。
周翠云一愣。
“孩子好就行了,想那么多做甚,快睡吧。”张开明道,又打了个哈欠。
“也是。”周翠云无奈点头。
“其实我现在担心的是剪儿。”张开明突然沉吟说。
“嗯?”
“人一旦走错了路,就要付出代价。”张开明轻叹道。
“剪儿从小就善良正直,应该不会的。”周翠云迟疑。
“有机会我要去一趟卢隅,如果他走了邪路,我必须把他拉回来。”张开明皱眉说。
“你知道去卢隅的路吗?”周翠云问。
“人是江湖嘴是路,不知道就问。”张开明说。
“一辈子没怎么出去,你不要到时候把自己走丢了。”周翠云道。
“你以为像你个妇道人家,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张开明不满说。
“你也说我是个妇道人家,要是都懂就不是了。”周翠云同样不满说。
“好了,睡吧,把腿捂好,不要再冻着了又加重腿病。”张开明起身为她压紧身下不太厚的被褥道。
“老毛病了,再冻也没事。”周翠云半开玩笑半认命笑说。
“现在还能走,不要弄得以后路都走不了,到时候我又要照顾擎儿又要照顾你,弄得无来头的过。”张开明道。
话语虽轻,其内含压力却如山,周翠云微叹没有说话。
“人都说老了老了什么看透了,但是真的能看透吗?”张开明说。
“我原本担心等我们死后擎儿怎么办。这下好了,剪儿回来了,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也有人能照顾他。”周翠云转移话题笑说。
“呼——”却是这时张开明已然鼾声响起。
“他爹?”
“嗯?”张开明有些迷糊回。
“你这个老家伙……”周翠云哭笑不得,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其倒下就睡着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