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姑姑是这么说,可是场外那么多弟子,姑姑要是这时走了,那妹妹定会被当成是故意的,姑姑要不陪妹妹多玩会吧?这次妹妹知道规则了,好不好嘛姑姑。”佳罗酥软着声音道。
场外确实有不少弟子观战,佳罗这么一说,她也就不好走了。
“那就再玩会吧。”安格看着表情如常,实则心底警铃大作,这女人有点奇怪啊。
四人又换了个新雪地,还是那个阵营。
只不过佳罗没用灵气后,扔过来的雪球也不准,基本上都是不痛不痒的丢在地上,甚至连接近安格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雪仗只能算是安格与白龙骨的战争。
佳罗可怜巴巴,小声对着兴致很高的白龙骨道:
“哇姑姑好特别哦,人家不像姑姑,可以做出这么蛮野的动作。”
她说话的同时,白龙骨正对着安格道:“吃我一球”,也就没听清佳罗后句说了什么,只听见她夸师尊很特别。
白龙骨此时也是落了下风,便对着安格大喊道:
“师尊你可别得意,赢的人只会是我!”
“小骨哥哥最棒!”佳罗复议,眉开眼笑地以为白龙骨是认同她的话。
“你们太弱了,这可不行呦。”安格也笑着。
琅新听见安格那句不行,漫不经心地替她捏着雪球的手一顿,思绪又回到了昨夜。
——
昨夜安格酒精后劲上头。
她眼神飘忽,手搭在琅新的肩膀上,伸出的玉手指着他,说他不行,很不行,说什么男人绝不能退缩,会被看不起。
总之就是一阵无厘头的胡言乱语。
末地借着酒劲拉着他来到一处厚雪地,随意捧起几把雪,起身就往他身上挥洒。
他后退了几步,自然是片雪不沾。
虽然安格脸色并不红润,可是她红着耳朵神情高涨,以及忽东忽西扔过来的雪球,让琅新非常笃定——她喝醉了。
走上前想拉着她送回殿,却被她推开。
反推力还让安格一把跌坐在地上,她噼里啪啦抬手就是往空气一顿猛砸,结果可想而知——没打中人。
安格挥舞霍霍着雪花,固执地对着空气说一定要打上一仗。
琅新一言不发,静站在她身旁,想等着她闹够了,再送她回去。
天色渐冷,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白雪上,她坐在地上仰着头,优美的下颌线映照在漆黑的眸子里。
安格嘟喃着嘴,挑衅开口还是说他这不行那也不行…
没想到她喝醉了,口出言语虽语无伦次,却还是很…奇特。
总之,令琅新大开眼界。
最后的最后,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表情有些不耐烦,答应与她打一场雪仗。
她笑着起身,架势摆得极足,扔过去的雪球,却没一个打中他,见琅新不动手只站着,还怒了:“你行不行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琅新上下扫了她几眼,看样子不打她是不走了,索性造起一颗雪球,虽是随手一扔,力道却是毫无怜香惜玉可言。
丢了过去雪球砸中她脑门,安格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又跌坐在雪地,眼神更加飘忽。
他懒得多说,只道三个字:“我赢了。”
她愣了好一会,既恼又羞:“你这个人只会欺负我,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只会欺负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乐了一瞬:“不是你要打的吗?”
她轻哼了一声起身就走,却摇摇晃晃地老是跌倒,爬起来走两步又是跌…
他走过去想去拉她,她却甩开他的手。
安格表情能说是愤怒,也能说是委屈,她道:
“你别碰我,我就要走了,要走了你知道吗?你该是很高兴吧,你装什么装,你内心肯定早就在蹦迪了你!”
最后一句他没听明白,不过这不是他想知道的,他眉目冷淡问:“师尊当真要死了?”
她恶狠狠地冷哼一声就走,心想着,鬼才想和你说话。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清瘦的背影。
按理说,他确实该如她所言,会很高兴才对,可心底却划过微妙的复杂感,是因为没能亲手杀了她吗?
他脑子里盘想着,要不现在杀了她…
此时她又摔了,嗷嗷嚷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不冷不热地看着她。
既然她脑子不清醒,那便跟在她后面,想听着她还会说出什么话,想听着她会不会说漏嘴…
她说不碰她,琅新便不再主动去扶她,任由安格走两步跌一次,反反复复。
…反正摔的不是他。
因此整条路她跌了七八十次估计都有了,她开始骂骂咧咧,说的话虽有些不懂,却都不是他想听的。
待她抵达殿门口时,她忽然转身,勾起唇角唤他过去。
他跟了她一路,知道她此时对他并无威胁,便毫无防备地走了她面前。
安格轻轻眯眸,透着一股天真的任性,二话不说跳起来就把他扑倒在雪地,一脸得逞的笑意。
她身子软软的,一时间琅新发着怔,而发怔的后果就是被一阵报复性的乱啃。
鼻息间是他最讨厌的红玫瑰花香…
琅新黑眸里带着几分冷气,把她推开后,随即而来的是脸上一阵冰凉。
安格扑闪着眼眸,看着他脸上终于被她打了一把雪花,挑起长眉,狡黠的双眸睨了他一眼:
“怎么样?是我赢了!”
安格的这番‘偷袭’就是为了要赢他一把,她还舔了舔嘴角,又补了一句:
“我这打雪仗的技术是不是极好!”
他闻言不自觉地回味了一下,黑眸轻眯了一下,眼里尽是危险的气息,看着她纤细莹白的脖颈,忍着要把之捏断的冲动,冷冷启口:
“看出师尊真的很想死,要不徒儿帮你一把?”
她歪着脑袋不以为然,跌跌撞撞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残雪,弯眸一笑,牛头不对马嘴却用言之凿凿的语气道:
“不必了,不必了,既然是我赢了,那我就饶你一命吧!”
琅新眸底泛着暗色,语气很是冷漠:
“饶我一命?”
那头安格乐呵呵地狂点头,点着点着头更晕了。
琅新极力控制心里那股不爽的情绪,冷嗤一声,不想搭理她,就当是被狗咬了。
可于酒精上头的她来说,他这反应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安格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