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迷虎哥。你知道我哥哥么?他是川军团的兵。墙是他勒照片。”小醉问道。
“我就是川军团的,认识啊,不过川军团打散了,好久没遇到他了,估计在其他部队当连长呢。”张迷糊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真的么?你如果遇到我哥哥,一定要告诉他,我一切都好,就是有点儿想他了,让他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小醉追问道,眼里情不自禁的笑出了眼泪。
张迷糊努力岔开话题,“你四川人跑到滇边来做什么?”
?
“没哪个要来啊。跟我哥乱跑。爸爸妈妈走得早,家乡没人了,我就跟川军团走,我哥到个地方,就在驻地外找地方给我安家。他也是中尉,他连长去年死了,他是正连长。他管好多人。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当然可以!”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啥?”张迷糊有点发愣。
小醉一脸小孩儿家要和别人拉勾言誓的表情,并且说出这样世故的宣言:“现在我们都很穷,不能帮人白做事的。给我了,你就没有了。要换的。”
张迷糊看她小孩子一样的发言,存心想要痘痘她。“换?你有什么?”
“我。。。你需要什么嘛?”小醉问。
“我有吃的有银元,这么说来好像什么也不缺了。”张迷糊说。
“那,我就拿那个跟你换。你的罐头我不要咯。”小醉边说边把罐头什么的给迷糊。
“我要走了,我们那帮瘪犊子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你要好好的,好好地活着,晓得么?”张迷糊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准备离开,这样可笑可怜的对话实在继续不了了。
“我晓得了。你也要活着。。。,你还会记得我的吧?”小醉患得患失道,这个世道让她卑微的从不敢奢望生存以外的任何东西,这当然也包括爱情。
走着走着,终于,张迷糊还是走到了大门口,他慢慢回头,看到了,门反着挂着的表示有客人的八卦木牌子,伸手摘下来,放进了怀中,突然,鼓足了勇气,对小醉说道:
“小醉,屋里头的,搁家等你男人回来!”
“我等你!!!”
张迷糊作为一个熟读渣男手册理论派,曾经失败的感情经历,让他无法判断真心。他从来都是在假装热爱,假装深情,假装爱护,这回终于动了些许真心。
回到收容站,水刚刚烧开。就等着张迷糊来硬货啦。
“都他娘让开,给老子腾腾地儿,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正宗的猪肉白菜炖粉条子。”
“蛇屁股,把这二十斤猪肉用火烤硬猪皮然后切成半指厚的肉片儿。”
“不辣哥,把开水兑成温水,然后把粉条子泡软了备用。”
“孟瘸子,刷锅”
“要麻,把白菜手撕碎了,手撕的白菜炖起来够味儿!”
“豆饼,把旁边那口锅加大米,煮起来,大米给你,多放点儿。”
孟瘸子说“锅好了!!迷虎少爷!”
“起锅,加水放肉,打掉血魔,用笊篱捞出来肉!起锅,烧油,放入冰糖,炒糖色!加肉!酱油,不辣的干辣椒,加水,加盐,炖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
“好啦,加粉条子,十分钟。”
“好了!要麻,把白菜扔进锅里,加入鸡精,闷!扯火,釜底抽薪!搞定。”
“豆饼,米饭好了吗?”
“迷虎哥,饭早好啦!!”
“诸位,还等什么呢?吃吧。”
炮灰们什么时候见过现代化工艺制作的调料的魔力,如果不是迷虎的震慑肉没熟都抢吃了。迷龙也成了一万,才吃了一口就已经泪流满面了。要麻、不辣他们添了一口鲜香的猪肉实在舍不得吃下这么美味的食物,阿译长官呜呜呜的哭着,嘴里不知道咕哝啥调调;兽医端着碗发起了呆,估计再想他那倒霉儿子死了没。炮灰们或狼吞虎咽,或默默无言,或大哭不止。
日本人给中国人民带来的苦难实在是太过于沉重。如果数字化,那就是从九一八到41年秋天至少给全国带来2000万的伤亡。如果家庭化,无数家破人亡的家庭,数不清被冥国拉的壮丁再也回不到家乡,阵亡了也只是被民夫抬着扔进一个山沟里盖一些薄土,就算是入土为安了。与之相比,炮灰们能吃一顿美味的肉食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张迷糊想到电视剧中迷龙思念家乡时唱的《松花江》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
那里我有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
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
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
流浪~~
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
哪月?
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
哪月?
爹娘啊!
爹娘啊!
才能欢聚一堂?!”
看着偷偷抹泪的迷龙,张迷糊悄悄的走了出去。他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让找食组的炮灰们活下来,同时尽量救些受难的军民。他要去研究研究这个’三弟‘打印机系统到底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