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虎宣布命令,把龙文章放了。
团座还是他的,不过这回彻底跟士兵绝缘了。
迷虎把自己的老炮灰们不管有能力没能力,全都提拔了。
就连豆饼也捞到一个班长当了,不过他的班人数比别人一个排都多。豆饼这个班全都是弹药手兼副射手,任务就是给迷龙的机枪排输送弹药。
迷龙身兼数职啦,发死人财得来的金戒指手表罐头啥的,又一次被迷虎老弟没收了,充公啦。
气的迷龙骂骂咧咧的,感觉比亲爹死了都难受,不过还是乖乖的兼职后勤保障工作、轻重机枪教官、雷宝儿临时监护人的角色啦。
“孟烦了,升官啦,你现在是参谋长兼副团长,兼一营营长。怎么样,能者多劳嘛!”迷虎问道。
“小太爷谢谢你啊,您救了我一条腿,我这浑身下几斤肉全卖给你啦。爱咋咋地吧,您最好直接让我当团长得啦!”孟烦啦嘴不说,心里还是想报救命救腿之恩。
“阿译呢,你当督导。跟我平级,平级知道啥意思么。好像如果我不听命令,你能把我也毙咯。”迷虎觉得阿译现在也就适合当宪兵大队队长啦,管管逃兵兵痞挺适合的。
“队长,您一直不当团座。我们都当您是团长的啦,什么平级啊,我可没说啊,你自己说的咯,不敢想不敢想的。”阿译竟然被迷虎的任命和敲打吓唬得,有些害羞啦。
迷虎来到龙团座龙文章死啦死啦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
“怎么了,军需官,龙长官,中尉筒子。”结果迷虎的揭老底运动还没彻底展开。
那家伙目光全无焦点地看着迷虎他们,
他往后退了一步时有点儿摇摇欲坠,他用手摸着身后的沟坎,
慢慢坐下,然后将身体和头颅都斜靠了。
那双眼睛只能让你想起一个将死之人,
全无好奇心地凝望了一会儿他待会儿就将升腾去的苍,然后闭。
眼睛刚闭,
支撑脖子的力气似乎就消失了,顺着沟坎歪了一下,
然后就那么歪着——只要不是被炮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人死时大概也是那么个姿势。
孟烦了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检查了下呼吸,不放心又听了听心跳。
“死啦!队长,您把人说死了。厉害啊,可惜了这么一位能打仗的好汉了。
本来人家后半生至少杀伤几百个鬼子呢,被您辱骂致死?!”
迷虎并不好奇,这是电视剧中经典一幕,龙文章太过劳累了,又刚刚被迷虎来了一波杀人诛心。
一般人谁受得了这个,司徒王朗这样的吏部尚书级别的大员,都能被诸葛亮喷死。
“别乱说话啊,我可不是诸葛孔明,没有骂死王朗的本事,开玩笑呢,死了就死了,少了他一个,咱们难道还过不了那个惠什么桥吗?”
“队长,是行天渡的啦。下回记住咯。”蛇屁股卖弄他的大聪明。
迷虎让溃兵们弄了个简易担架,抬着龙文章继续路。
远处轰隆隆的,那是鬼子追到了整个溃兵大队的队尾啦。
几万人的逃跑大军啊,迷虎他们被甩在了末尾。
“跑啊,回家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鬼子要追来啦。”迷虎大喊道。
迷虎背着自己悄悄打印出来的一个椅子,这是一种背椅,后面可以做一个人。
前面人背着走。
“老婆,快来,你走了真么多天,一定很累了。我背你。”迷虎催促官做到椅子面。
官戒慈知道现在不是磨叽的时候,默默无言,坐在椅子,也相当于坐在了迷虎的背。
迷虎顿时感觉自己背着的是整个世界。
浑身充满了力气,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烦啦,阿译,李连胜,不辣,要麻,蛇屁股,哥,你们带好队伍,别给带散啦!”
有些新收的溃兵看到后面来的溃兵,被裹挟着悄悄的溜走了。
看到这些叛徒,迷龙骂骂咧咧,刚吃了咱们罐头就直接溜走了,伤员也不管了。
这种货色,直接枪毙绰绰有余。
迷龙从头顶抱下了他雷宝儿,抱着雷宝儿凑近了死啦死啦,看起来他像要把雷宝儿当作一颗硕大无朋的药丸喂给死啦死啦。
“我不要!讨厌他!”被迷龙大爷抱着的小雷宝儿跟个小狗狗似的,瞪着小腿,全踢到担架面龙文章的脸了。
“哈哈,大侄子,轻点,别把人踹死咯。”迷龙说。
也不知道是雷宝儿踹的,还是大家伙儿行军时候吵吵闹闹的,反正死啦死啦睁开眼睛了。
那小子还想玩儿深沉,瞪着眼睛看着天空一动不动。
然后转过脸,眼珠子没动,看着周围人,不带感情,跟个死人一样。
接着又看向天空,似乎是在对焦。
又想是使命召唤游戏中重伤躲避,呼吸回血一样。
渐渐的,龙文章缓过劲儿来了,顿时几十年的沧桑落寞全进了瞬间归位的眼睛之中。
迷虎看着龙文章的眼神,死啦死啦仿佛是几秒时间从十九岁变成了九十岁,又从就是岁想要变成十九。
迷虎不会惯着他的。
“行了行了,走啦走啦。人没死呢,扔地把,大家伙都挺累的。”
抬担架的新兵们,也被炮灰们带坏了。直接把担架砸在了地。
龙文章整个人滚地葫芦一样。
“七五山炮。拢算下来他们炮兵离我们还八公里,步兵大概就两三公里。”死啦死啦听了会儿炮声,站起身来大喊大叫。
没人理睬他,队伍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龙文章很落寞,但是他要自己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瘪犊子玩意儿,为了自己的想法想让老子的兵去填南天门的窟窿,做梦吧。
这是迷虎的心里话。他觉得还是自己带着士兵生存率更高些。
“拉走不动的,追臭不要脸先走了的。这不简单吗?三两脚就踢出一个队形,走一队就同心同德了。谁愿意一个人走啊?”龙文章对着本来挺整齐的队伍继续自己的表演。
“哪部分的?不用报!跑散了的全给老子归置进来!”死啦死啦踢着与我们平行前进的一小队散兵游勇,把那队沉默寡言的家伙也踢进了我们的队伍。
然后那家伙又开始倒行了,在下山时这真是难加难,但那家伙就是那么干。
“郝兽医你给我走队中间!拿破仑说让驴子和学者走队伍中间,你都会针灸了你当然就是学者!孟烦了你抓块石头干什么?我脖子扛的这玩意儿就叫脑袋,伸给你你敢拍吗?”
迷虎看到孟烦了收拢的那对沉默寡言的溃兵,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那一伙溃兵都带着干净的白毛巾,太扎眼了,很难让人不注意。
别人可能觉得这是遇到了一伙子爱干净的老乡。
带毛巾可能是家乡的什么习俗,又或者是逃跑的路,没人关心你身不值钱的零碎。
“死啦死啦,三米之内!!”迷虎喊道。
“来啦来啦,队长大人呢,有何吩咐?”龙文章感觉天晴了雨停了,觉得自己又行了。
“把老子嫡系小分队叫过来!”
“了解,了解。”
不一会,阿译,烦啦他们就过来了。
迷糊说,“兄弟们,刚才我看死啦死啦收拢的最后那一波溃兵有问题。嘴不说话,走路跟咱都不一样,趾高气昂的,跟咱们大胜仗一样。除了咱们,这缅甸可没有这么高时期的军队了。”
“阿译,一会儿你领头让人一起唱歌,鼓舞士气吗。理由自己想,谁不会唱都给我盯紧咯,尤其是带着白毛巾的那群,给我看著咯。”迷虎吩咐完,轻轻的把老婆放下。
“老婆大人,你先歇歇脚,老子要打鬼子了,你就别跟着了。”
“迷虎,打仗不用冲得太靠前。要想着家里面还有老婆孩子呢。”官安慰道。
不过这一句话的作用胜过百万雄性,迷虎顿时觉得士气爆棚,不弄死一百个鬼子不算完。
“娘们家家的,就是做饭带孩子,打仗的事情你别管。”迷虎想要在部下面前保持尊严。
要麻说道,“喔~~队长是个耙耳朵呢。”
“滚滚滚!”
阿译开始了文艺委员的工作,“兄弟们,马要回家了,大家一起唱首歌吧。就唱知识青年从军歌,我先起个头。”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预备唱!!!”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忍情轻断思家念,慷慨捧出报国心。
昂然含笑赴沙场,大旗招展日无光,
气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长矢射天狼。
采石一载复金陵,冀鲁吉黑次第平,
破波楼船出辽海,蔽天铁鸟扑东京!
一夜捣碎倭奴穴,太平洋水尽赤色。
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妾。
归来夹道万人看,朵朵鲜花掷马前,
门楣生辉笑白发,闾里欢腾骄红颜。
国史明标第一功,中华从此号长雄,
尚留余威惩不义,要使环球人类同沐大汉风!”
知识青年从军歌,是一首优秀的抗战歌曲,在1酒44年的知识青年从军运动中诞生,现在该歌的曲调已经失传。
电视剧中的歌曲用的是我军某部的曲调。
那一伙子不明身份的溃兵真让迷虎说着了,光张嘴不唱歌。
迷虎走到一个身边,来了曰式点头礼仪。
那人马回礼,偷偷说道,“我们滴大部队滴已经越来越近了,不知道伍长怎么安排的。”
“八嘎,”迷虎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效果出奇的好。
那鬼子意识到自己不该在我军队伍中说日语,马点头哈腰给自以为的同僚道歉。
迷虎一分钟就把鬼子伪装的果子军检查了一遍,除了一个目测汉奸无疑的小子成了带路党。
其他的都是纯种鬼子无疑了。根据事前吩咐,歌曲唱完就是动手时机。
迷虎等到第二遍副歌快唱完时候,来到了那个汉奸带路挡身边,这种货色最是扰乱军心。
万一让着小子临死前说自己乱杀自家人,那就没出说理了。
所以只好请他死一死了。
迷虎也跟着唱歌,随着随后一个字唱完,右手握着刺刀,左手捂着那小子的嘴,迷虎和其他找食组的人几乎同时下手。
锋利的刺刀轻易的刺穿腰椎肾区薄弱的三角区,隔断肾主动脉。
极端决裂的疼痛让人昏厥,嘴里不自觉咬紧牙关,喊不出话来。
迷虎还顺势在里面用刺刀狠狠搅和了一下,膈肌也烂了。
这回那小子彻底泄了气了,翻着白眼,带着对生存的眷恋绝望的死去了。
其他人都是老兵了,摸哨经验丰富,没出意外。倒是旁边的新兵们吓呆了。
阿译他们开始解释原因,不过效果一般,新兵蛋子疑神疑鬼的。
因为长官伤害士兵的事情,在果字军里面实在是太多见了。
想要解决怀疑,只有爱兵如子奋勇杀敌。
时间是收拢人心的良药,靠演讲忽悠不好使,打鸡血只能维持三分钟热情,利益才是最隽永的驱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