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来啦。”死啦死啦的口气淡然得道像有一队无所事事的友军要从我们平安无事的军营外过路。
于是炮灰们从坑里探出了头,像伸长了脖子的鼹鼠一样去看对岸。
在东岸阵地发生的事情似曾相识,
军车风驰电掣地在阵地停下,
军车跳下的士兵同样风驰电挚地冲向他们友军的阵地,倒象是要攻克他们的友军。
从望远镜里迷虎看见了他们熟悉的人:张立宪、何书光、李冰、余治什么的,
自然也不缺坐在威利斯吉普冷着脸的虞啸卿团座大人。
那帮恨不得在脸写“骄子”两字的家伙们仍然肩着他们的中正式、花机关、汤普森、砍刀之类,
手仍然娴熟地挥舞着他们的马鞭,
和着他们下属的枪托和鞋底子冲进那座仍一无举措的防御阵地里,
然后把在阵地里见到的任何一个穿军装的一顿暴打。
南天门的几个家伙在大眼瞪小眼。
“阿译也太尿了吧!虞啸卿收拾自己的兵无所谓,揍我们的人啥意思?”
“哎哎!突发情况,克虏伯支棱起来了!拿着炮弹对峙呢!”
“虞大铁血这是找背锅侠呢!不会那咱们的人当那只鸡。。吧?”孟烦了说完斜眼看了看死啦死啦。
死啦死啦很尴尬,“那啥,那事儿不说好翻篇儿的么?我看特务营应该是那只鸡。亲信是这么好做的么?饲料管够,逃命优先,可要是峰点子背了,那口锅不背也得背啊!”
死啦死啦倒是忽然开始容光焕发起来,“找个豆子大的亲信来扛,就是说边也知道战势紧急,没空争持。虞啸卿又是号极能打的,这回临危受命,东岸防御有三分数了。”
迷虎扎心问他:“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死啦死啦受着炮灰们的斜眼,豆饼这些反应慢的还有些疑惑,但是谁也架不住那家伙的无耻。
他甚至比所有人都义正言辞:“这种谣言不要瞎传-你与日寇同谋啊?””
于是炮灰们又看对岸。
对面的阿译还在老老实实的解释情况,虞啸卿好像忘了自己曾经任命迷虎为少校这件事儿。
他那个方向也看到鬼子别迷虎揍的惨状,以为头的炮灰是必死结局。
起了拉拢之心,没有为难阿译,还赞许地拍了拍阿译的肩膀。
迷虎都能看到阿译激动的鼻子面的豆豆更加鲜艳了。
这会工夫张立宪几个已把特务营的营长从阵地里捆得粽子一样从阵地里揪了出来,
踢得一脚跪了。
眼镜壮男何书光拔出背的刀,瞄虞啸卿一眼,
像是问砍头还是怎的,虞啸卿摇了头之后总算是下车了,
下车头件事是掏出了他的佩枪,看也没看就顶着特务营长的后脑放了一枪,
那具被捆着的躯体像要挣脱捆绑一样往前猛挣了一下,然后顺着江岸滚下,滚在半坡戛然而止。
那家伙用的柯尔特口径大,声音也响得要命,几秒钟后便传得声震江谷,让我们也不禁缩了缩脖子。
迷龙感慨:“妈的,做团长真好,杀营长跟杀鸡似的。”
他说也就罢了,说完,还眼光光地瞪着孟烦了,几乎是对着美食咽唾沫的表情,让嘴损的烦啦也缩了缩脖子。
孟烦了嘴硬道:“鸡也是杀给咱们这二十号子猴子看的,意思是我们必死无疑。要捐躯赴国难咯!”
而死啦死啦这时拿着望远镜又在啧啧有声,“好。秣马厉兵,听说虞啸卿十七岁时就以一百乡勇击溃三百流贼,现在江防有五分数了。不对,我怎么说五分数??有咱们队长在,想要几分是几分!!!”
迷虎给炮灰们一人一个望远镜,于是,炮灰们全都看起了西洋景儿。
“你说这,虞大铁血带着两个营的兵力给咱们3500人换防。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虞啸卿是天将降大任于斯的智勇之将么?我才是好么!”迷虎看着虞家军表演者令行禁止,军令如山的把戏。
“咱们早前修的工事都能当房子住了,他们这瞎折腾什么呢?”迷龙不借道。
“摸鱼懂么?找茬懂不?所以帮头办事儿,千万别做太好。你比峰都厉害,你让峰情何以堪呢?”孟烦了说完看了看迷虎。
“下次一定!”迷虎嘿嘿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