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霆渊答应过她,会好好调查清楚的。
她不相信穆霆渊会这般不信守承诺。
“缘缘,你去哪?”
“我……”时缘停下脚步,本来她想直接去找穆霆渊。
但是想起分手时,穆霆渊说的那帮绝情的话。她攥了攥拳头,“我去找律师……”
在时缘离开家后,姑妈叹了口气,“没用的,没有律师敢接这个案子的……”
帝都一家律师事务所。
当听说这个案子是穆氏集团的时候,律师眉头紧蹙,“这案子我完全没有胜算,就算你给我再多的委托费,我也不接这个案子!”
输了案子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与穆氏集团为敌,他没这个胆子。
穆氏集团在整个帝都,令人闻风丧胆,没人敢去招惹,而且穆氏集团的法务部堪称整个帝都魔鬼的团队。
时缘一鼓作气的跑到了律师的面前,“你们律师不就是声张正义的吗?”
“不好意思。”
时缘又去了几家律师事务所,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
时缘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姑妈见她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没用的,缘缘,我找过很多律师,没有人愿意……”
姑妈嘴里絮絮叨叨,骂个没完,“穆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哥哥,那么勤勤恳恳的一个人,在他们穆氏集团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被他们当做是泄露公司机密的罪人,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姑妈,我爸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在这种时候,时缘镇定下来。
“我只是听说,有什么一组商业数据。你爸爸手里掌握了穆氏集团的一组商业数据,这一组数据若是流落到外人的手中,穆氏集团会经历一场浩劫,穆氏不能够数据落到死对头的手中。但是,你爸爸也没有窃取商业机密啊!
现在,穆氏集团一口咬定了,你爸爸就是陆氏集团派来的间谍,你爸爸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听说陆氏是为了报仇,陆氏集团当年如日中天……”
时缘不想去听那些前世因果,他只知道要把爸爸救出来,她不允许她爸爸的后半辈子就在监狱那种冰冷的地方度过。
她来到穆家庄园的门口,一座高大的铁门将她阻隔开。
她试图走过去,两名身穿制服的保镖将她拦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请你快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两个高大身影的保镖将她的路拦得死死的。
时缘声音柔和地道:“两位,能不能行个方便?帮我进去通告一声,就说,时缘想要见穆总!”
“我们家少爷工作很忙,没时间见你!像你这样死缠烂打的女子,我们见得多了,识趣点的话,就赶紧离开吧!我们没有时间和你多说废话!”
“难道,连我也不能进去吗?”
“上为吩咐过,你现在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瓜葛,再次相见不是仇人就是陌生人!”保镖道:“除非是少爷邀请的客人,其他人一个都不可能放进去!”
“我来找穆霆渊,真的有事,你们能不能帮我去跟雪姨或者管家说一声,他们是认识我的。”
“你认识谁也没用,没有少爷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去!你到穆家庄园是什么旅游景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速速离开!”
保镖钢铁般的手臂,猛地推了她一把。
时缘本就站在湿滑的雪地里,往后一退,一屁股摔坐在地上,疼得钻心。
“既然你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两个保镖走过来,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作势就要丢出去。
“住手!”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保镖立刻放下时缘,恭敬地对来人垂下了头。
赫连从庄园里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时缘,冷道:“时缘小姐。自从你和少爷分手的那一天起,你就没有资格进入家穆家庄园,请你快点离开!”
“我想见一见穆霆渊,我有一件事情想……”她在雪地里面滑了一跤,如今鞋袜都已经湿了,忍着刺骨的冰寒,她艰难地道:“只要穆霆渊一句话,给我一个找律师的机会。就算真的要对簿公堂,也要给我父亲一个辩解的机会。傅霆彻若是愿意给这个机会,我一定劝说我父亲交出那组商业数据。”
赫连抿唇,看着时缘,不由地想:在这种时刻,她居然还能够提出条件来!
本以为时缘离开穆家,是一时义气。跟总裁耍小脾气,希望总裁去哄她。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之下,她眼中光芒坚定,说话条条有理。看样子,是他小看她了。
赫连也不免考虑起她口中所说的那个条件。但是总裁下的命令,便是以后有关她的一切事情都不得通报。
还有,不允许她再踏入穆家庄园半步。
否则,他得挨板子。
赫连面无表情地道:“你们两个,把她丢出去!没有总裁的命令,不允许她进穆家庄园半步,谁敢给她开后门,小心脖子上的脑袋!”
时缘被两个保镖架着,送出去老远。
飞雪落在她的头上,身上。
再不走,她很快就会变成一个雪人。
她紧握着拳头,后悔一开始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穆霆渊的身上,祈求穆霆渊会对她父亲格外开恩。
如今看来,她早就应该知道,穆霆渊这个人喜怒无常,睚眦必报。
对于忤逆和不顺从他的人,他从来不会怜惜。
心底绝望。
当时她那样决绝的离开,穆霆渊又喜怒无常,睚眦必报。早就已经惹怒了他。
胳膊上传来疼痛,是保镖将她往外拖拽时,弄的,掀起衣服,果然胳膊青紫了一片。
从心底涌起来的巨大悲伤,还有无处发泄的怨气,堵得她呼吸难受。
她刚走出去两步,双膝一软,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她干脆在地上坐着不起来了。
冻的发红的手,握成了拳头,狠狠地在水雪地里面捶打了几下。
哭够了,她倔强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从角落里面穿出来的两个人。
她刚走出去没两步,一个人从她的背后用麻袋套住了她的头,另一个用绳子将她捆住,拖上了路边的车子。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了反抗挣扎的机会,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她神志半清醒,半迷糊,听到了一阵皮鞋踩踏地面的声音,一个人在她身边站定,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醒了?我还以为,你会昏迷一辈子。”
额前的乱发被挑开,下一秒,她听到男人略微震惊地道:“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