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一章 审讯(1 / 1)七瑾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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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裴野的笑不达眼底:“知道去小馆子就好,说明你还知道轻重,听说你过继了你姐姐的儿子在膝下,那小子甚是聪慧,很得你欢心……,放心,只要你好好说,以后你的儿子我会好好照顾的。”

小厦子的一张脸白了红,红了又黑。

他跟在富喜身边也有一两年了,富喜的毒辣只学到了其中两成。

世上的事就有这么巧,晏裴野原本是要让阿瑟去给费度寻个合适的医馆,却没想到被阿瑟无意中寻来这么一个消息。

那户待售医馆言说家里弟弟是宫里得脸的太监,最近突然要他们赶紧卖了医馆,跟他一起去长安发财,言语间有些张狂,一来二去,被阿瑟套出来这家人的弟弟居然是富喜公公身边的小厦子。

这消息用在此时,真是蛇打七寸。

太监们因去了子根,对于家族血脉是格外的看重。

小厦子的姐姐以及过继的孩子在小厦子心里那可比什么忠诚都要来得重要。

于是一番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都说了。

审完小厦子,晏裴野是面沉如水,身边诸人也是愤恨不已。

此次朔州危机果然大有来头。

不止如此,当初富喜来这朔州,除了宣旨,还另有隐秘任务,只是没有全盘告知小厦子。

小厦子跟在富喜身边多日,揣测出他背地里还有别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何,富喜回了长安之后,朔州之行却没有了下文。

没过数日,富喜却又密令小厦子暗中潜在朔州,让他见机行事。

过了一段时日后,边陲各州因为战乱雪灾,流民四起,到了朔州一带,小厦子接到密令,要他煽动灾民造反。

对于这一 切的密令,小厦子猜测就是为了罗织镇西王罪责,以治灾不力进行攻讦。

但至于指示的人是谁,除了因为自己是孙吉祥一根藤上的徒子徒孙,猜出与他有关,但他并不在殿前行走,他的“老祖宗”们究竟是得了谁的授意或是目的最终是为了获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朝中魑魅魍魉们为了自己的阴私,差点将朔州变成人间地狱。

晏裴野听了恨不得提剑一把宰了这些阉党。

父王征战沙场数十年,满身大小伤痕无数,虽手握重兵,但多年来一直是谨言慎行,从不涉党争,只忠于圣上。

只是卿本无罪奈何怀璧其罪,手握兵权,被人忌惮,拉拢不成,便要取而代之,这么些年,他眼望着父亲处理了诸多明里暗里潜入的暗探,朝中这些争权夺利,想要爬上权位顶峰的人,一直以来就没有停下他们的动作。

晏裴野拿了小厦子的证词,便吩咐将小厦子转移监室,又对狱卒耳语了一番。

阿瑟说道:“二公子,您是怕有人会对这小太监不利吗?”

晏裴野点了点头:“既然小厦子被抓了,富喜一定很快能得到消息,他们若不想授人以柄,自然会想要毁尸灭迹。”…

一个太监,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边陲之地,即便拿了口供,只怕朝中的那些人也有办法将此事变成一个无头公案。

沈南玉低头思索了一下:“说来也是奇怪,搅动朔州风云这么大的事,却只是派了一个小太监来行事,想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晏裴野顿住:“你的意思是有人只是想把朔州的水搅浑,并不真正想朔州大乱。”

沈南玉点了点头:“朔州是大誉门户,这背后的人说不定是手握实权的皇族,只有他们既 想争权夺利,又不愿意看到大誉门户真正乱起来。”

晏裴野眯了眯眼:“说得有道理,此番看来,的确是有人逼我父王站队。”

沈南玉点了点头,说道:“好在现在朔州疫情已基本控制住,只怕那些人再想从这上面寻王爷的错漏也难了。”

晏裴野点点头:“这次费度和那个叫赤木的小子居功至伟,我已经寻了个医馆,到时去了你爷爷的奴籍,大小可以做个医馆坐堂大夫,不必再颠沛流离了。”

沈南玉睁大眼睛,没想到晏裴野会做如此安排。

奴籍者,等同于牲畜,可以随意买卖不说,更别想有任何升迁制度,虽然这一条,对于费度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但对于此时作为他孙子的寻北,也就是沈南玉来说,却意味着,她从此可以通过建立功绩,像普通人一样获得升迁了。

“多谢二公子。”

沈南玉朝着晏裴野深深行了个礼。

晏裴野话里意有所指:“前尘往事俱以了,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你的。再说了,这次也是你爷爷该得的,没有他的方子,朔州的事没这么容易了结,风声大,雨声急,最后却没有雷劈死人,镇西王府所有人都该记得这一笔。”

惠民署虽募集了郎中,但事仓促,那些临时招来的郎中的医术都很平庸,治个头疼脑热的不在话下,但是面对疫病就暴露了见识和学识的浅薄。

药材到了之后,费度说了药方,但那些郎中们岂会认同一个奴隶的方子,不但言辞中不恭,而且还驱赶他,对着惠民署的官员们说他们现在的方子都是前朝宫中有名的太医传下来的。

他们按原来的治疫时方治救,但没想到这个疫病比之前的疫病都要凶险得多。

眼看着药灌了下去 ,那些得了病的人却没救回来。

疫病虽没传播开来,但眼看着隔离区里的人都要死尽了,消息也会掩盖不住。

这时沈南玉去求了费度。

费度原本想要狮子大开口,却被沈南玉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拿出了那张药方。

费度的方子里只是动了些虎狼之药,却堪堪把这些将去之人救了回来。

这些事情,都是惠民署的官吏们事后告诉晏裴野的。

晏裴野倒没想到费度的医术能让人刮目相看,费度却言说是赶巧了,祖上就有奇方专门针对这疫病的。

对于晏裴野来说,费度就如同奇兵一支。

原本还要担心随着疫病的不得治而造成流民恐慌,届时即便搜尽城中有钱人的家底也难以为继,但因为这些药和费度的药方,竟叫这个事提前解决了。

义庄内,赤木问费度:“明明暗市上是人奴生意最行俏,您为何骗寻北兄弟说是酒生意最好?”

费度喝了口酒,眯了眯眼睛:“寻北啊,良心末泯,若跟人家直说这奴隶生意最好做,只怕会坏事,还不如说个稳妥点的。”

“那您是支持寻北兄弟去做这酒生意吗?”

“那是自然,这府里有现成的酿酒高手,王府又有兵权,只要寻北能再弄来一人,此事不愁不成。”

“要什么样的人?”

赤木刨根问底。

费度笑笑:“静观其变吧,现成的棋子有了,就看这条线怎么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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