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图本是少林寺出生,是少林下院红叶禅师的弟子。
余沧海觊觎辟邪剑法多年,对于当年的旧事,也略有耳闻。
辟邪剑法,若是记载在袈裟上,那再合理不过了。
苏平拿出记载辟邪剑谱的袈裟,就是要动摇余沧海的心神,让他在秘笈与儿子之间,做一个选择。
显然,余沧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系统,学习‘辟邪剑法’!”
苏平知道,再没有什么能够挡住余沧海了。
为了辟邪剑谱,为了绝世武功,为了高高在上的权利,余沧海,舍弃了自己的儿子。
像是一点灵光乍现,又似乎是浩瀚的星空,群星汇聚。
苏平已经做好了随时给自己一刀的准备!
残或者死?
他没得选!
醍醐灌顶。
辟邪剑法!
苏平一瞬间,就像是浸润在这门剑法中数十年,剑法的种种变化,用劲的各个关节,都像是有一位高手灌输给他一样。
瞬间掌握。
同一时间,浩瀚的内力,像是凭空而来,瞬间打通苏平全身的经脉,蓬勃的内力,贯穿任督二脉,在会**汇聚!
苏平有一种明悟,若是自己此时挥刀自宫,内力瞬间就能打通任督二脉,流转先天。
这是辟邪剑法的桎梏。
也是辟邪剑法的捷径。
内力在会**汇聚,像是两条大河冲击堤坝。
只因缺少了先天的条件,冲击的浪潮,沸反盈天。
“噗!”
苏平张口,热血如同利剑一般喷出。
内力在经脉中冲击,让他的内腑,成了战场。
同时,炽热的内力,冲击他的思绪,让他有一种焚烧自己的错觉。
辟邪剑法,为何要自宫练剑?
只因会阴是地气之穴,生发之始。
会阴通,则阴气汇聚。
辟邪之初,拔剑自宫,会阴自开。
阴气汇聚,阳气被压制,所以练剑之人,才会逐渐的女性化,这是辟邪剑法,葵花宝典的捷径,也是弊端。
而今苏平会阴未通,辟邪剑法中,也不曾有冲击会阴之法,体内内力鼓荡,若是强行破开穴道,怕是会元阳尽去,爆体而亡。
而若是会阴不通,体内内力阴阳不能调和,始终鼓荡,他的身体,便如同那承载着滚油的大锅,倒入了冷水。
什么时候爆炸,谁也说不准。
苏平强行镇压,将一身系统赋予的内力,压制在丹田。
同时,任督二脉处,冲击在一起的两股内力,被他分而化之。
这也就是系统的灌输,让他像是拥有了数十年内功修行的经验。
懂得了怎么样去疏导内力,镇压伤势。
否则,仅仅学习辟邪剑法的内力,就能让他爆体而亡。
不过,终究是强行镇压,就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苏平还是内腑重伤,含血喷人!
内劲夹杂着鲜血,冲口口腔,化作一道血箭,向着余沧海冲击而去。
血箭迅疾,如离弦之箭。
余沧海勉强躲避,肩头仍是被血箭擦中,一道口子,直接炸开,将他的肩头染红。
一瞬间,这个道人,就失去了踪迹。
天地间,唯有一道雪亮的剑光,在月色下,甚是凄美。
“平之!”
“平儿!”
林镇南与林夫人的尖叫,同时响起。
在两人的眼中,余沧海从院中消失了。
剑光亮起的瞬间,唯有一柄剑,向着苏平刺去。
青城剑法,平沙落雁。
然而,能将这一招,练到这个境界的,当今青城,也唯有余沧海一人。
一剑刺出,振翅的大雁,都要落下。
翻滚的沙丘,都要禁止。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轮大日。
明明是深夜,却有一轮大日升起。
大日升起的同时,一柄剑,出现在天空。
那即将刺穿大雁,平止沙丘的一剑,像是遇到了浩瀚的烈日,瞬间瓦解。
大日升了又落。
大日落下的时候,一柄剑,已经刺在余沧海的肩头。
若是再向下一寸,余沧海已经死了。
“噗!”
苏平张口,一口血液瞬间嘴角溢出。
“不愧是当世一流宗师,竟然能够躲开我这必杀的一剑!”
“辟邪剑法?”
余沧海嘴角抖动,眼中尽是惶恐。
却又抑制不住的,涌出了贪婪。
“这就是辟邪剑法?可惜你练功走火入魔,怕是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内伤了吧!
你还能再出几剑?
等我得了这辟邪剑法,必能一统武林,让我青城剑派,万古长青!”
余沧海当世一流高手,岂会看不出苏平此时的状态。
只是,这更加让他对辟邪剑法,充满了渴望。
在他的眼中,林平之这样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凭借辟邪剑法,差一点,就杀了他。
若是他得到这门剑法,什么岳不群,什么左冷禅,什么东方不败,都将是他的手下败将。
“摧心掌!”
余沧海不退反进。
任由长剑穿透自身的肩胛骨,右手运起内力,向着苏平拍下。
这一掌若是拍实了,就算是一块石头,内力也要分成八块。
这摧心掌的功夫,练到了最高境界,一掌下去,心脏便被震成了九片。
余沧海未至巅峰,至今,也只能将其人的心脏,震成八片。
这也是他与当时绝顶高手之间的差距,对于内劲的运用,差了一筹。
这么近的距离,当世没有任何一人,能够躲开他的必杀一掌。
除非……
余沧海想起了稳坐黑木崖的那位教主。
或许唯有那等高手,才能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对自己完成反杀。
可惜,辟邪剑法,不是葵花宝典。
这林平之,也不是东方教主。
然后余沧海就看到,苏平手中出现了一柄剑。
那一柄原本应该穿透了自己肩胛骨的剑。
至于这柄剑是怎样抽回去,又是怎样刺出来的,他竟然没有看清。
如同鬼魅。
紧急关头,余沧海使出浑身解数。
手中的长剑,挡在胸前,想要挡住这一剑。
的确挡住了。
鬼魅一般的一剑,依旧让他挡住了。
可余沧海的整个身体,却被轰击的飞天而起。
然后苏平手中的长剑,又轰了下来。
余沧海运起浑身内力,艰难抵挡。
三招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右臂,像是被铁锤轰击,虎口崩裂,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长剑。
这辟邪剑法,何以如此刚猛?
余沧海觉得自己见鬼了。
他的师祖长青子,曾有只言片语传下。
辟邪剑法,胜在鬼魅,出剑收剑,迅捷之极。
可是,长青子没说这门剑法,如此的刚猛霸道!
他又哪里知道,苏平一身内力,因为没有自宫的原因,阴极生阳。
原本应当是极其阴柔的内力,到了苏平这里,反倒变得极其的刚猛。
“噗!”
苏平又是一口热血喷出。
余沧海握剑的手,一个哆嗦。
这个少年每一次喷血,剑上的内力,就像是崩塌的雪山,滚滚而来,似乎要冲破天际。
果然,两剑相交,余沧海手中的长剑,直接被震的脱手而去。
一轮大日,再一次出现在天空。
“啊!”
余沧海摧心掌催动到极致!
然后就觉得心口一凉,浑身的劲力,像是潮水一般散去。
摧心掌距离苏平,仅有一寸!
“辟邪剑法!”
余沧海绝望的看着苏平怀中,一袭红色的袈裟,伸出手,猛地踏前一步。
任由透心而过的长剑,穿透身躯。
一把抓在苏平胸口的袈裟上。
“我拿到了!”
“噗!”
苏平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将余沧海扭曲的脸,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