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的师父,太强大了!”
“公子,令师真的追杀曲洋,从西北追杀到东南吗?”
“公子,那魔头看到您就跑,是不是您的武功,已经远在那魔头之上?”
“公子这么年轻,武功又高强,长的还这么好看,特别是一对儿眉毛,真正是天下独一份!”
“主要是我师父厉害!”
苏平骑在马上,骏马不急不缓的向着华阳镇奔跑。
在曲洋手下逃了一条性命的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上,就没停过。
不过,对于曲洋看到自己就跑这件事,苏平自然不能说是曲洋社死了。
只能又推到了那位至高无上,存在于虚无与现世之间的师父身上。
锅多了不愁,想必,自己那位子虚乌有的师父,应该感觉不到吧。
五人五骑,赶了一天的路,中间在荒野上度过了一夜。
终于在第二天晌午,看到了华阳镇。
不过,五人还没有跨入华阳镇,就先看到了路边躺着的尸体。
尸体仰天倒地,额头上插着一根极细的钢针。
面色乌黑,散发着腥臭。
“这是中毒了!”
“黑血神针,这是黑血神针!”
黑血神针,魔教的暗器。
用细如牛毛的钢针,染毒,再用内家真气,发射出去。
专破内家真气。
这种毒针,在曲洋这样的一流高手手中使将出来,就算同是一流高手的武林人士,也要头疼。
“不过,是什么人,竟逼得曲洋,用出了黑血神针?”
苏平心中并不平静。
这一路,曲洋面对的敌人,和自己面对的敌人,无限的重合了起来。
魔门的镖,并不好走。
不过,他并不后悔。
日月教是一个庞然大物,福威镖局想要发展壮大,他们的生意,是绕不开的一环。
甚至可以说,谁拿到了日月教生意的授权,就拿下了一大块的蛋糕。
只不过,这口蛋糕,有点塞牙罢了。
可他苏平,是怕塞牙的人吗?
他不仅仅要做曲洋的生意,若是有朝一日,向问天,东方不败找上门来,他们的生意,他苏平也照做不误。
两世为人,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这个江湖,也不是个非黑既白的江湖。
所有人都在欲望的漩涡中挣扎,权力,金钱,武功秘笈,生与死,升职加薪……与困顿半生!
不同的世界,同样的人。
江湖,是人的江湖。
所以,这一刻,他与曲洋,是合作的关系。
曲洋昨日杀“何爷”,那轻描淡写的手法,和今天死在黑血神针下的尸体,无不在证明着,他遇到麻烦了。
这华阳镇,等待着他们的,是斩破藩篱,破洞而出,杀出一个赫赫威名,还是折戟沉沙,从此困顿半生,永生走不出镜湖?
苏平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真理只在长剑的杀敌范围之内。
这就是江湖。
“走,我们也去会一会镜湖的英雄好汉!”
苏平催马上前,头顶的大红色发带,随风起舞。
“就是,如今华阳镇正道人士汇聚,别说是一个曲洋,就算是东方不败来了,也讨不了好去!”
“闭嘴,你乱说的什么?”
“最多,最多就是加上那位福威镖局的少镖头。你别提那位的名字!”
苏平懒得理会身后的四人,不过,他们四人,显然是误会了。
自己说的“会一会”,可不是来交朋友的。
而今汇聚在华阳镇的武林好手,可都是冲着劫他的镖来的。
“啊!”
突然,一声极其微弱的惨叫,传入几人的耳中。
似乎,是从华阳镇中,传出来的。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苏平身后的四人,面面相觑,提着刀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直面过曲洋的他们,精气神,已经为之夺!
“先别怕,进了镇子看看再说!”
苏平只能抚慰四人。
毕竟,要是不和别人混在一起,他怎么混入这些武林正道人士之中去?
只是,随着距离镇子越来越近,看到的情景,让几人,更加的恐惧起来。
镇子门口的土坯墙上,竖起了一根竹竿,一具尸体,被高高在挂在上面,面色乌黑,眉心插着一根极细的钢针。
黑血神针!
“是嵩山派的人!”
“嵩山派也挡不住这魔头吗?”
黄衣黄带,确实是嵩山派的弟子。
据说几十年前,嵩山派的装束,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自从左冷禅做了掌门,特别是整理了嵩山派的武功,一步跨入超一流高手的行列之后,就越发的狂妄了起来。
先是威压五岳剑派,做了五岳剑派的盟主,更是制作五岳令旗,号令五岳剑派。
甚至,隐隐的有插手五岳剑派内务的动作。
最后,一改嵩山派原本的装束,换成了明黄色。
这是准备做武林的皇帝呢!
只是这皇帝,并不是那么好做的,这不,明黄色的衣衫,染了血,也和其他裹尸布,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嵩山派的普通弟子,遇上曲洋,死了也是合理!”
苏平跨着马,从挂着死尸的竹竿下走过。
镇子里,像是遭到了清洗。
一片死寂。
曾经多么繁华的小镇,只因一件镖物,便成了这般模样!
苏平不得不感叹,武功秘籍对武林人士的吸引力。
“吸星妖法”的消息一出,当真是萝卜开会,群英荟萃!
“嗨,曲洋在哪里?”
苏平跨马,进了镇子,大喝一声。
“老子在这里!”
声音夹杂着真气,激荡而来。
一家酒楼的窗户边,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苏平猛地拔剑,“狂风刀法”!
“叮叮”两声,两根极细的钢针,被嗑落在地上。
“魔头,休的猖狂!“
又是一声大喝,从酒楼中传出。
曲洋黑色的身影,从三层楼跃出,反手一把黑针洒落。
潇洒的落在对面的房顶上。
“让那叶封快点出来,别只是指挥一群杂鱼,在这里送死!”
曲非烟也不知去了哪里,此时,唯有曲洋一人。
站在房顶上,怪笑一声。
“又是哪来的……嘿,晦气!”
猖狂大笑的曲洋,看了一眼镇子里来的新人。
一眼,就看到跨马站在主道上的苏平。
笑声戛然而止。
“魔头,别走!”
酒楼中,一柄剑,带着一个人,如同离弦的箭,杀向曲洋。
“嘿嘿,找死!”
曲洋猛地挥出一掌。
雄浑的掌力,与刺来的长剑,在半空中相遇。
曲洋的一双肉掌,贴着长剑的剑身,猛地一拍。
“噗!”
握剑的人,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倒飞而出。
曲洋反手抓住长剑的剑尖,冲着苏平一仰头,指尖用力,剑尖一寸之地,猛地断开。
“嘿,这老小子!”
苏平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