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掌门,昨晚真不是你?”
苏平再问。
“昨夜动手之人,会使一门奇异的内功,运功时,剑上紫气蒸腾,内力刁钻异常,在下还以为是紫霞神功。”
还能让他岳不群,这么轻描淡写就给糊弄过去不成?
怎么着,也要将一些有心人的目光,拉扯过去不行。
自己既然放出了辟邪剑法,要是不发挥点用处来,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劫镖人。
“这……江湖上伪装之事,常有发生,岳某也不能尽知。”
岳不群恨得牙痒痒,这不是给他扣屎盆子吗?
紫霞神功的特点,就是太过于明显了一点。
万万没想到,自己以为螳螂捕蝉,后面那么多人黄雀在后。
这一次,栽的不冤。
还是太多急躁了些,主要是嵩山派,给的压力太大。
左冷禅五岳并派的目的,早已经显露无疑。
自己又不是恒山那群傻尼姑,连这都看不出来。
只怪江湖上陈平已久,让江湖人,都失去了应有的警惕。
“少镖头,我敢作证,至少昨晚得到石雕的,不是这位岳掌门。”
这时,有人从人群中走出。
“田伯光?”
有人惊呼,这家伙,怎么跑出来给岳不群作证来了。
田伯光提着大刀,咬牙切齿。
他就是去看个热闹,差点被人追上来一剑砍了。
这个仇,不迂回的报一下,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不瞒少镖头,在下虽然刀法……刀法原来也是不错的,不过在少镖头面前,的确是稀松平常。
不过在下的轻功,还真的不错。
昨夜少镖头与黑衣人大战,在下就躲在一颗大树上。
少镖头走后,黑衣人哈哈大笑,要五岳盟主,称霸武林,还没笑完,就被人给轰飞了出去。”
田伯光说着,看着岳不群嘿嘿的笑了起来。
岳不群的养气功夫,端的了得。
听得田伯光的讽刺,面上神色不变,只是摇摇头,道,
“五岳盟主,称霸武林,阁下难不成是说,昨夜动手的,是左盟主不成?”
这一手栽赃陷害,就端的了得了。
一张口,就将左冷禅给扯了进来。
“是不是你们的左盟主,在下是不知道的,不过,来人轰走黑衣人之后,大开杀戒,竟然是超一流的高手。
杀到后来,又来了七八个一流的帮手,这等势力,确实不是华山派能拿的出手的。”
田伯光嘿嘿笑,要是嵩山派,还真有可能。
“我华山派又不想称霸武林,只是练武,以求自保罢了,的确拿不出那么多的好手来。”
说到这里,岳不群就心里恨得牙痒痒。
上一辈人,华山派还是五岳剑派的盟主。
到自己手上,剑气分离,华山宿老,死亡殆尽,又遇上左冷禅一心要五岳合派,真是内忧外患。
这些个前辈祖宗,不思振兴华山,一门心思的内斗,留给自己一个烂摊子。
真是气煞人也!
搞得当今华山一门,唯有自己与夫人两人,凋零的厉害。
“岳掌门的确是读书人,在下是说不过的,不过,那件镖物,怕是的确不在岳掌门的手中。”
田伯光说完,抱着刀,只是冷笑。
苏平心头思量,昨夜出手的人,超一流的高手,会是谁?
左冷禅的嫌疑很大。
不过,这江湖上卧虎藏龙,谁也不知道,哪里会有隐藏的超一流高手。
要是有一方暗藏的势力,这个时候出手,也说不准。
不过,他的目的,就是栽赃嫁祸。
现在,岳不群虽然洗脱了嫌疑,可是大家伙儿都信不信,那就是各人的事情了。
谁也不会完全相信田伯光的话。
“你们五岳剑派,这一次,针对我福威镖局,这趟镖,到底是不是你们五岳剑派联合演戏,来个金蝉脱壳,我也说不准。
不过,我福威镖局镖物丢失,全是因为你们五岳剑派的原因,等到他日,本镖头必定登门拜访。”
苏平说完,也不拖沓。
将脏水泼到五岳剑派的身上,再加上,左冷禅已经确定,走下了嵩山。
这里又出现了超一流的高手,大家伙儿怀疑到左冷禅的身上,也是理所当然。
这样子,嵩山派分身乏术,要对付福威镖局,怕是要等这件风波平息了才行。
可等这件事儿平息,自己还怕不怕左冷禅,都是两码事。
现在,自己在别人的眼中,那是无镖一身轻。
该是洒脱回福城的时候了。
苏平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少镖头,不知福威镖局还收人不?
在下武功不高,勉强算是个二流的境界,想要加入福威镖局。”
来人很是年轻,不到三十岁的年纪。
这还是苏平第一次在外面,碰上主动要加入福威镖局的江湖人。
“福威镖局求才若渴,若是你能吃得下镖客的那份苦,在下求之不得。”
苏平倒是不看好。
镖客很苦,时常餐风露宿,还要常常笑脸迎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湖上跑惯了的人,先不说吃不吃得下那份苦,就是看人脸色,谦和容让,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少镖头严重了,就连那衡山刘三爷,日月教曲长老,都能吃得下镖客的苦,在下有什么吃不下?
何况,如今福威镖局,威震四海,以后镖客的日子,就没有以前那么苦了。”
苏平听得一怔,他还不知道,刘正风与曲洋,在沙城的一番作为。
“刘正风,曲洋?做了镖客?”
苏平心中惊骇,这两人,怎么暴露了?
这不是给嵩山派递刀子呢吗?
这么冲动?
就说两个老头,不务正业,不顾大局。
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少镖头不知道?”
这人也是一愣,江湖上闹得这般沸沸扬扬,这位少镖头,难不成,还不知道?
“那少镖头知不知道,江左盟盟主,胡绮华坐镇平城,就隔着上百里路,盯着祝城?
还有那华阳山上,镜湖绿林道汇聚,福威镖局的赤色旗,插满整个华阳山,遮蔽了半个山头,更是放下话来,少镖头若是回不到福城,他们几千号人,就杀到江南,与五岳剑派,杀个你死我活!”
苏平不知怎的,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他有点明白了曲洋与刘正风的打算,两人是将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这是在给五岳剑派施压,是在给自己撑腰。
还有母亲,怎么就鼓动了镜湖绿林道的人们。
几千人上了华阳山,他苏平,又何德何能?
还有胡绮华这个小丫头,江左盟的局势,也不知稳定了没有,这么冒冒失失,做了盟主,大咧咧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还有还有,少镖头,据说洛阳金刀王老爷子,单骑上了嵩山,要找五岳剑派左盟主,要个说法。”
外公?
苏平差点都记不清他老人家的样子了。
这许多年,自己一心练武,都没怎么与外公亲近。
这个时候,他一把年纪,上了嵩山,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以前,苏平总觉得,自己不能倒下,自己一倒,福威镖局风雨飘摇。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的身后,站着无数的镖客,站着无数的家人。
他不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