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和自己走路的区别在于,小半天的路程,用走三分之一都没有走完,好在时应棋现在是个乞丐打扮随便找个地都可以躺一躺。他呢虽说是个公子哥,但也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有钱就稍微潇洒的过,没钱就将就。
在山里绕了半天,途中遇见几个要往京城的乞儿,那些人经常往来这条道,基本上都眼熟,偶见新人,便闲来攀谈几句。能沦落到此般境地的人,基本上遭遇也差不了太多,无非被奸人所害,沾染恶习散尽家财,家中瘟疫干旱或者水火无情等等,这一路上那些人轮番的把自己的苦楚外外倒,时应棋边听边应和着,这些人还以外他把事情都占全了,纷纷投来可怜之色。也不得不佩服时应棋的适应能力,就这小半天他竟融入这些人中,分毫差别也没有。不过也是,您上眼瞧瞧他那个样子,就他两旁正儿八经的乞儿也比他要索利干净得多。
“哎,今日是不是那个日子。”一个黑瘦黑瘦的老人,好像突然想起个大事一般,叫了起来,喜盈盈的说道:“又有酒喝了。”
出于好奇时应棋问了旁从,才得知每三个月,会有人专门招待他们这些乞讨或者苦命的人。一人悄悄的对他说:“传言这事和那妖盗有关系,你外地来的或许没听过这位,他可是个大善人。”
听到这话时应棋有些想笑,是不是这么好的运气,这一来便能遇见故人,还真是有缘份。
与一众乞人,朝着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宴会去了,一路上盘算着自己该怎么抓住那个小滑头。怎么说自己前不久被他救过,当面道个谢也是必要的吧。除开着个,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往日人。当日在衙门时应棋故意叫他声东子,那孩子明显有些反应,时应棋想即使他不是东子,那必然也与其有所关系,顺藤摸瓜总归是有所得。
一众人到了一个偏僻的城隍庙,外面破旧不堪,进门之后才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等着在,大家各自找了自己的地方坐下,日头渐落来的人就越的多了,但大家好像都有默契,不说话,蜷曲在自己那块地上开始睡觉。有一同来的乞儿示意时应棋照着做,时应棋好奇的趴下,可惜怎么都睡不着,等周围人都已经有鼾声的时候,他就更睡不着。四周都是人,他连脚都伸不直,就这样趴了好一会依旧没有睡意,说实话这样一个姿势实在不那么适合睡觉,这些人也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了。
后背莫名的有些痒,时应棋反手去抓,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些响动,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有风的声音,但自己丝毫没有感觉到风,他知道所谓的妖盗来了。
时应棋轻微的把头撇向那声音的方向,月光下一个浑身黑色的男子飘在空中,果然是妖怪,那男子手一挥一些像桃花,呃或许就是桃花的东西飘下里,落地便消失,大部分的落入了这些人的身体里。法术?!那这法术到底有何用意,时应棋看着入神之际,那黑衣男子突然转头看向他,看样子被人现,他也就坦然了,再也不压低身体,正面看向那人。他怎么也看不清男子样貌,只闻到男子那边传来阵阵桃子成熟的香味,想必他就是那妖怪。都传这盗匪是妖,自然非诳言,时应棋在时县所见少年,如果真是当年张家少爷,那必定是个人,既然他是人,那么眼前这个就是妖了,当然这种假设都建立于时应棋已经确认那少年就是张家少爷。
那男子看着他不知是何种表情,手里一翻多了把扇子,空白扇面,没有题词作画,朝着时应棋就要扇过来,时应棋心念不好,朝一旁跳了两步险些踩到那些睡着的人,原本以为会有好事者和自己一样,但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睡相,表情都是惬意之色,心里满是糟糕、不好之词,他知道这人并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躲开两次,那男子,看着像到处乱跑的老鼠一般的时应棋,把扇子换了个手,反手扇过去,气浪直接打到了时应棋后背,这感觉就好像有人背后推了他一把,踉跄两步直接撞到桌子上。
旁边有人扶了他一把,也不是别人,是带他来这里的乞丐中的一人,那人满脸是油,手上还拿着一个肥壮的鸡腿“你没事吧。”
时应棋转了一圈,着才现周围及其热闹,刚才都昏睡在地上的乞丐们,现在一个个油光满面,吃的东西在桌子上堆了三层,尽是些鸡鸭鱼肉的大荤大肉,好酒的抱着酒坛子打着酒嗝。
乞儿们或三三俩俩或五六成群,吃着喝着,好不热闹。
时应棋有些不知状况了,刚刚哭明明不是这样,没有这些东西,怎么会
有人递了一个猪蹄到他手里,他手上用力,感觉没有错,半信半疑的闻了闻,香味不错,小心的咬了一口,软糯粘唇,好吃是好吃,但盐多了一点,火候过了一些。他不知不觉的评价起这些菜来,渐渐的也就忘了自己刚才的疑惑。
直到第二天。
醒来时应该已过了晌午,阳光特别好,这城隍庙里聚集的人们已经6续离开,原本时应棋以为自己只是梦了一场,但嘴里的味道和肚子里的满腹感又如此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