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打听的时应棋已经打听到了,没有一个人知道有那么一大笔的订单,只是在前两个月,也就是时应棋来店里之前没多久的事,店里突然少了一些东西,奇怪的是柜上钱财没有少,少的只是些菜而已,当时找不到凶手所以推出一个厨子坐了替罪羊,时应棋当时就是顶了那个人的位置。从这点来看这条线是没有再查的意义,那桃花肯定也不是找着一家来,下一次就不会在这宴月楼。所以老仆找来时,他也没怎么犹豫就离开了。
老仆为了找少爷,在京城置了一院房产,前后三个院,除了房屋有些简朴,其他的都很好,无论是位置还是房子的构造,但心里想着要先找少爷,也就没有管这些。
领着时应棋进院子,时应棋抬眼看了看。原本他对于房子也没有什么要求,现在就更没有,只要有瓦遮头就可以,没所谓的进去了,四处看了看,指着中庭的一颗树问老仆“这是颗什么树。”
“少爷,这是梨树。”
“梨树。”
绕着树看了一圈,原来没有开花的梨树是这个样子,也看不出来什么。
老仆以为少爷不喜欢这棵树,在心里还暗暗的记了下来。
等工人来翻新房子的时候,老仆叫人把那树砍了,被路过的时应棋拦下说什么这花也落了,应该是要结梨子了,等梨子下树了再砍吧。
实际这树结不出什么好果子,酸涩皮厚核大,但至始至终时应棋都没有让人把那棵树给砍掉的。
当时应棋跟老仆说自己想在这京城开店,老仆写信回了时县让原本店里的伙计都往京城来,开店嘛,总归是熟手放心的一些,再加上那些人了解少爷的脾气。所有事情安排稳妥就只差找开店的房子了。
再三挑选有五六个地方,老仆再三比较,觉得合适才拿给少爷去看。两人白日都去看了看,有三个地方在东市,街道两旁商店林立,往来人也比较多,只是这三个地方店面都比较小窄,厨房只能容下两三个人而已。
看下来,并没有特别满意的地方,不是地方太偏就是铺子太小。一连几日都没有什么好的收获,好在也不用这么急,毕竟现在把铺子安排好没有人还是不行。除了铺子这些天时应棋和老仆在菜场逛了逛,这里的菜市基本都是附近的一些百姓自家的菜,原先在宴月楼是有专门的负责这种事的人,他熟悉周围的铺子,那个差事是宴月楼的肥差,不仅可以落饭店里的菜钱,还得拿贩子的回扣,呃当然,如果菜好,这样的人还是有必要的,毕竟饭店再怎么也是有钱可以赚,卖菜的也能有稳定的收入,一般不太贪婪掌柜也是不会太计较这样的事,这话是题外话,也算是这个行当的一个特点。
说来也巧,在他们找铺子的时候,街口,就是时应棋现在住的地方,巷子往外那条街,在往北有个丁字路口,就这个街口了,店面是朝着东南开门,避开对着街,这间铺子原本是一个卖布的店,店主年纪太大,膝下又没有子女,又是一个外地人,在京城这么多年,还是想念老家,年纪越大就越的想念,所以把这铺子卖出去好当成回家的盘缠,原有的布匹都作贱的卖给了街里,收拾得也差不多了。
老仆领着时应棋在这屋里看了看,这布老爷原先生意做得真不错,从店面就看得出,共两层,前面是一个铺子后面有院子,也是可以住人的,这铺子与周围比起来也都要大很多,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就这样时应棋还偏偏就看上了,他想着把后面院子推开这样就够大,其他的改变也不需要,只稍微再装修一下就会像个酒楼了。
与时应棋相处让老仆觉得少爷真的是长大了,他考虑问题好像也要比当初在时县要更加的周全些,从长辈的视角来看真的很欣慰。既然少爷觉得这个地方比较好那就这个地方好了,与那布老爷讨了几次价,最终把这里买了下来。
这样开店的最重要的就解决好了,再就是找人按自己的喜好把这房子再调整一下,比如后院还有就是厨房,时应棋喜欢大一点的厨房,所以把后院的三间房子打通,这样就刚好,当然这些都得麻烦老仆去做。
时应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去各大酒坊,试酒。
酒在酒楼的重要性不亚于菜色,当然酒也是收入的一大部分,所以酒就要仔细的挑选。时应棋爱酒,但这几个月他基本上没有沾过,正因为这样他好像更加的品得出酒的差别。以前是喝酒,现在是品酒。这让他想起阿娘自己酿的黄酒,味道也是很好,想着让人带一些来,说来奇怪了,以往并未觉得特别之物,如今看来确实难得。
或许人真的需要远离自己原本的生活,才能现自己觉得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有一些我们习惯了,但有依恋的事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