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渊睡得有些迷糊,醒来的时候是白天,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房间里有淡淡的橘子皮的味道,像是从那香炉里散出来的。
用手支起身体,浑身软,人像在一团棉花里一样,嗓子里干干涩涩的,自己盖着的被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流过汗,有一点潮湿的感觉,和淡淡的汗湿味。
从床上起来,有点冷,把之前放在床边的衣服披好,出了房门就闻到淡淡的米香,不由的咽了口水。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厨房一人背对着他站着,拿一木勺从砂锅里舀出一小勺白粥,吹了口气尝了一下。
虽说那人背着,他也看出来了,是时应棋,夏临渊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
“啊。”听到声响时应棋转过头,看着夏临渊好像好多了“走来的啊,你昨天把碗都甩了,我又去买了碗和杯子,这些骑马也不方便就走过来了。”
听着时应棋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不太感兴趣的走开了。
没一会时应棋端着他熬好的白粥,放到外室的桌子上,放好之后,又跑到厨房拿了几叠小菜,都是些开胃的小菜。一碟酱萝卜、一碟酱生姜、小半碟醋蒜还有昨天他带过来的梨花做的糕点。
夏临渊看了看时应棋,没有说话,端起白粥,嘴里没什么味道,白粥咸菜也是他想吃的。喝了一小口,时应棋夹了一小块生姜放在他碗里“去年腊月封的坛,这会应该是刚好的。”
“嗯。”没有太多言语。
“你爹的事情你也不必太操心,过个几年还是可以回来的,我听说离得不太远,要是想了就去看看。”时应棋自顾自说着,现夏临渊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自然拿手去摸夏临渊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但担心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就温柔的问道:“怎么,还有那里不舒服?”
时应棋刚刚做饭,手很凉,贴在夏临渊额头,突然的冷,让他有些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这一缩倒也提醒了时应棋动作过于亲密,看了夏临渊一眼,也就收回自己的手。
等夏临渊吃完饭,时应棋收拾好碗筷,又给夏临渊烧好水才离开。这中间只是时应棋不断的在说,夏临渊最多也就嗯一声,没有其他的答话。
一连几天时应棋都来给他做饭,说是做饭,实际上是伺候所有起居,夏临渊的样子,估计这段时间都去不了刑部了,时应棋托人给桂大人说了声,让他帮夏临渊告个假。
时应棋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从小到大从时麓岳的遭遇上就可以看得出,时麓岳之所以功夫比较好,也是被她哥逼出来的。
时府的仆人自然不会管这事,但李思雨会管,她抽了一日悄悄的跟着时应棋,到了夏临渊住处附近。在房子外转了一圈,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大家大户,她不知道这时应棋早出晚归到这里究竟是为什么,想了想这件事先找人问问为好。
下午左溢才一落座,李思雨便拿了壶酒,笑吟吟的坐到他面前,左溢哪里见过李思雨这般模样,她笑起来竟比平日更加动人,好在左溢控制力比较好,强行板着张脸,让自己不露出痴相。
“左大人,有一事小女子想向您打听打听。”李思雨也不弯弯绕绕,直接问道“数日看来,左大人与我家应棋关系不凡,想必他在京这些日子也托您照顾了。”
“还好。”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立刻又回过眼睛,生怕被她现,他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左溢去问给他出主意的人,如何才能让女子对他倾心,结果那人一脸诡笑的给了他一本只有图画的书,内容嘛大多是两人,一男一女衣冠不整。所以是左溢都不太敢看李思雨,他脑子里全是之前看的内容,生怕李思雨知道现在他脑子里想的内容,李思雨问什么,他都下意识的答着,脑子里全是混乱的,以至于自己说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这几日应棋总是出去很早,然后去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很晚才回来,你知道那里面住的是谁吗。”李思雨边说边绕过桌子靠近左溢,近得左溢能稍微的闻到李思雨衣服上戴着温度的味道,脑子里那些图画就全冒了出来,左溢脸一红往后退了一步。
“院,院子大概是夏临渊的院子吧。”左溢自己觉得脸上烫,想必颜色也是极其好看的“时应棋老是喜欢讨好夏临渊,大概是有意于夏临渊之妹,他呀夏家小姐那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一听这话,李思雨眼睛一亮。
“夏家小姐,夏忆雪。”李思雨离左溢很近,左溢立刻站起身,有些不自然的走了几步,突然想想还是该说一声,便回头对李思雨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立刻就离开了。
“夏家小姐,嘿嘿。”李四痴痴地笑着。
话说这左溢一回家便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没人知道他那一下午躲在里面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