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辗转,这段时间让夏临渊把刚刚的那股冲动平息了下去,想了想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那么直接,一方面时应棋并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与他说这些,万一他不去细想,反而觉得自己多疑,喜欢背后说人坏话,像个女人一般,不但没有帮到时应棋,反而还可能疏远两人关系,这些话怎么开口,怎么说都好像是错的。
既然已经睡不着,便从床上起来,披了件衣服,点上烛台,如此睡不着,还不如先看会书,或许看会便能有些办法。书里面有没有办法,可能有可能没有,可书里面一定有瞌睡虫,才没一会,夏临渊便睡着了,一手撑着头,就这样睡到了雄鸡打鸣。反而睡了个好觉,以这个姿势睡了一夜,直接导致第二天脖子和半边肩膀都酸痛不已。比一般的落枕还要难受,头能动,就是怎么动怎么摆都不舒服。早知这样,还不如在床上来回翻滚的好。这种状态,一直折磨夏临渊两天多的时间,即使是现在他还是有些肩脖酸痛。
这几天时应棋都没有来找他。他不来,自己又找不到,只能按着原先的日子来过,每天去猪肉摊那坐上一会,教那孩子认几个字,背一些浅显的诗书。这样的日子也不算难熬。
大概在夏临渊的希望里,日子就是这般的安安静静轻轻平平的日子。当然要是时应棋也愿意和他这样过就好了,想到这里自己都打了个激灵,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该这样想的。
懊恼之际突听一句温柔的声音。
“夏郎。”
夏临渊抬头,隔了好几个摊位,站着两位衣着华贵,打扮得体的姑娘,她俩与这污水横流杂乱无章的菜市街道及其的不相衬。看了好一会夏临渊才看出来,叫他夏郎的是哪位史家大小姐,在她旁边的大概是她的贴身丫鬟,所以衣着与配饰用得都极其的讲究。
不怪夏临渊好一会才认出史小姐来,和之前他印象里相比,眼前的史家小姐,脸上没有血气,脸颊凹陷,使她平白多增了些岁数的样子,只有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还有些许闪耀的光芒。
“啊,史小姐。”他拱手行礼,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
史小姐跑了两步,上前抱住了他。夏临渊没有这个准备。,她突然跑过来,夏临渊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一步,踢到了一块不太大的石头,直接仰面摔了下去,史小姐也没反应过来,直接扑在夏临渊的身上。
丫鬟反应也算快,立刻来扶自家小姐,可这周围的人已经掩面碎语,自家小姐的清白这下算是毁了,气鼓鼓的瞪着地上的夏临渊。
夏临渊等史小姐站好之后,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站着,时不时的瞄一眼这边,然后小声议论,偶尔从指缝中流出几声嬉笑。这让夏临渊也很尴尬,这种事他也是头一次遇见,要说史家小姐为何见到自己会如此热情,明明自己与史家并无深交,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客客气气的和史小姐寒暄着:“京城一别,也半年有余,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史小姐。”
“叫我玉兰便可。”
见夏临渊没有任何喜色,连一点惊喜之情都没有,丫鬟知道这人并不是小姐该托付之人,暗地里拉了拉史小姐的衣服,好像想把要陷入泥潭的小姐拽出来一般。
可史小姐此时眼里那还有他人,她已经舍弃了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尊严和矜持,她从京城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眼里,夏临渊是在等她,等她来接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