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三个人面对面坐着,张晋华把他的想法又和夏临渊说了一遍,夏临渊平息了刚才他的那种反应,语气温和的和他们聊了起来“史家看着位高权重,实际上很多人都对中书令的傲慢已经有了反意,如今的史家就是一堵盖得很高的危墙,找对了地方,自然会有人帮你们推。”
“夏大人的意思。”张晋华眼睛一亮。
“史家的根基之所以如此盘固,是因为大皇子的撑腰,为什么大皇子一直与史家如此密切,除了史家是他们的拥护以外,史家人与大皇子必然有某种利益的联系。”夏临渊看着他们两人“我想说的,虽然是我私事但这件事,不但可以扳倒史家也也可让大皇子失去大部分人心。”
时应棋一直到现在还是有些迷糊,听到这里才有些反应,抬头认真的看着夏临渊,倒是张晋华反应过来:“夏大人算盘打得好啊,要我们帮你做事,如今事关紧急,你这样做不妥吧。”
张晋华这么一说,夏临渊没有什么表情,垂下眼帘“如果按你们的方法,只能让中书令颜面上过不去,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你们这样做只会加快他陷害时麓岳的步伐,即使你们有办法躲过他这一次,我想以中书令的手段,迟早是要栽倒在他这里。而我说的这件事,虽是我夏家门内之事,如果真成事,会让这京城变一个样。”
“当初没有麓岳的事,你是不是也会答应这门婚事。”沉默了半天的时应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时应棋的话问出,夏临渊表情复杂的看了看他,然后说了一个字“是。”
“好,我们就从这件事开始。”时应棋说完笑了笑,就好像完全没有事一样“即使没有麓岳的事,我也会帮你。”话虽然这么说,但从时应棋的话里明显的听出了与平日的不同。
“谢谢你。”夏临渊自然也是有所察觉,当着张晋华的面,他也只能干巴巴的说这么一句。
张晋华看他两这个样子,也就闭口,坐在一边,既然这样他还要说什么。
“我舅舅当年与夏清是同窗,母亲是舅舅介绍给夏清的,才有了那孽缘,舅舅叫李司,虽说他与夏清同窗,但比夏清先入朝。从我出生开始舅舅经常会托人给我带一些书本和字画,对于我来说很崇拜他,只是突然有一年,我等了整整一年舅舅没有给我任何东西,也是那一年母亲开始生病。等到我母亲走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一年我舅舅李司无因横死,再找到时尸骨已经被路边野狗咬得七零八碎,母亲因为这件事思亲成疾,那时候我大概知道此事与大皇子有关,但当时我只在恨夏清,所以渐渐的忘了舅舅的事。”夏临渊在克制自己,慢慢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缓和一些才说“上次外婆去世,忆雪来了,把我说了一次,她年纪虽比我但在事理这方面要比我好太多,想想我也是可笑,自己凭一点偏见将家人如此陷害,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应该。”
时应棋没在意张晋华,起身去抱夏临渊,抚摸着他的背脊,这样的动作是时应棋下意识的,但真碰到夏临渊后,他又有些后悔,刚想回手,夏临渊也抱住他,有些尴尬的说:“想哭就哭出来,这件事我来做。”
张晋华也当没看见般,转头看向别处。过了好一会“哎呀,我说可以了,你们快点说,再这样拖拖拉拉的史府府丁看见,我们可出不去了。”
被张晋华这样提醒,夏临渊慢慢从时应棋怀里出来,用手背擦着自己的眼角平静了好一会,才对时应棋说:“听忆雪说夏清查这件事已经很久,你他那里问问。”说着又想了想“你等我一会。”说着转身拿来纸墨,提手写了一封信,直接交给了时应棋“你帮我带给夏清,他自然知道你为何去找的他。”
最后在张晋华的提醒下,夏临渊去换了件衣服,整理得外人看不出来,时应棋看着他恢复如常,才与张华离开史府。